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不要碰,萬一歹人在石塊上留下了指紋,你會毀滅證據的。”景辰熙一邊阻止他,一邊給沈清綰打電話,“清綰,你馬上帶幾個人過來圍田村收集證據,這裡有人被劫持了。”
沈清綰帶着人很快就到了,聰慧的她還帶了一條警犬來。四年後的沈清綰,比起當年更加精明幹練,她向景辰熙點頭致意後,就立即讓人着手收集證據。
她查看現場,瞭解情況後,道:“辰熙,我們初步懷疑這是一起綁架案,慕先生,請你保持手機24小時暢通,綁匪會打電話來找你索要贖金。”
慕巖點點頭,“沈小姐,你若需要什麼資料,我全力配合。”
沈清綰沉吟了一下,“我想知道盧小姐的交友情況,她最近有沒有樹敵,或者你生意上有沒有樹敵,讓她遭了無妄之災?”
慕巖將自己知道的事無鉅細都告訴了沈清綰,包括剛纔與景辰熙討論的,都跟她說了一遍,“沈小姐,麻煩你儘快尋回歡歡,她…她對我很重要。”
“慕先生請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慕岩心下略安,他想着剛纔沈清綰剛纔的話,樹敵?會綁走歡歡,又知道她跟衛珏的關係的,還跟他有仇的,那個會是誰?
“楚服?”景辰熙與慕巖異口同聲道。兩人一拍即合,慕巖道:“對,楚服,是他!”
沈清綰皺眉,“楚服?”
“嗯,慕氏與華美集團的合作方案外泄,任重被捕後供出了將合作方案細節賣給他的人是楚服,楚服聞風逃脫了,警方下午時已經正式立案,並且凍結了他的賬戶。他若想跑路,肯定需要錢。”景辰熙非常清楚這件案子,因爲昨晚聚衆吸毒案是他一手策劃的。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楚服怎麼拿到衛鈺的手機給歡歡發短信,將她引到這裡來?”慕巖提出疑問,如果這人是楚服,他不可能突然之間知道那麼多事,莫非這件事背後還有人主使?
“他跟盧謹歡一個學校,也許或多或少知道一點。清綰,將目標鎖定在楚服身上,盡全力查找,務必將盧謹歡毫髮無傷的帶回來。”景辰熙嚴肅道,他現在只希望楚服是求財,不是求氣。
“是。”沈清綰應了一聲,這時她帶來的警犬在那癱血跡前嗅了許久,然後拖着警員四處亂轉,也不知道嗅到了什麼,突然拼命往前奔去,拉住它的警員連忙跟上去,“沈隊,有發現。”
沈清綰連忙招呼衆人跟過去,景辰熙與慕巖見狀,也急忙追上去。警犬拼命往前跑,警員拉都拉不住,只好跟着跑。他們跟着警犬翻過一座小山坡,又經過一條河,來到一片樹林外,警犬低着頭在地面嗅着,不再往前跑了。
景辰熙拿手電筒一照,才發現那裡有一堆染了血的面巾紙,難道警犬是聞着血腥味追過來的?
衆人看見那癱血跡,面色凝重起來。慕巖的神情幾乎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她不會已經遇害了吧。不可以,他纔剛剛看清自己的心,她怎麼忍心離他而去?
這時警犬又有了動作,它哈着氣往樹林深處奔去。沈清綰與景辰熙相視一眼,這裡地處偏僻,鮮有人煙。但是樹林深處,卻隱約傳來一束光線,沈清綰衝手下點點頭,手按着佩槍向林中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方的情況已經盡收眼底,那是一棟荒棄許久的村屋,此時有燈光從裡面傳出來,楚服與兩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正坐在外間鬥地主。
“楚哥,你說帶兄弟們發財,就是去綁個女人回來啊,我看這女人挺水靈的,不如我們兄弟輪番將她……”說話的叫黃山,自打他大學畢業後,就無所事事,跟着一幫子小混混欺行霸市,調戲良家婦女。
“你想死就去動,她可是慕巖的女人,我還等着用她來弄一大筆錢,等有了這筆錢,今後我們哥們吃香的喝辣的,要什麼女人沒有?”楚服帶着金絲邊眼鏡很是斯文,可眼裡藏着的陰狠光芒卻不怎麼斯文。
若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出此下策。慕巖在y市的勢力不可小覷,單他5日之內就能扭轉乾坤,將所有不利因素全轉嫁給別人,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
這次的事,若不是他事先聽到風聲,現在只怕已經蹲進拘留所了。
之前任重威逼他出賣慕氏與華美集團的時候,他就暗恨在心,收賣了他身邊一個小嘍羅。聚衆吸毒東窗事發時,他立即就收到消息。他知道任重遲早會供出他,於是他準備跑路。
到了樓下時,他才知道有人跟蹤他,他打暈了其中一個,卻被另一個打傷了。他沒有去小醫院,一來不信任小醫院的醫療水平,二來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險。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就近去了市中心醫院,沒想到竟碰到盧謹歡的爸爸,3年前,他跟秦知禮還在交往時,曾見過盧謹歡的爸爸,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他來。他正跟一個年輕英俊的男醫生說什麼,走近了,他才聽見他們的對話,原來盧謹歡是慕巖新娶的妻子,並且與那個叫衛鈺的年輕醫生曾交往過。
當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裡成形,他若是綁架了盧謹歡,說不定可以賺一筆贖金,到時他要跑路,或是吸毒都不會缺錢花。
所以他偷偷跟着衛鈺來到他辦公室外,見他匆匆拿了東西,連門都沒有關嚴就走了。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悄悄潛進去,本來想用他的辦公室電話給盧謹歡打電話約她出來。
結果看見他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他連忙給盧謹歡發了個短信,發送完畢又把短信刪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他離開醫院,就着手準備綁架的事,他叫上了黃山跟瘸坤兩個小混混,到時候他去拿錢,讓他倆去交換人質,等拿到錢他就跑路,讓他倆做替死鬼。
…… …… ……
即使是黃山這種小混混,也知道慕巖招惹不得,一聽盧謹歡是慕巖的女人,他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了,“我操,你怎麼不早說,兄弟,你是故意想玩死我吧。”
楚服陰沉的睨了他一眼,黃山有些害怕,在學校裡,他誰都敢揍,就是不敢揍楚服,這小子身上那股陰沉之氣太重,無形中就讓人害怕。
他蹲在角落,罵罵咧咧的,瘸坤生得一副賊眉鼠眼的,他比較精明,湊到楚服面前,討好道:“楚哥,你說我們這一票能撈到多少?”
楚服悠悠然豎起一根食指,瘸坤一臉驚喜的道:“十萬?”他跟着黃山出來混,最多也就搶幾千塊花花,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不由得心花怒放。
楚服搖了搖手指,他又猜,“一百萬?”
楚服收回手,淡定道:“一千萬。”
瘸坤驚得差點蹦起來,“一千萬,一個女人值一千萬,山哥山哥,我們發了。”
“瞧你那小樣,這女人一億都值。”楚服淡淡睨向躺在草叢裡的盧謹歡,他對她多少有點愧疚。可一想到自己現在成了過街老鼠都是被慕巖害的,他又忿恨難平。若不是慕巖擺了他一道,他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哈哈哈,一億,一億啊,我這輩子連一萬都沒有見過,現在竟然有一億擺在我面前。”瘸坤高興得都差沒去膜拜了,一個女人值一億,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慕家真有錢啊。
黃山見不得他糗樣,狠狠一腳踹過去,“給我小聲點,被人發現了,我們還要不要活?”
楚服只是淡定的笑,此時盧謹歡悠悠醒轉,她感覺後腦勺一陣鑽心的疼,忍不住噝噝抽着涼氣。她睜開眼睛,突來的燈光讓她難以適應,她眨了好幾下才慢慢適應下來。
楚服發現她醒了,放下牌,起身走到裡屋,蹲在她面前,輕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了?”
盧謹歡捂着後腦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這裡荒涼的環境,啞聲問道:“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圍田村後面的一個小村莊,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離開。”楚服不願意多說,面對這個曾經崇拜過自己的女孩,他不想讓她知道,其實她已經被他綁架了。
盧謹歡掙扎着坐起來,她看到外面坐着兩個陌生的男人,他們黃頭髮戴耳釘,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她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不敢相信楚服會這樣做,“衛鈺哥呢,他不是約我見面嗎,怎麼不見他?”
楚服眉頭微皺,一臉不耐,他丟了一個冷饅頭在她懷裡,“先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就能見到你的心上人了。”
“楚師兄。”見他轉身要走,她連忙喊住他,認認真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有一句話,我想說給你聽,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楚服很不耐煩的走了,盧謹歡看着懷裡的冷饅頭,心一點一點涼了,她隱約猜到那條短信不是衛鈺發的。只是沒想到楚服會綁架自己,他不是有很好的前途麼,爲什麼會走向這條犯罪的道路?
還有她失蹤了,慕巖知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她?
或則他看見了那條短信,以爲她是去跟衛鈺幽會去了,所以大發雷霆不理她?楚服會怎麼對她,綁架勒索,然後撕票?
盧謹歡越想越心驚,她再也坐不住,目光在屋裡尋找能防身的木棍之類的東西,可她什麼也沒找到。
楚服走出去後,無意間掃了一眼樹林,似乎看見樹林里人影憧憧。他留心細看了一下,確實看見有幾個人正躲躲藏藏往這邊走。他心知情況有變,強自鎮定的推了推眼鏡,對那兩兄弟道:“她要上廁所,我帶她去,你們在這裡守着。”
黃山啐了一口,“女人就是麻煩。”
楚服轉身進去了,雖然他臉上的神情絲毫未露,但是心底已經開始感到緊張和害怕。他本來想等明天天亮了再打電話勒索贖金,只是他沒想到,慕巖這麼快就找到了他們,並且帶人來圍堵他們。
他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只想敲一筆錢跑路,難道老天真的要將他趕盡殺絕?
他不甘心,他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的。
盧謹歡見他去而復返,雙手連忙背在身後,緊張的看着他,“楚…楚師兄……”
楚服沒有看出她的異樣,此時他已經像窮途末路的人,滿是慌張與無措,他衝過來,抓住盧謹歡的手就往後門拖,“謹歡師妹,我們快走。”
盧謹歡被迫跟在他身後,兩人出了後門,就聽到前面傳來伴隨着槍聲響起的紛雜聲音,盧謹歡一驚,想要往回跑,楚服卻死死拽住她的手,“快走。”
“楚師兄,你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盧謹歡隱約聽到慕巖的聲音,知道慕巖帶人來找她了,她心裡非常激動,他沒有生她的氣,他來救她來了。
楚服沒有鬆手,拖着她一個勁往前跑。盧謹歡後腦勺受到重擊,之前已經流了很多血,楚服只簡單的給她止了血,此時一掙扎,後腦勺的傷口又裂開了,盧謹歡能感覺到溫熱的血從血管裡洶涌流出,她腦袋一陣暈眩,漸漸的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沒有放棄說服他,“楚師兄,不要一錯再錯,你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一定會有大作爲的,你這樣會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閉嘴。”楚服滿臉猙獰,“我也想給自己一次機會,可他們不給我機會了,你以爲我願意這樣亡命天涯,你以爲我願意葬送我的前程?”
盧謹歡體力漸漸不支,這時前面出現一個小坑,楚服跨過去了,她卻摔倒在地,她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她努力睜大眼睛,努力表現出真摯,“楚師兄,既然你不願意,就沒有人能逼得了你,你回頭吧,我會跟慕巖求情,求他放過你。”
他是h大的神話,他有錦繡前程,他的人生之路充滿了輝煌,他是h大許多學子崇拜的偶像,更是她一直渴望趕上的目標,他不可以走上犯罪的道路,他更不可以墮落。
楚服去抱她,要拖着她走,盧謹歡見他執迷不悟,終於忍不住傷心的哭起來,她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對得起知禮的犧牲,她…她爲了你,爲了成就你的事業,她聽她爸的話,委身給了你的上司。”
那天去百貨公司逛完後,她倆心情不好,吃飯的時候喝了很多酒,她醉得有些迷糊。或許是因爲她神智不清,不會聽見她說什麼,秦知禮滿臉落寞的對她說起她一直苦苦隱藏的心事。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秦知禮與楚服分手,是因爲華美集團的執行ceo卡米爾總裁。而慕氏能夠與華美集團重新合作,不是楚服的功勞,而是她的好友賣身求來的。
楚服呆住了,隨即想到秦知禮說的那些絕決的話,她說她受夠了他那沒出息的樣,她說她愛上卡米爾了,她說她就是愛錢,所以要他別擋她的路,他嘶吼道:“不,你撒謊,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婊子,只要給錢,誰的牀都能上。”
盧謹歡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生氣過,她擡手就想扇他一耳光,可半路卻被他截住了,她很痛心,爲秦知禮感到不值,“知禮是瞎了眼纔會愛上你!你都知道什麼,知禮她是城北秦家的掌上明珠,要錢,她家有的是。你什麼也不知道,你就只看得到你受到的傷害,你有沒有看到她的無奈?”
楚服跌坐在地,盧謹歡的話在他腦海不停回放,這對他的衝擊實在不小,他恨了她那麼多年,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恨錯了人,不,他不相信,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盧謹歡在撒謊,她在撒謊!
此時慕巖等人已經將兩個小混混制服,兩個小混混顯然被剛纔那真槍實彈的一發給嚇傻了,連掙扎都沒有,就舉手投降了,然後還供出楚服帶了個女人去後面上廁所了,慕巖知道楚服肯定已經知道他們追來,所以挾持了盧謹歡逃跑。
“追。”沈清綰留下兩個人看守犯人,帶着其他人追過去。慕巖放心不下,連忙跟上去。警犬聞着血腥味帶着衆人一路追蹤而至,盧謹歡正傷心,聽見狗叫,她擡起頭,就看見慕巖站在幾個警察中間,她的淚瞬間就瘋涌而出,哽咽道:“慕巖……”
楚服如夢初醒,此時跑已經來不及了,他看着一臉狂喜的盧謹歡,一把將她拖進懷裡,拿出用來防身的匕首抵在她頸動脈處,厲喝道:“不要過來,否則我跟她同歸於盡。”
慕巖看見盧謹歡沒事,心稍稍定了,不過轉眼間,她又被楚服挾持,他大驚失色,向前走了一步,試圖安撫楚服,“好,我們不過去,你不要傷害她。”
慕巖緊緊盯着他手裡的匕首,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的他渾身顫抖,生怕楚服一激動錯傷了她。
楚服看見慕巖慌亂的樣子,知道自己拿捏到了他的七寸,他兇狠道:“讓他們把槍放下,退到十米外,否則我就殺了她。”
此時盧謹歡已然感覺不到害怕,當她看到慕巖出現那一剎那,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他來了,真的來救他了,像一個踏光而來的天將,披荊斬棘來到她身邊。她感動了,也心動了,這樣的男人,她根本就抗拒不了,所以在這樣的危險的情形下,她沉淪了。
哪怕今後他們不能夠在一起,這一刻,她棄械投降,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了。
慕岩心都在顫,他舉起手做出一個安撫的動作,“好,我讓他們退後,退後。”
警員沒有動,個個都看向沈清綰,沈清綰瞥了一眼景辰熙,見他對自己點頭,她舉起手,示意衆人放下槍退後。
慕巖緩緩向前走,“你放開她,我當你的人質,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
“不要,慕巖,不要。”盧謹歡的眼淚又留下來了,他這人太驕傲,不肯輕易向人妥協,可爲了她,他竟然願意向楚服低頭。不,她不要他爲了她折了驕傲,傷了尊嚴。
“乖,別哭,我會救你出去,別哭。”慕岩心疼極了,若他早一點發現,若他再多給她一點信任,她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嗚嗚嗚。”
“你不要過來。”楚服知道慕巖是特種兵出身,若將人質換成是他,他就是死路一條。他一邊拖着盧謹歡往後退,一邊道:“慕巖,我不會上你的當的,我查過你的資料,知道你的身手,退後,否則我就劃花她的臉。”
楚服將鋒利的刀尖對上盧謹歡的右臉,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慕巖嚇得僵住了,不敢再往前走,“好,我不往前走,你不要亂來!”
景辰熙見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慕巖的心明顯已經大亂了,這樣談判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向沈清綰使了一個眼色,狀似聊天實則分散楚服的注意力,方便沈清綰靠近人質,他輕鬆的說:“楚服,我記得你的雙親還健在。慕巖這個人,我最瞭解,他的性子就是眥睚必報,現在你傷了他的女人不要緊,回頭都報應在你父母身上,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楚服一聽景辰熙提起他的雙親,他頓時方寸大亂,“他…他敢……”
“敢不敢,要試一下才知道,不信你現在就捅她幾刀,看看你父母身上會不會多更多的血窟窿。沒關係的,你看她哪裡不順眼就捅哪裡,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臉劃花了整容就是,身上多幾個血窟窿,只要有錢,一樣堵得住。不過你得想一想,你父母身上的血窟窿有沒有錢去堵?”
楚服知道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一時駭得渾身都在顫抖,景辰熙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拔槍的同時,大喝一聲“救人”,與沈清綰的行動配合得天衣無縫。
槍聲響起時,盧謹歡大叫一聲“不要”,被突然撲上來的沈清綰推倒在一邊。楚服手臂中槍,手裡的匕首落地,他踉蹌幾步往後倒去。原來距這裡幾步遠的地方是一處懸崖,盧謹歡伸手去抓他,卻什麼也沒抓到,眼睜睜看着他失足掉下懸崖,她厲聲大喊,“楚師兄。”
慕巖疾步衝過去將她摟進懷裡,剛纔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呼吸都快要停止。再看她已被沈清綰安然無恙的救回來,他心裡只剩下失而復得的狂喜,謝天謝地,他的寶貝兒沒事。
他鐵一般的臂膀死死的摟着她,盧謹歡勒得快透不過氣來,但是她心裡既幸福又哀傷,她爲楚服感到悲哀,他那麼有才華的一個人,最後卻是這樣淒涼的結局。
那麼她呢,在俗世中,又會怎麼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