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寒, 我們離婚吧!
杜思寒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手機慢慢的滑落,摔到地毯上, 他所有的心神都像是被那句話帶走了。
他想過她會傷心, 會生氣, 想着她可能會很久都不理他, 可是他沒想到她會離婚。
他以爲她愛他, 像他愛她一樣深,結果,自作多情!
到底, 不過是備胎一樣的存在,可有可無……
杜思明從樓上下來坐到沙發上, 看杜思寒低着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奇怪的問道:“想什麼呢?手機掉了都不知道。”
他上前撿起手機遞給他, 杜思寒沒有接,杜思明覺察出不對勁, 往他身邊湊了湊,“怎麼了?和蘇凝吵架了?怎麼最近都不見她過來”
“哥……”
杜思寒叫了一聲,突然彎身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杜思明怔了一下, 指尖按在他背上, 杜思寒在他懷裡顫抖, 眼淚溼透他的衣服。
“怎麼了?”
杜思明不問原由的跟着悲痛起來。
林月華原本在杜可若房間裡, 杜可若被一幫流氓打的全身都是傷, 身上纏了一層繃帶,臉都快被遮沒了, 正躺在牀上氣若游絲的哼哼着,幸好都是皮外傷。
她安慰了杜可若,和杜明琛一起走下樓,二人面面相覷,杜明琛看了林月華一眼,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林月華搖頭,走過去問:“怎麼了?”。
杜思明搖頭,也不逼問他,手輕輕在他背上順着,能讓這個弟弟這樣失態一定是和蘇凝有關。
林月華心中有幾分瞭然,在二人對面坐下,“你和鬱思的事,蘇凝知道了?”
11月的天,帶着些寒意,陽光都透着蒼白無力;
林月華約了蘇凝在金灣廣場的天雪飲品店,蘇凝幫她點了她喜歡的甘菊清茶。
“你又瘦了。”
林月華有些心疼她,同樣是女人,同樣經歷過背叛,她能理解蘇凝的難過。
“您找我來是因爲離婚的事嗎?”
林月華握住她的手,懇求道:“小凝,思寒真很難過,他真的是被鬱思設計了。”
“媽,您當年有親眼見到江茹和爸爸在一起嗎?”蘇凝問。
林月華手一頓,沉默不語,蘇凝凝視着她的眼睛,眼中是悲傷到極處的木然,“我看到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們赤~祼~祼的樣子,您到現在都沒有原諒爸爸,何況我。”
“小凝,他真的愛你。”林月華無言以對。
蘇凝眼淚落在碧青色的茶水裡——
“我一直信他愛我,一直以爲很瞭解他,他對我那麼好,我和管俊軒多說一句話他都會吃醋,這樣的人,卻揹着我不動聲色的和另的女人整整糾纏了一年。我真的很害怕,他隱藏的這樣好,我不知道他以後還會騙我成什麼樣。”
“小凝……”
蘇凝抽回手,擡手擦去眼淚,靜靜的說道:“我不想看到他,請您回去告訴他,這個婚我必須要離,我不想和他鬧的尷尬,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離婚。”
和蘇凝分別後林月華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回家,家裡一個人都不在,她靜靜坐在陽臺上,想到杜思寒回來後失望的模樣,心中陣陣揪痛。
杜思寒回來後聽到蘇凝堅持離婚,一句話都沒說一個人回到房中,林月華以爲他睡着了,就沒多心,直到二天臨近中午才發現他發燒昏迷不醒,打了退燒針也不見退,到了晚上林月華纔將他送到醫院。
醫生來來回回好幾撥,林月華怕打擾他們就診出不敢說話,杜明淵原本今天休息,接了杜明琛的電話很快趕過來。
杜明淵和幾名醫師討論了大半個小時,林月華臉都嚇白了,幾個醫師離開後,她扶着杜明琛站起來,顫聲問道:“明淵,思寒、思寒到底是怎麼了?”
杜明淵臉色也不怎麼好,扶着她坐下才開口說道:“情況不樂觀,我從N國那邊調了他的病歷,他出過三起重大的車禍,怎麼你們都不知道的嗎?”
“車禍!?”
林月華嘴脣慘白,搖搖欲墜的像要昏死過去,她、她怎麼會知道他出過車禍,他什麼都沒和她說過。
“你先別擔憂,他腦部原來有淤血,最後一次車禍淤血散開,但還有少許沒化開,他最近心情起伏太大,加上酗酒,所以腦部血管堵塞誘發高燒不斷。”
“那怎麼辦!?”林月華抓緊他的手,驚惶問道。
“他這個案例國外也有,一般都是藥物治療,我們先試試用藥物,實在不行的話就要手術,藥要從國外運過來,最早也要明天才到。”
“他不會有事吧?”
林月華心中驚懼,杜明淵安慰她,“暫時沒事,被藥物控制的機率還是很大的,你別擔心。”
林月華稍稍放下心,杜思寒一直在出汗,燒的臉色通紅,她擰着冷毛巾一遍一遍幫他擦拭。
鬱思匆忙趕過來,林月華看到她,眼中迸射出寒光,“鬱思,你好手段!”
“阿姨,我……我……”
鬱思低下頭,羞愧委屈,眼淚無聲落下,“我不是成心的。”
“你不是成心的,難道還有人能逼的了你?”林月華冷哼出聲。
“你也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不吃這一套,我兒子都成這樣了,你還有臉過來!你還有楊曉,我絕不善罷干休!”
鬱思抓住林月華的手臂,悲傷哽咽,心中的委屈幾乎要將她壓碎。
“我到底哪裡不好,爲什麼就是不接愛我?”
從他們在一起她就反對,怎麼都不肯同意他們!要不是她極力反對,她怎麼會和他分開!
林月華看她獨自悲傷,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像在看一隻沾滿病菌的老鼠一樣。
“你想知道是嗎?回去問問你大哥,問問李家,看誰敢娶你!”
“您什麼意思?”
鬱思又悲又驚,雙拳緊握,對林月華的恨意又深了幾分,忍不住叫道:“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您,鬱家也沒有對不起過杜家,爲什麼這麼討厭我們?”
林月華不想與她多說,揮手趕人,一臉的厭惡!
“你不要在這吵鬧,我也不想再和你廢話,走!”
藥第二天準時運到,幾名醫師商量着用藥方案,杜明淵請了幾位有名的腦科教授過來坐診,第二天下午給杜思寒注射了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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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寒二個時辰後突然出現了劇烈的反應,整個人抽搐不止,心臟急速衰竭,又被推到急救室搶救。
林月華打電話給蘇凝,蘇凝趕到的時候杜思寒還在搶救,她坐在醫院的塑料座椅上,手指冰涼,茫然的盯着急診室的門。
急診室的燈終於熄滅,杜思寒被推出來,杜明淵摘下口罩,一臉疲憊,杜明琛迎上去,焦急的問:“怎麼樣?”
“暫時沒事,藥是有作用的,只是副作用也比較大,我們還要斟酌用量。”
林月華禁不起這樣的驚嚇,哀聲說道:“要不別用藥了,我們手術不行嗎?”
孫明華教授搖頭,“淤血的位置太敏感,手術的風險太大,成功率不到30%,而且極易造成腦部損傷,用藥反而成功率大。”
注射一次藥物後,杜思寒的體溫退下去些,基本保持在38度,蘇凝和林月華在病房照顧他。
林月華吃了些飯與蘇凝說了一會話歪在沙發上睡着了,她已經一天二夜沒睡,要不是蘇凝來了只怕還要強撐下去。
蘇凝打了一盆溫水幫杜思寒擦身,臉色有些灰白,桌子上攤開的粥一口未動,她實在沒胃口。
孫明華教授幾人討論了一夜,終於商定了藥量和輔助藥物,每個人都捏了把汗,外面的醫務人員都準備着隨時衝進來將人推到急診室。
可喜的是這次方案很成功,三次用藥後,杜思寒的體溫恢復正常,腦內的淤血也慢慢化開。
到第七天,孫明華教授宣佈杜思寒已經成功脫離危險,所有人都吁了口氣。
林月華握着孫明華的手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他,第八天的時候,杜思寒終於醒過來,林月華摸着他的額頭,眼淚掉落下來,聲音嘶啞,“你醒了。”
杜思寒眨了下眼睛,有些茫然,林月華看的心裡發酸,“你快嚇死我們了知道嗎?”
杜思寒閉上眼睛,林月華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小凝守了你好幾天了,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你,聽說你沒事才走。”
林月華手按在他發上,柔聲說:“只要她還愛着你就有轉圜的餘地。”
杜思寒眼中突然有了神采,林月華笑起來,在他頭上揉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杜思寒閉上眼睛,臉色平靜。
他太過焦急,竟然亂了分寸把自己整到醫院了,現在靜下心來想,才鎮定下來。
他杜思寒不想離婚,沒有誰能逼的了他!
包括蘇北,包括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