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超市內,蔣宴推着超市裡面的購物車,將意知的包放到了購物車裡面。意知跟在蔣宴的身旁,目光落在身旁的一些情侶,她看到別人都是兩個人黏在一起的,要麼是女孩子幾乎要把整個人都粘在男人身上了,要麼是十指相扣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像是並不認識一般,蔣宴自顧自地走,連要牽她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意知現在滿腦子都是蔣父剛纔跟她說過的話,心底仍舊是不舒服的。她想着有蔣家人在,蔣宴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從她身邊消失了,她必須趁着這個時候好好地“擁有”蔣宴。
於是下一秒意知便上前伸手挽住了蔣宴肌肉緊實的手臂。
蔣宴似乎也被她愣了一下,別過頭去看了她一眼,沒有停下腳步。
“蔣宴,昨晚你說過我要履行作爲一個妻子的義務,但是你卻沒有做好作爲丈夫的義務。償”
“比如?”蔣宴走到了一個貨架前面,買了一些調味品。
他挑選的時候眼神專注,似乎並沒有認真在聽意知講話攖。
“比如,夫妻情侶在一起逛超市的時候,丈夫難道不應該握着太太的手擔心太太走丟嗎?”意知讓自己儘量忘記蔣父帶給她的不悅,想要跟蔣宴開心地相處,她儘量剋制着自己的話語,不讓蔣宴聽出來有任何偏差。
“你幾歲了?還是你的方向感爲零,會走丟?”蔣宴絲毫沒有浪漫可言……
“你不覺得十指相扣很浪漫嗎?”她不死心。
“不覺得,會影響購物的速度。”蔣宴還真的只是來買食材而已,而並不是來跟她逛超市的……
她就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蔣宴這個傢伙怎麼可能會跟她玩浪漫呢?這麼想想秦思明還真的是玩浪漫的高手啊,在提拉米蘇裡面藏戒指,嘖嘖。
意知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忽然想到秦思明,連忙甩了甩腦袋,這大概是秦思明後遺症吧。
畢竟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表白呢。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敢想別的男人?”蔣宴的聲音低沉沙啞,讓意知渾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他怎麼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麼?!她頓時脊背發涼,愣愣地看着蔣宴。
但是她表面上面仍舊故作着鎮定,不想被蔣宴看出端倪來。
“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但是縱然再怎麼故作鎮定,在蔣宴這樣的人面前,跟蔣宴比起來,她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蔣宴看到了她眼底的心虛,面色瞬間變得不悅了很多。
“猜的。”他轉過身去,臉色比剛纔緊繃了很多。他這樣,讓意知很緊張。
她還是死皮賴臉地挽着蔣宴的手臂,低聲喃喃吐槽:“胡亂猜的也要來騙我……”
蔣宴當然聽到了她說的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凜然了些許,卻沒有理會她。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蔬果區域,意知想要在蔣宴面前表現地稍微“乖”一點,因此來彌補自己剛纔的過錯,於是就連忙拿了袋子去裝蔬菜。
“貧血就要多吃菠菜,我們買點菠菜吧。”
蔣宴冷着一張臉,看着她買了很多菠菜。
接下來她又硬生生地去買了好多隻自己根本不喜歡吃的蘋果,就是爲了“討好”蔣宴以此來彌補自己剛纔的過錯。
“貧血就要多吃蘋果,我們買點蘋果吧。”意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笑起來的樣子有多“狗腿”。
但是人家蔣公子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走到了另一旁去購物,沒有理會她。
她知道蔣宴這個傢伙又生氣了……哦不對,大概是吃醋了。
不過意知真的是佩服蔣宴,他是怎麼看出來她在想別的男人的?
來不及想這些,意知連忙走到了蔣宴的面前,仰起頭看向蔣宴:“我以後一定乖乖吃蘋果,每天一顆。”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蔣宴冷着臉,買了一些紅薯。
意知撇了撇嘴巴,心底想着慘了……她惹惱了蔣公子了。
“我剛纔只是出神了而已,真的沒有想別的男人,真的!”意知連忙開口解釋,她怕自己再不跟他解釋,蔣宴很有可能會到明天都不理會她。
下一秒,蔣宴將紅薯放到了購物車之後,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手,淡定地看着意知的眼睛。
“今天下午你去見了秦思明。”
陳述的口吻,讓意知腦中的神經都緊繃了。
“恩。”她擡起頭看着蔣宴的眼睛,他的眼底分明就有不悅,但是好像是在壓抑着,“我去還債的,順便把他的高爾夫球杆還給他。”
蔣宴俊逸的眉心之間透露着微慍。
“既然是正當交易,爲什麼讓尹東不要告訴我?”
意知倒吸了一口涼氣,尹東那張大嘴巴,果然轉眼就告訴他的老闆了。
“我擔心你在忙,所以就不想打擾你。”其實她是怕他不願意讓她單獨去見秦思明。
“是嗎?我的合法妻子去見別的男人的時候讓別人幫忙騙着我,你覺得很好玩?”蔣宴渾身都是冷厲的氣息,讓意知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做錯了事情一般。
明明她也是爲了他着想。
“不好玩。”意知的鼻尖有些酸酸的。
“你知不知道私下去見秦思明,有多危險?”
“危險?”意知完全不明白蔣宴的意思,“我們是在公衆場合吃飯的,他不至於……”
“萬一他在你喝的東西里面放了藥呢?”
“蔣宴,你想多了。”意知有些哭笑不得,真的覺得這一次是蔣宴想得太多了。
但是蔣宴的臉色卻是仍舊冷峻的,在聽到她說“想多了”的時候,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沒有多說話,推着購物車去結賬,然後出了超市。
回家的路上,他沒有跟她說一句話,意知也是倔強的,他不開口她肯定也是不會說話的。當然,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面做錯了。
別墅。
蔣宴在廚房裡面忙了一個多小時,意知想要幫忙他直接將廚房的門關上了不准她走進來。
意知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一邊吃着橙子一邊發愣。
“夫人,先生難得下廚啊。我來別墅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先生碰過鍋碗瓢盆。”陳姨今天清閒了,因爲蔣宴下廚,她就不需要去廚房了。
家裡的保姆都特別喜歡意知,尤其是陳姨。
意知很不高興,咬了一口橙子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啊……”她皺眉,看着廚房緊緊關上的門,咬牙開口,“他閒着沒事幹吧。”
她纔不會覺得蔣宴是爲了她下廚,心底已經憤懣不滿了。
陳姨連忙開口爲蔣宴辯解:“先生是不會有閒下來的時候的,他放下工作進廚房肯定是爲了煮飯給你吃。”
意知聽到陳姨這麼說,鼻尖更加泛酸了。
蔣宴這個人就是喜歡什麼事情都藏在心底裡面,從來不會跟她說心裡話。
一個多小時後,蔣宴從廚房裡面出來,一邊摘下了圍裙扔到了一旁,一邊又習慣性地拿出了手帕擦了一下手。這個男人的潔癖也是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吃飯。”蔣宴的聲音很冷,沒有任何的溫度。
意知也是板着一張臉走過去,走到了蔣宴對面坐下來。
陳姨在旁邊端菜:“之前一直沒看過先生下廚,這有了心尖人就是不一樣了啊哈哈。”
意知卻是仍舊冷着臉,一點好心情都沒有。
原本蔣父的事情已經讓她夠鬧心的了,蔣宴現在還在跟她發脾氣。
她低頭吃菜,也不擡頭。
“別光吃菜,肉類也要吃,胎兒必須營養均衡。”蔣宴夾了一塊瘦肉到意知的碗裡面。
“你只關心胎兒。”意知喃喃,雖然知道自己跟孩子爭風吃醋很沒道理,但是她就是想說。
蔣宴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沉眸:“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意知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討厭男人說這句話?”
“不知道。”
“......”意知真的覺得每一次跟蔣宴說話自己都得噎死。
她咬了咬下脣繼續:“我只不過去見了一下秦思明,把欠他的錢給還了,把沒給他的高爾夫球杆也給他了。我還跟他說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我真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
意知覺得自己委屈,眼眶瞬間變紅了。
她發現自己最近情緒特別地敏感,好像很容易哭。做什麼事情都是情緒化的。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她的心思特別容易被牽動。
蔣宴看到她的眼眶和鼻尖都變成了通紅的一團,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跟她繼續置氣。他其實氣早就消了,只是想讓她長點記性所以才裝作一直端着架子的樣子。
“秦思明之前在巴黎的時候有過一次醜.聞,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是哪方面的。不信我的話,你上網搜一下,內容一定會讓你覺得精彩。”
蔣宴雖然覺得自己有點過了,但是還是很冷靜地跟意知說。
在他的眼裡,意知終究是有些任性的。
意知的眼皮劇烈地跳動了一下,略微有些心慌,她不敢問蔣宴是什麼樣子的醜.聞,只是稍微鎮定了一點聽他繼續說。
“他對女人一向得心應手,我擔心你受到傷害。”
“你擔心我?”意知纔不管什麼秦思明不秦思明,她關注的,永遠都是蔣宴。她迅速抓住了蔣宴話語裡面的關鍵詞,略微帶着欣喜一般的口氣開口。
蔣宴覺得自己說話的口氣彷彿是過頭了一些,改口:“你現在跟我拴在一起,我不希望有什麼負面新聞。”
意知在聽到這麼“官方”的解釋的時候,原本心底的那點欣喜瞬間就淹沒了。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扒拉着飯:“結婚之前你跟我說過,你不會給我愛情。但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需要我的愛情?”
意知這句話是帶着試探的口氣說出口的。
因爲他覺得蔣宴好像無時無刻不在吃醋……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蔣宴的聲音很冷漠,“我現在跟蔣琛在爭奪蔣氏下一任總裁的位置,我的名聲不能有任何污點。”
哦,原來是不希望自己的名聲受到污染,所以纔會擔心她被秦思明欺負。
他根本就不是擔心她這個人。
“所以,你拋開霍瞳跟我結婚,想讓我順利生下孩子,也是因爲不想讓自己的名聲被破壞?”意知覺得自己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她屏住了呼吸,在領結婚證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你擔心我拿掉孩子的話,會被人查出來,以此來污染你的名聲,所以你才被迫跟我結婚,是不是?”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蔣宴沒有回答,他眼底隱忍,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幾口水,仰頭的時候喉結滾動,不發一言。
意知的眼底起了霧氣,她直接放下了筷子,離開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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