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吧,我聽着呢。”林夕捏着手指關節,乜斜着成子禹。
“那個,林夕……成南也算是我的名字。只不過是我在G大唸書時候的筆名。”成子禹一五一十地招來。
“那你身份證上叫什麼名字?”林夕深刻地體會了一把不安全感,一個人掌握着你的真實姓名,你的工作地址,你的電話你的職位你家的具體地點,你卻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扔還給成子禹身份證。“那你說你在G大用的筆名是你一般情況下告訴陌生人的名字?”林夕挑眉問道。
“我哪知道這個陌生人可能以後會是我成子禹的媳婦兒啊!”對面的人連連喊冤,“要是我知道,別說我真名兒了,我肯定連我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帶保留的!”
林夕心下已信了,自己的專業知識並沒有出問題,只是成南這個名字成子禹用了太久,可以說是已經變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因此並不能看出端倪。“嘁,別裝可憐了,誰當了你媳婦兒,肯定以後也會知道這些東西啊。”不屑地撇撇嘴,拆穿成子禹的小表演。
“我還是叫你成南好了,叫順口了。”至於你家的族譜和成子禹這個真名,還是留給那個真正能陪你走一生的人吧。林夕並沒有點破這一層意思,只是微微的笑了。
“隨你高興。”危機解除的成家少爺又歡快起來。
一轉眼,林夕就在這個醫藥器材公司工作了快一個星期,人忙起來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快要臨近週末了,林夕看了看時間安排表,想起來週六要見一下自己的病人。
病人……林夕青蔥似的手指輕輕地點着工作安排時間表。好幾天都沒見左莫藺了,自從那個夜晚之後,這人兒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如果不是手機號碼簿裡的信息還安安穩穩地躺在最底部。林夕手指滑啊滑,手機屏幕上的聯繫人電話走馬燈似的晃過。
那個夜晚,像左莫藺這樣的人也會有那樣熱情如火的時候。怪不得心理老師上課的時候開玩笑地說每個人都有別人不爲人知的一面,甚至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一面。
林夕現在是真信了。自己還記得那晚左莫藺吻得霸道肆意,手心中的熱燙溫度,空氣裡的迷亂旖旎。這些竟然也會是一座冰山能夠擁有的,林夕陷在回憶裡不知不覺手捧上了臉頰。
只是自從那晚的招惹過後,左莫藺就失去了消息。林夕懊惱地批評自己的心裡的小人兒:“提他幹嘛!他不來煩我才最好呢!而且居然被他佔便宜吃豆腐,想想就生氣!”
林小夕:“誒?誒?”
林夕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把一部分的心放在了左莫藺那裡,否則怎麼會自動自發想起來,又爲左莫藺悄悄地做着辯解來反駁自己呢。
畢竟她並沒有想到歡快跳脫的成南,哦不不不,現在應該是成子禹了,也許也會有不爲人知的黑暗憂傷。
“林夕——”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
開,林夕慌忙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熟悉的聲音,是成子禹來了。
“哦,成南!我說過你多少次了!不會敲門嗎?重新敲門!”林夕紛亂的思緒猛然被打斷,不由得有了少少的怒氣,毫不客氣地訓斥成子禹。
“哦,好好好,你別生氣啊。”成子禹連忙跳出去關上門。輕輕敲了敲門,林夕連請字都不想說,沒好氣地回道:“進!”
“林夕,你在想什麼呢?”成子禹邊推門走進來邊問着。雖然看到自己進來的時候林夕一臉慌慌張張,可是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成子禹不由的心裡有點點不爽。
“喂,你管得太寬了吧。”林夕對成子禹從來不客氣。當然自己也不可能告訴成子禹自己在想左莫藺那晚對自己的強吻,尤其是自己還沉醉其中了!
成子禹也不敢多問,心下只以爲是工作狂林小夕發愁病人怎麼解決。自己來這裡也是趁着兩個任務交接的間隙,時間並不多,於是遞給林夕需要覈查的醫藥器材的資料,就悄悄掩上門出去了。
同一時刻,高級經理辦公室裡,可憐的小秘書正在上竄下跳尋找着這份資料。“奇怪,我明明和名單一起放在招標書下面了,怎麼都不見了?”
成子禹悄悄走過小秘書的身邊,某些人代幹了小秘書的活兒,卻不敢聲張,連忙溜走了。
林夕打開資料書,認認真真研究了起來。
“嗯,B型03號的零件似乎有點問題,這裡看起來似乎和整體沒什麼關係……”林夕拿着筆帽輕輕點着資料,準備寫個總結報告出來。翻到資料書最後,林夕發現有一頁沒有裝訂上。
“咦,這是什麼?”林夕好奇拿起來,本來以爲是廠家的器材名單,可是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個的人名。尤其是,林夕看着名單最前面的名字,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竟然是Josen。
Josen·G,也許別人不清楚這是誰,可是隻要是在心理行業混的人,肯定會被這個名字震得如林夕此刻一般,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應該是他吧?自己學生時代最崇拜的那個人,那個在心理學上站在頂尖的人物。林夕捏着名單的手指因用力而泛出白色。仔細地看了看這張名單的開頭,上面赫然印着“成氏集團北安城醫學器材交流研討會議”。
成氏的?那和成南說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去?
只是……林夕猶豫了又猶豫,這也算是找成子禹的私人關係幫忙了。像這種交流研討會,林夕知道一般都是幾個集團公司的負責人溝通合作的事宜順便拉近一下關係的,可以說是很私人的一種會議,別說自己沒錢了,就算是有錢,恐怕有些情況下要涉及商業機密時也會很警惕陌生面孔的出現。
其實林夕的心裡除了想要見一見自己一直崇拜的大師的卓絕風采,還有一件事是她放心不下的。左莫藺的病情,怎麼解開這樣的心結。當然,如果能借此機會說服大師來給左莫藺看病,而
左莫藺那樣的大冰山又能同意的話,就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唉,”林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左莫藺怎麼可能答應這件事,還是自己學成歸來看看怎麼診治傲嬌左吧。總之,爲了見見Josen醫生和自己心心念唸的左莫藺的病情,無論如何要去試一試。
林夕拿上名單出了門。
“喂,成南,我是林夕。”把着方向盤,林夕跟成子禹打電話。
“林夕,我知道我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是嗎?”成子禹聲音壓的極低,林夕皺着眉頭將聲音調大了一點。
成子禹其實正在開會,但是林夕給自己打電話的次數寥寥無幾,自己哪敢掛斷啊,不得已,儘管這個會議有很多家族的人蔘加,讓自己心怵的也有那麼幾位,成子禹還是膽戰心驚地接了電話。
會議上頓時有幾個人將不悅的目光投向了成子禹。
林夕從來沒想過成子禹竟然也有認真工作的時候,聽到成子禹聲音壓得低,想了想說:“我有事情想問你,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方便,你說你的就行。”成子禹連忙答道。
“哦,是這樣的。”林夕將自己在資料書底下翻到的交流會名單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看到了Josen的名字。”林夕最後說。
名單?恐怕是自己沒注意帶給林夕的,不過自己可真是走運啊,林夕居然主動提出要參加,成子禹心裡樂了。
“Josen?”覺這是個男人的名字,“感覺有點耳熟啊,”與會名單不是成子禹指定的,而是成家高層直接發下來的,成子禹只是在助理拿來的時候過目了一遍,並沒有細看。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啦,這是我學生時代起的偶像。”林夕匆匆解釋道,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並不想告訴成子禹自己的另一個目的。
“林夕,這樣子,我現在有一點點忙,你來成氏大廈,我在這裡,我們見面詳談,好嗎?”感受到越來越多的不善目光盯着自己看,尤其是主持會議的成家長輩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也會要瞪上自己了,再加上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可能安排會比較麻煩,不得已,成子禹匆匆邀請林夕來大廈找自己。
順便還可以見一見林夕。成子禹掛了電話,看着慢慢熄滅的手機屏幕上自己的臉,正一臉微笑。
戀愛中的人啊,總是見不夠自己的心上人,哪怕剛剛見過,再多見一面也不會心煩。成子禹暗暗感慨着,英俊瀟灑如自己,也還是栽了。
沉浸在感慨情緒中的成子禹,沒有意識到滔滔不絕的發言人停了下來,長圓桌上一桌子的人都在表情怪異地看着成家大少爺對着黑掉的手機屏幕微笑。
“咳咳,子禹啊,你笑什麼呢?說出來給大傢伙都樂呵樂呵啊。”
“啊,沒什麼,沒什麼……”成老太爺一語驚醒夢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