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聞言之後皺了眉心,她一點都不在乎寧澤說了什麼話,她現在在乎的是,這幅畫明明是當年她給顧崢的,爲什麼會落到了寧澤的手中。
“三萬五。”臺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唱價了。
寧澤在a市的名聲不小,完全是因爲他的紈絝,所以很多人都競相叫價,想要得到寧澤的這幅畫攖。
寧澤一副非常悠閒的樣子,相比較而言他身邊的南方就很不淡定了。
“你回答我。”南方很少有特別着急的時候,就算着急也不會表現在寧澤的面前表現出來,簞食壺漿現在她心底卻是隱隱有些擔心,覺得寧澤在隱瞞着什麼。又或者換句話說,可能是顧崢向她隱瞞了什麼……
但是寧澤卻當作沒聽見,喝了一口咖啡非常鎮定地繼續聽着唱價。
當價格被擡到了四十萬的時候,寧澤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靳南方,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幫你的畫賣到了四十萬這個價格。”
她不是名家,一幅畫被擡到這個價格已經是很高了。如果不是因爲寧澤的話,南方知道自己的畫根本不值這個價格。所以當寧澤現在調侃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反駁。
她只想要等拍賣結束之後問清楚寧澤,到底是怎麼回事償。
“六十萬。”忽然有人開口,是在角落裡面坐着的一個男人,男人的身邊是一個看上去面相就很高貴的女人,盤着頭髮,臉上冰冰冷冷的,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當男人叫價的時候還是對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男人也笑地溫和。
寧澤皺了一下眉心:“蔣宴是誠心給我找茬兒是不合適?”
蔣宴?南方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想起在陸爾曼婚禮的時候認識了意知,那個時候聽他提起過蔣宴這個人。
“八十萬。”這個時候寧澤終於坐不住了開始了第一次叫價。
蔣宴很顯然是爲了博得美人一笑想要拿下這幅畫,繼續追價:“一百萬。”
寧澤臉色有些難看,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除了靳南方之外還沒有人能夠跟他搶過。
“一百二十萬。”寧澤舉了牌子。
南方咬了咬牙簡直不明白這個男人在做什麼?他拿着他自己的東西出來拍賣,最後還想要出錢拿回到自己的手裡,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百二十萬一次,一百二十萬兩次……”
蔣宴看了一下身旁的霍瞳,霍瞳輕輕搖了搖頭,蔣宴沒有再舉起牌子。
“一百二十萬三次,成交!這幅畫又重新回到了寧總的手上。也感謝寧總爲我們山區小朋友捐獻的愛心。”
全場頓時氣氛被點燃了,但是南方現在卻是滿臉的冰點。
“你瘋了嗎?你想要畫給你畫一幅就行了,何必擡高那麼多的價格?”
南方知道他招搖,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浮誇。
“我給小朋友獻愛心,你管得着嗎?”寧澤伸手揮了一下,身後的保鏢會意地去後臺辦理相關手續了。
南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時候寧澤卻起身闊步離開了拍賣會現場。
南方連忙也起身準備跟上去。他怎麼忽然說走就走了?接下來的拍賣會不看了嗎?
此時寧澤伸手拉住了南方的手,十指緊扣着,這樣的姿勢讓南方覺得特別彆扭,在她看來他們一直都不親近,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會讓她覺得難堪。
“鬆手。”南方冷冷開口,但是還沒等寧澤迴應的時候她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不遠處那個男的身上。
其實無論隔了多久或者是隔了多遠,南方都能夠在一羣人當中找到顧崢的身影。以前如此,現在也是。
“顧崢?”南方下意識地開口,當確定那個男人是顧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她忽然明白了寧澤爲什麼這麼快地要拉她走了。因爲顧崢也在這裡。
顧崢聽到了南方的聲音,別過臉來看到南方的臉龐的時候臉色稍微有些冷漠。
南方心底微微一澀,她昨晚打給了他的號碼打了那麼多次,但是他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迴應,明明看到了,就是不給回給她。
寧澤很不痛快,怎麼走哪兒都能夠遇到顧崢?真煩人。
顧崢看到寧澤的時候眼底仍舊是有敵意的,從念中學開始兩個人就像是死對頭一樣,說實話寧澤賴上靳南方還是因爲顧崢的這層關係。
“寧總今天好大的手筆,一百二十萬買一幅畫,佩服。”顧崢手中拿着一杯香檳,他感覺得到南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卻沒有看她一眼。
南方聞言心底略微有些不舒服,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顧崢的意思,就是在說她的畫根本不值價錢,更加不會值一百二十萬這個價錢。
寧澤聽完這句話更加不痛快,他伸手一把將南方的肩膀摟住,看着顧崢的眼神裡面都帶着怒意。
“我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況且砸在這幅畫上,我覺得值。”寧澤在顧崢面前是一幅坦蕩無畏的樣子,但是其實他心底也是虛的。
因爲靳南方從來不會站在他這一邊。
“顧崢。”南方忽然開口,眼神直直地看着顧崢的臉龐,一秒鐘都不肯挪開,“這幅畫是大學的時候你生日我送給你的,爲什麼現在會在寧澤的手裡?”
南方的聲音微微地有點顫抖,因爲她已經大致猜測到了原因,但是她現在不願意承認,她要聽顧崢親口說。
顧崢穿着西裝的樣子長身玉立,和唸書的時候一樣地好看。但是他現在的表情卻是涼薄的。
“我不要了,他剛好要就送給他了。”很直接的一句話,直接把南方想要繼續追問的話堵地死死的。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南方額上的青筋略微有些凸起,她的臉色變得難看。
寧澤咬了咬牙,對於顧崢的這種做法,如果這個時候南方不在眼前的話、他真tm想一拳打過去!
她現在是個病人,顧崢卻把她當成正常人看待,說話也不會考慮是不是會刺激到她。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去看拍賣了。”顧崢只是輕微地朝他們點了點頭,就像是跟最不親近的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離開了一樣。
南方僵在原地僵持了幾秒的時間,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酒店。
她快步走向了酒店門口,緊緊抿着嘴脣一句話都不說。寧澤擔心她出事闊步追了上去。
“那幅畫是我跟顧崢討來的,不是他送給我的。”寧澤裝作隨意的樣子,但是南方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顧崢那小子還捨不得給我呢,我費了多大的勁才從他手裡奪了過來。這事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要這幅畫。”寧澤現在不是在幫顧崢說好話、而是爲了避免南方太傷心,故意這樣告訴她。
南方不是傻子,她知道寧澤是故意這麼說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了寧澤。
“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天做完了。以後不要再來拿那些無聊的事情來打擾我,也不要拿寧寧來威脅我。我們各走各的。”最後半句話是南方一直以來都想要跟寧澤說的。
她是真的希望能跟他各走各的永遠不要碰面的好。
“這不是你說了算。”寧澤又恢復了那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我跟你之間還有個兒子,怎麼各走各的?”
南方咬牙,現在她的心情極度不好根本不能夠理會他,所以她乾脆轉身走向了馬路中間,攔了一輛的士就直接回家了。
這一次寧澤根本沒有追上去,而是等到南方離開之後轉身走進來酒店的宴會場裡面。
他在前排看到了顧崢的身影,下一秒立刻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住了顧崢的襯衫領口,將他直接從椅子上面拽了起來。
顧崢沒有任何防備,被寧澤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臉上。
“給你長個教訓,以後在靳南方面前態度好點。你是不是想讓她的病更加嚴重?!”
寧澤眼神猩紅地開口,他的舉動讓整個拍賣會都停了,瞬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顧崢相比較於寧澤來說一直都是淡淡的那一個,他鎮定地扯開了他的手:“她的事情跟我無關,別忘了,當年是你把她害成了這樣。”
顧崢話落,寧澤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面色依舊難看:“顧崢,你真tm不是個男人。”
寧澤一把鬆開了顧崢,差點將他扔在了椅子上面,但是顧崢仍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扯了一下西裝坐下。
---題外話---明早還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