寧澤離開酒店之後直接開車回了寧宅。開車的時候他的思緒有些混亂,想起了之前他跟顧崢打過一架,因爲靳南方。
那個時候是他頑劣總喜歡去欺負靳南方,顧崢是正義的那一方,實在看不下去了兩個人就廝打了起來。所以寧澤到現在都不知道,顧崢到底喜不喜歡靳南方。
說着不喜歡,但是曾經在彼此最單純的時候又那麼維護她。他擔心的就是顧崢有一天忽然想通了,接受了南方。
雖然這是他最好怕看到的,但是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寧宅攖。
老寧總坐在沙發上再看着文件,一邊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從門外走進來的寧澤。
“聽說你今天花了一百二十萬拍了一副破畫回來?償”
寧澤換上居家的拖鞋,隨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扔到了一旁,伸手有些不耐煩地扯了一下領帶:“我高興。”
“那幅畫是靳南方畫的?”老寧總摘下了老花眼鏡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寧澤的喜怒哀樂其實一直都是寫在臉上的,不像靳北城那樣藏得很深。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城府,他只是不屑隱藏而已。
看不慣的直接翻臉,在他沒做錯的情況下,誰都不能夠惹到他。
“嗯,回頭我給裱起來放到客廳。”寧澤不管,他覺得靳南方畫的好就是畫的好,其他名家的畫價值多少個億他都看不上。
“胡鬧。”老寧總有些微慍,“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個小孩一樣玩這種?你以爲你買幅畫她就會感激你?”寧澤倒了一杯冰水仰頭喝了兩口:“起碼山區小孩會感激我。”
寧澤若無其事地上樓,扔了老寧總一個人在樓下客廳裡面嘆氣。
寧澤從小沒有媽,老寧總之後身邊雖然也有過一些女人但是爲了寧澤都沒有續娶,所以寧澤基本上就是屬於老寧總所有的希望,他雖然覺得靳南方挺好,但是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兒子一輩子搭在她身上。
二樓。
寧澤拿着啓瓶器一個人開了一瓶紅酒,拿着高腳杯走到了陽臺上面,倒了一杯仰頭灌了進去。
今天他原本的打算是拍下那一幅畫讓南方高興一下的,他看她最近這段時間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才故意帶她去了拍賣會,誰知道會在那裡遇到顧崢這個瘟神。
寧澤伸手捏了一下眉心,想起了之前高三的時候,他最討厭的就是看到靳南方跟顧崢走在一起坐在一起或者是一起說話。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靳南方的,一開始只是覺得捉弄她很有趣,不想讓跟顧崢親近的人好過,畢竟顧崢那個時候是他在學習上棉的競爭對手,老是被追着跑的感覺很累。但是後來逐漸地他捉弄靳南方成了日常消遣了,一天不跟她鬧一下說一下話就覺得不好過。有一次他乾脆直接坐到了講臺上面,伸手敲着黑板吸引全班的注意力。
那個時候南方就很不喜歡看到他,所以當全班人都擡起頭來的時候就她跟顧崢兩個人是在埋頭說話的。顧崢應該是在教她解題。
“靳南方,顧崢的數學比我差多了。以後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啊!”寧澤坐在那邊有些不服氣,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南方的心底隱隱有些緊張。
他又要做什麼?
寧澤這個人從來不按照套路出牌,每一次都讓南方提心吊膽的。
她微微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只是餘光,回憶裡面寧澤也不知道南方曾經看過這麼一眼。南方擡頭,看到斜斜的夕陽落在十九歲少年的身上,他笑的不羈,對着講臺下面的她笑了一下。
“靳南方,我覺得咋倆挺配的。”
這句話一說出口全班都轟然了。
在那個年代這樣的話能夠被說出來也只有寧澤纔敢了。
南方的耳根有些通紅,看了一眼身旁的顧崢向他求救,顧崢擡頭,咬了咬牙瞪着寧澤:“別欺負她。”
寧澤一躍從講臺上面跳了下來,闊步走到了他們的課桌前面笑了一下。
“我怎麼欺負她了?你只是她的同桌而已你管得着嗎?”寧澤頑劣,下一秒忽然附身趴在了南方的面前,原本在假裝安靜做題的南方被嚇了一跳,擡起頭來的時候鼻尖碰到了寧澤的手臂,疼的伸手立刻捂住了鼻子。
“跟我去坐同桌吧,保證你天天跟着個書呆子呆在一起有趣。”寧澤瞥了一眼顧崢,他還是那副冷靜無比的樣子,但是南方早就已經鐵青了臉色了。
“寧澤,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這是南方經常跟他說的一句話。
但是毫無用處,等到第二天南方來上課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課桌不見了,她侷促不安地站在教室前面找着自己的課桌,找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的桌子竟然在寧德的桌子旁邊!
寧澤說到做到,他想跟她坐同桌就直接搬桌子,不需要跟她商量,問她也只是知會她一聲而已。
寧澤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拿出手機撥了南方的號碼,撥了好幾次都撥不進去。
這小妮子竟然把他拉黑了。
週末。今天是南方預約好的去醫院檢查的日子,她的藥都吃完了,需要去配一些新的了。
最近她的情緒控制得很不好,總是需要藥物來維持自己精神的穩定,其實這一次她想要去問問醫生,能不能稍微減少一點藥物的用量了?因爲她的臉已經越來越腫了,而且身體上面也有了明顯的浮腫,這讓她有一點擔心。
激素類的藥物就是這樣,縱然你很瘦也會讓你變得肥胖。南方這麼多年服藥現在能後保持這樣的身材純粹只是因爲她有時候發病是咬牙堅持的,不肯吃藥。
本來顧崢就不喜歡她了,要是她再變的浮腫發胖,那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樣的想法很可怕,所以她的抑鬱症一直都不能夠痊癒。這要是被寧澤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通侮辱。
當然,她肯定也不會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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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末,南方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點多才醒來,她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做好。
她微微蹙眉,忽然想起來了應聘的那件事,
她拿出手機按照學校留給她的號碼撥了過去,那頭很快就接聽了。
“喂您好,我想問一下招聘什麼時候出結果?”南方滿心期待着,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我叫靳南方,麻煩能幫我查一下嗎?”
“靳南方?”那頭停頓了一下,想起了之前寧澤交代過的事情,“哦還沒有。再過一段時間吧,我們會聯繫你的。”
“可是……”南方剛想說可是已經過了很久了的時候,那頭就已經收線了。
南方倒吸了一口涼氣,上次不是說一週內給迴應的嗎?怎麼又說要過一段時間了?
她煩躁地伸手抓了一把頭髮,沒有想太多,更加不會把這件事情往寧澤身上去想。
她穿着睡衣下了樓,看到靳北城的身影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哥,你昨晚回來住的嗎?”
她迷迷糊糊下樓,沒有看到爾曼和兩個孩子的身影,覺得更加奇怪了。
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忽然看到顧崢坐在沙發上面,手中拿着一些東西再看。
“顧崢……”南方微微有些發愣地站在那裡,他怎麼會在靳家?
南方在那麼一瞬間心底特別緊張,她真想要立刻轉過身逃到樓上去!她現在都沒有洗漱也沒有化妝,整個穿着睡衣邋里邋遢的。
Www ¸TTkan ¸¢〇 “顧崢晚上十點的航班飛巴黎,昨晚住在我家的。我有些賽車的東西忘記在這裡了回來拿一下,他陪我來的。”靳北城伸手拍了一下顧崢的肩膀。
南方將目光落在了顧崢手中拿着的一些賽車資料。
顧崢最喜歡玩賽車,他平時沒有什麼別的興趣愛好,以前唸書的時候也最多就是喜歡看看書,後來大學迷上了賽車,又因爲自己學飛行的緣故,對這些極限運動沒有任何的恐懼。在賽車界也很玩得開。
南方瞭然地點了點頭:“哦……你要不要喝點什麼?我幫你去泡杯牛奶吧。”
“不用。”南方正準備轉過身去的時候就被顧崢拒絕了。
南方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看到顧崢已經轉過頭去跟靳北城說賽車的事情了。
南方抿了一下嘴脣,看了一眼顧崢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是亮着的,上面的頁面是顧崢的航班號。她下意識地記下了。
南方的記性特別好,她當年雖然是藝術生,但是念書方面大概是跟靳北城有着相同的基因,基本上是屬於過目不忘類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