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奸佞小人李義府

奸佞小人李義府

武則天一生,選拔使用了一大批官員。在封建社會裡,統治者都喜歡標榜自己是唯賢是舉,而武則天卻是唯我是舉,只要對她有利的,什麼人都可以用。所以,在武則天任用的各類官員中,既有忠臣,也有酷吏;既有清正耿直之人,也有阿諛奉承之徒。其中,不遺餘力幫助武則天當上皇后的,就有奸佞小人李義府。

兩唐書記載,李義府,是河北饒陽人。他出身微賤,卻勤奮好學,很有學問。李義府因擅長寫文章而被舉薦入仕,得到著名宰相馬周的賞識,逐漸升遷至監察御史。

在李世民時期,李義府寫過一篇文章,大談君子對社會有益,小人對國家有害,告誡人們要當君子,不要做小人。李世民看了,十分欣賞,認爲他是一個正直的人,於是任命他爲太子舍人,輔佐太子李治。

李義府口頭上說要當君子,實際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他表面上待人謙和,彬彬有禮,與人說話時,總是面帶微笑,但內心卻是褊狹嫉妒,陰險狡詐,只要有利益,什麼事都敢幹。瞭解他的人,都說他是笑裡藏刀,因而背地裡管叫他“李貓”。

李義府在太子李治身邊任職,自然對李治溜鬚拍馬,精心侍奉,獲得李治的好感和信任。李治繼位以後,升遷他爲中書舍人,加弘文館學士。李義府成爲李治的親信,紅極一時。

李義府善於見風使舵,投機鑽營。武則天入宮之後,李義府知道她與李治的特殊關係,馬上就湊了上去,千方百計地討好武則天。武則天正想培植自己的勢力,兩人一拍即合,關係很快就密切起來。

正當李義府春風得意的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情,得罪了宰相長孫無忌。長孫無忌是輔政大臣,又是皇帝的舅舅,權勢很大,他奏報李治,要把李義府趕出朝廷,貶爲地方官。李治不願意得罪舅舅,勉強同意了,讓人起草聖旨。

李義府聽到了消息,心急如焚,趕緊找好朋友王德儉商量對策。王德儉也是中書舍人,有些智謀,善於出鬼點子,與李義府是一丘之貉。王德儉沉吟了一會兒,想了一個辦法,說:“我看,皇上有心立武昭儀爲皇后,只是擔心宰相不同意,所以還沒有正式提出來。你如果能助推此事,一定是可以轉禍爲福的。”

李義府一聽,豁然開朗,心中大喜。他當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拜見皇帝李治,說王皇后無子,而武昭儀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從江山社稷考慮,應該立武昭儀爲皇后。李治果然大爲高興,馬上收回了貶官聖旨。武則天聽說以後,也很高興,給了李義府大量獎賞。

李義府既保住了官職,又得到許多錢財,更加興奮。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激情亢奮地去聯絡朝中大臣,給皇帝上書,要求廢立皇后。禮部尚書許敬宗,積極予以支持,甚至恬不知恥地說:“農夫一旦多收了十斛麥子,就想換老婆,何況天子呢?”

許敬宗也是武則天的親信,他爲武則天當皇后一事,跑前跑後,上下串聯,十分賣力,甚至跑到長孫無忌家裡,去做說服工作。朝中許多與關隴貴族集團有矛盾的大臣,也都表示同意。

經過與長孫無忌、禇遂良等大臣的激烈鬥爭,李治廢立皇后成功了,武則天榮登皇后寶座。從兩唐書記載來看,廢立皇后之事,不是李治先提出來的,而是李義府等人首先發動的。當然,沒有李義府提議,李治遲早也會讓武則天當皇后的。但不管怎麼說,李義府稱得上是幫助武則天當上皇后的第一功臣。

公元655年,武則天如願以償當上皇后,自然要投桃報李。李義府成爲武則天的心腹,從此官運亨通,飛黃騰達。他先被封爲廣平縣侯,接着升爲中書令,當了宰相,一躍成爲朝廷重臣。

李義府雖然當了高官,但卻德不配位,他恃着有皇帝皇后撐腰,便胡作非爲,妄行不法。有一次,有個姓淳于的女子犯了罪,被關在大理寺監獄裡。李義府聽說淳于氏漂亮,強迫大理寺丞畢正義將她釋放,然後將其納爲妾室。後來有人揭發此事,李義府就殺了畢正義滅口。大理寺官員向皇帝告狀,卻石沉大海。李治、武則天把李義府包庇下來,並不追究。

有個叫王義方的侍御史,爲人耿直,看不下去,在朝堂上公開彈劾李義府,說他擅殺大理寺丞,理應治罪,情緒十分激昂。李治惱怒,說王義方詆譭大臣,言辭不遜,將他貶爲萊州司戶。王義方當侍御史只有十六天,就被貶官了。

散朝以後,李義府攔住王義方,得意洋洋地說:“王御史妄加彈劾,卻落得如此下場,慚愧不慚愧啊?”

王義方反脣相譏,說:“過去,孔子擔任司寇,上任七天就殺了少正卯;現在我當御史已經十六天了,卻不能誅殺奸賊,確實很慚愧”。

李義府見犯下如此大罪,都能順利過關,以後就更加肆無忌憚了。他依仗權勢,把家族子弟都提拔爲官,兒子、女婿身居高位,一家人飛揚跋扈,不可一世。李義府的劣行引發衆怒,大臣們聯名向皇帝告狀。

李治見李義府鬧得確實不像話,爲了平息衆怒,將他貶爲普州刺史,以示懲罰。但只過了一年,李義府就被召回朝廷,官復原職,併兼任了吏部尚書。

李義府不思悔改,依舊如故。他大權在握,與兒子、女婿一起,賣官鬻爵,大肆收受賄賂。他的祖父改葬時,李義府私自徵調七個縣的民工,晝夜不停地運土修墳。改葬那天,滿朝大臣爭相饋贈奠儀,送葬隊伍綿延七十里,極盡奢華。李義府還設計陷害大臣李崇德,致使李崇德死在獄中。

李治聽說李義府劣跡斑斑,告誡他說:“聽說你的兒子、女婿多有不法之事,朕都給你掩飾過去了。你以後要多加管教。”

李治並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他收斂一些。沒想到李義府勃然變色,竟然質問皇上:“陛下聽誰說的?”

李治有些生氣,說:“你別管是誰說的,自己注意就行。”李義府也生了氣,扭頭就走,並不謝恩,態度十分無理。當時,武則天已經干預朝政了,所以李義府有恃無恐。此後,李義府照樣我行我素。

公元663年,武則天已經參政好幾年了,李義府更加囂張。又有許多大臣告發他,李治終於忍無可忍,不顧武則天反對,命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審理,並讓李勣監審。李勣是個英雄人物,功勳卓著,爲人正直,當然不懼李義府。經過審訊,情況屬實,判處李義府長期流放蜀地,剝奪一切官爵,其兒子、女婿也遭流放。消息傳開,朝野上下紛紛慶賀。李義府被處罰,表明武則天此時雖已參政數年,但尚未左右局勢,大權仍然掌握在李治的手裡。

公元666年,李義府在流放地病死,時年五十三歲。李義府死了,許多擔心他東山再起的官員才放了心。如果李義府多活幾年,等到武則天完全掌握了大權,他是真有可能再度回朝、東山再起的。

後來,武則天基本掌握大權以後,赦免了李義府的兒子、女婿,讓他們重返京城。武則天稱帝之後,還念念不忘李義府對她的輔助之功,追贈他爲揚州大都督。

李義府是一個奸佞小人,武則天爲了個人利益的需要,有時候奸臣也是要用的。

武則天不僅需要奸臣,更需要忠臣,著名賢臣狄仁傑,就是武則天提拔重用的。狄仁傑也對武則天忠心耿耿,發揮了中流砥柱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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