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心下了然,原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傳說,這裡只有中秋節,卻沒有節日文化,哎,這裡的文化還真是落後,真不知道是怎麼傳承下來的。
奈何歷史上沒有這個朝代,她也無從界定自己到底處於哪個時期。不過,看這裡的經濟文化,人民的生活水平,應該可以算是封建社會的中期,具體哪個朝代的時間段實在不好界定。
於是,她便將嫦娥的故事講給了大家聽,看着大家神往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慨嘆,他們都以爲月亮裡有美女嫦娥,卻很少有人懂得家庭的珍貴,一個個都三妻四妾的,爭風吃醋還來不及,怎能幸福圓滿?
最後,姚依總結道:“這就是中秋節的由來,也因此有了闔家團圓的意義。”
她話剛落,太后便道:“藍大人果然博學多才,素日皇上向哀家讚賞你,哀家還不信,現在哀家是真的歎服。”得到太后的肯定,姚依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即便這故事是她照搬過來,可是這些人卻是第一次聽到。
“太后過獎,微臣惶恐。”姚依拱手說道,該有的謙恭還是要有的,太后很滿意,讚道:“藍大人不愧是我翰林院之首,有你輔佐皇上,哀家也放心了。”能有這樣有才華又瞭解皇上性子的人在一旁輔佐,天赫江山定然無憂。
然而,太后這話猶如一石激起了諸位大臣們心中的千層浪,他們面面相覷,心中各自算盤,看來如今太后對姚依都青睞有加,以後可不能再冷落了藍大人,官場不好混啊。
姚依感到有雙眼睛從她講故事開始就一直在註釋着自己,那是宇文靜的方向,心裡有些毛毛的,還好已經跟他結義爲兄弟,不會讓他再胡思亂想,否則像宇文裘一樣再出來個王爺纏着她要她做王妃,那她就要去投湖了。
即便來了這個王朝,運氣也不要這麼好吧,不是皇后就是王妃,她可都不想要,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好日子就行了。
經過這個故事,宇文靜對姚依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曾經自詡爲風流才子,現在看來,在藍兄弟這裡,他連他十分之一都不及,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看來的這些故事。聽起來那麼美好,又那麼發人深思,讓人忍不住擊掌稱快,又忍不住感慨萬千。
宇文靜打定了主意,以後要跟藍兄弟多學點知識,他可以不顧王爺的身份真心向他討教,並且暗暗決定,在京城多待些時日,不再急着走了。
諸位大臣也是心服口服,“藍大人博學多才,我等佩服!”當然,在知識面上,他們是絕對不及姚依的,她懂的很多知識,別說不懂,就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過獎過獎。”姚依謙虛的說道,心中卻在想,不是我博學多才,而是你們沒有這種文化,在那個社會,這些知識可都是常識,就連五歲小孩子都知道,哎,果然文化傳承這個東西是很重要的。
只是,這個朝代的文化是從哪裡斷了,又是從哪裡開始?嗯,有
時間得去考察考察,也算給自己個交代,沒白來一場。
歌舞又起,姚依才知道宇文裘是存心整她,節目並沒完,還好她的知識儲備比較豐富,應變能力也強,否則還真的難以應對這個刁難。
好,宇文裘,這一次我記住了,我姚依可是個記仇的人,別讓我逮住“報仇”的機會,否則一定要你好看!不是她不願把宇文裘當皇帝看,只是他做的這些事情無賴的讓她沒法把他當皇帝看。
酒過三巡,大家都微微有了醉意,說話間也暢快了許多,不再如最初一般謹言慎行,加上太后不敵夜風寒涼已經回了寢宮,大家說話更加無所顧忌,開懷暢飲,無所不談。
宇文靜向皇上道:“皇兄,臣弟不勝酒力,去去就來。”他不能再喝了,否則一會兒該回不去了,再說,這酒雖然珍貴,可也比不得迷夢讓他喝得痛快。
“皇弟,朕跟你同去。”宇文裘也起身,他想跟自己的胞弟好好說說話,平時政務繁忙,弟弟都回來好幾天了,他們都沒有好好聊聊。
宇文靜有些意外,隨即道:“皇兄請。”潛意識裡,他覺得皇兄應該在這裡主持大局,怎麼會主動來陪自己?
兄弟二人在御花園的小路上並肩走着,很久,他們都沒有這樣一起走過夜路了,宇文靜突然說道:“皇兄,其實這兩年在外面,臣弟總是想起我們小時候的時候,聽人說這是老的一種症狀,呵呵,你呢?”
“朕有時也會想起,可是你不在身邊,想起也會很寂寥。”說到這裡,宇文裘的語氣有些失落,可是皇弟生性如此,他也不忍強行把他留在京城,倒不如讓他自己去外面闖一闖,也許對他的成長是有好處的。
最重要的,以宇文靜的年齡本該到自己的封地去,沒有聖意是不得擅自回京的,這也是爲了江山的穩固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所以因爲他常年在外浪跡,這纔沒有安置他的封地,隔個三年五載的,回京待上幾日,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宇文靜望向皇上,“皇兄,這次回來臣弟會多待幾日,好好陪陪母后,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下棋了。”下棋,是他們兄弟倆的樂趣之一,記得小時候,皇兄下不過他總是耍賴偷他的棋子,後來慢慢大了,纔開始遵守規則,此時想起,心中也會充滿暖意。
“是啊,你上次回來下的那局殘棋還在,朕都保留着。”宇文裘的語氣雖然輕鬆,心態卻有些傷感,時光飛逝,不覺間已是兩載。
宇文靜很意外,“是嗎?”皇兄竟然還保留着那盤未下完的殘棋,讓他心中很感動,漂泊已久的心終於有所歸依。
宇文裘點了點頭,說道:“留着它,就像你還沒走。”他雖爲皇上,也是重情之人,儘管有時手段會硬一些,那也是無法的事。
皇權之下,容不得半點叛逆,如若他的胞弟存有異心,他同樣不會手軟,只是心裡總會有些愧疚罷了,但對於皇帝來
說,這點愧疚不足以消磨捍衛權力的初衷。
“皇兄……”宇文靜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見他如此,宇文裘連忙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去下了它?”宇文靜自然贊同,“好啊!不過大臣們還在喝酒……”
“不用管他們,時間還早,再說沒有朕在,他們才能放的開些。”宇文裘的心思已經在那盤殘棋上了,立刻就帶着宇文靜來到了御書房。
兩年前,他將那盤殘棋放在了經常待的御書房,這樣,很多時間就能夠看到它,有它還有姚依的陪伴,他不會覺得孤單。
見皇上駕到,值班的宮女連忙將燈芯挑的更亮了些,“參見皇上。”
宇文裘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除了藍大人。”現在是他們兄弟倆的地方,容不得外人打擾。
當然,姚依可以例外,因爲她不是外人。
“是,奴婢告退。”宮女們全都退了出去,眼看着宮女們都走了,宇文靜笑道:“皇兄對藍大人還真是特別啊。”他沒想到皇兄竟然會如此器重他藍兄弟,那次家宴先不說,就是今晚這一句叮囑,足以看出皇兄對他的在意。
心裡突然有點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宇文裘也沒往心裡去,隨口說道:“她這個人就很特別。”他唯一的皇后怎能不特別呢?特別的人當然要特別對待了。
宇文靜點點頭,“也是,他的博學多才,臣弟是心服口服,自認難及他十分之一。”這話說的宇文裘很高興,“哈哈,皇弟過謙了。”見皇弟都如此稱讚,他覺得自己還真是撿到寶了。恐怕皇弟要是知道了姚依本爲女子,更要羞愧不已了。
宇文靜不明所以,“臣弟說的是實話,就是不知藍大人棋藝如何。”暗想着,如若藍兄弟精通棋藝,那就更妙了。
宇文裘也是不知,“改天朕問問她,朕也沒見過她下過棋,她從來沒提起過。”宇文靜不由的笑了,皇兄,你沒見過的何止這一件,只是我答應過藍兄弟,不會言而無信的把他能釀迷夢的事情說出來。
“你笑什麼?”宇文裘有些納悶,不知他爲何發笑,難道說錯話了嗎?宇文靜連忙解釋道:“沒有,臣弟只是覺得藍大人如若會下棋,那可真是我天赫朝第一奇才。”
“你說的是。”宇文裘點了點頭,姚依本來就是天赫朝第一奇才,她也將會成爲天赫朝尊榮的皇后,哎,只是她要的一雙人,還真有點棘手,若要皇帝只娶一個女子,太后那邊也不會答應。
宇文靜拱手道:“對了,臣弟有件事要啓奏皇兄。”看皇兄對藍兄弟如此看好,結義的事情恐怕也瞞不住,倒不如先跟皇兄說了,免得從別人的口中傳來,此事雖小,可隱瞞着總是不好,不說反倒令兄弟間有了間隙,引起無謂的猜忌。
“你說。”宇文裘也恢復了嚴肅,不知皇弟會向自己交代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