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母心切

原本事情應該就這樣結束,但德妃不知就裡,誤以為惠妃另有計劃,她自作聰明地多行一步,宮裡又再不得安寧。

而在宮外,胤禛府裡的假山亭,胤禛、胤祥坐着品茶,此事牽涉康煕後宮,而且與齊宣有關,他們也不敢在鄔思道面前討論。只乘他在為幼子教書時,二人細酌。

"四哥,我們把那家人也護了好些時日,她那邊還沒有消息呢?"

胤禛搖頭:"她說了,此事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想公開。估計也是不想讓我們參與太多,但我在宮中得到一消息,說有個宮女意欲逃跑,躲到奉先殿去,讓侍衛捉走問罪了。"

胤祥不以為然:"哎,這不是宮裡常有的事嗎?新進宮的包衣們都有這毛病,怕捱打捱罵,躲着逃着,結果被捉回去罰得更重。"

"話雖如此沒錯,可你知道當時奉先殿都有哪些人在?"

"誰?"

"蘇麻姑姑,齊貴人,惠妃,還有我們額娘。"

"這麼巧?宮裡的紅人,有勢的人都在一塊兒碰上了,難怪這事給你打聽到了。皇上不在宮裡,這樁事情恐怕又傳翻了天。"

"倒也沒有,只說捉回去就這麼了了。怪就怪在這裡,惠妃竟不追究此事,她一向都喜歡在宮裡講規矩,奴才們都怕在她面前出錯。"

"四哥,你到底懷疑什麼?"

"十叄弟,額娘去奉先殿本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她一向都只和榮妃同行,你何曾聽過她和惠妃呆一塊兒?再說那天是蘇麻姑姑拜祭太皇太后的日子,偏巧就出了那樣的事情,我總覺得這裡面必有文章。"

胤祥一聽也琢磨起來,說道:"四哥,你說,這事兒她一直不告訴我們詳情,是不是因為和額娘有關係?"

一句話,說得胤禛心半吊起來:"我就怕這樣。你也知道額娘年紀大了,對皇阿瑪感情很深。如今齊貴人與皇阿瑪琴瑟和諧,額娘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對她有意見怕是難免的。你還記得上次逼宮吧?額娘就在那裡面呢,我當時雖沒說什麼,但心裡清楚額娘巴不得她快點消失。"

"唉!"胤祥重嘆一聲:"可惜咱們又不能把齊貴人的真實身份相告,額娘不知情,當然是不想讓一個貴人在宮裡呼風喚雨的。"

"想來她也是用心良苦,在宮裡的日子必定不好過。對着額娘,礙着咱們的面子,得忍着避着,不能過了火。這件事情,肯定和額娘有關係!"他撫着杯蓋細想,說:"你在那家人的口中沒套得什麼?"

"沒有,就連那小孩都套不出話來,他好像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孃在外頭。我想那香蘭身為青樓女子,當日懷子生下,也想他日後成才,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每月給那兩老銀子,原他們好生照顧親兒長大。"

"那他們有沒有說香蘭以前是在哪裡賣身的?"

"他們都不知道,只曉得有一天狂風暴雨的晚上,一個女子披着溼面抱着懷中剛誕下的孩兒請求他們收養,並承諾每月會有例銀奉上,只求他們好好救導此子做人。後來每逢十五,那女子便用紗巾蒙面給他們送足夠的銀兩去。他們還道是哪家小姐與人私奔誕下孽種,又或者是哪家小妾的私生兒,根本不知香蘭的真實身份。"胤祥一口氣說了許多,喝了口茶,又道:"我還特意着人去暗訪了京城裡的各大小窖子,八大胡同更是沒有放過,叫香蘭的不少,不過有私生子又贖身從良的倒是一個也沒有。如果不是她叫我查這個人,也不會揪出這一窩子的事來。"

"這個香蘭一定有天大的秘密藏在身上。她既然秘密養子,齊貴人身處深宮,她又是怎麼曉得呢?"

"可不是嘛。若非那天紅梅傳信,叫我們去查惠妃家裡的人最近都和誰來往,也不會順藤摸瓜找到這叄個人。"

"惠妃叫人盯着這戶人家,肯定是要打算幹些什麼。莫非這香蘭的私生子是......"

"不會吧?不會和宮裡的阿哥有關係吧?"胤祥險着跌了杯蓋,臉色發白:"她還曾叫我們查過胤祹的事,難道......四哥,如果此事真和胤祹有關,我們是不是要給他提個醒?"

"不!"胤禛阻止了胤祥這個衝動的想法:"此事不宜亂來,現在人已經在我們這裡,萬大事都好商量。倘若真與胤祹有關,我們也能把這事給斃掉。反倒是要小心惠妃究竟知道多少,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還得小心別讓老八他們知道。"

"那我去問問齊貴人,看她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嗯,這件事情她知道得肯定比我們多。她有心捂着就是想護着胤祹,咱們就裝作什麼也不曉得,怎麼看來,還是一動不如一靜。至於額娘那裡......我明天進宮請安的時候,探探她的口風。"

胤禛進宮時,德妃正在品嚐新鮮的葡萄,那是她最愛吃的水果。

"還是萬歲爺心裡記着本宮,如今這天氣,正是吃葡萄的好時候。"每年夏天,康煕總命人把新鮮進貢的葡萄帶到德妃宮裡,供她享用。

"啟稟娘娘,四阿哥來了。"

"胤禛來了,快叫他進來。"

"兒臣給額娘請安,願額娘萬福。"

"罷了罷了。"德妃以自己的兩個兒子為榮,但這大兒子小時不跟在身邊養着。感情上總是較十四阿哥胤禵差了點。德妃總是覺得胤禛冷靜過頭,不及胤禵一般與自己親近。而且胤禵個性較張揚活潑,經常哄得她笑逐顏開。故此,她總是不自覺地偏心胤禵多一點。

"都是自家人,兩母子的,這些規矩就免了。"她嘴上總是這般說,但胤禛一次禮數也沒有少過。

"額娘,今年的葡萄收成好,你可多吃一點。"

"真的啊?難怪我說今年就比去年的要甜。"兒子一來,心情也好了,把剩下來的兩串賞給奴才們食用:"你們拿下去吃吧,本宮今天還得留着肚子吃玉帶羹呢。"遣走了些人,她對胤禛說:"今天你進來請安的時辰晚了點,是太子那邊多事拌着了吧?不過也好,中午就在額娘這兒吃了,省得回府裡去折騰。"

"兒臣謝過額娘,不過待會兒還得和大臣們議事,太子那邊把膳食已經備好了。請額娘見諒,兒臣擇日再來陪伴額娘。"

"沒事。"掩下心中的失落:"畢竟國事要緊,你忙裡偷閒來看我,我也知足了。"

胤禛把帶來的銀扁方呈上--這是用於滿族婦女梳兩把頭時使用的必備工具,橫插於兩把頭上端的扁方。有銀質和玉質之別,長約六寸,寬約半寸。銀扁方上常鐫有山水人物、物景花卉之類的紋樣,耀人眼目。胤禛此時呈上的銀扁方以金泊和玉片鑲着蓮花紋,手工之講究,堪稱一絕。

"哇,這可真漂亮,你在哪兒尋得的?我就前日見那宜妃有一款桂花樣式的,她整天戴着顯臉,好像別人都很稀罕似的。"

胤禛淺笑,不忘正事:"兒臣上次來,聽額娘說想要個蓮花樣式的扁方,就叫人打造了這個,額娘喜歡最好。"

"喜歡喜歡,額娘喜歡。"說罷就插在頭上,覺得好看極了。

"額娘,兒臣聽說前些天奉先殿出了事,額娘剛好在那兒,沒出事吧?"

兒子關心額娘,打聽消息也是正常,德妃沒有想到胤禛與齊宣之間的關係,只道他單純地詢問,便答:"沒事,就那些小蹄子到處亂跑,被逮着了唄。"她自己不原意出面,自然也不想兒子參與此事。

"噢,原來是這樣,兒臣還以為哪個不懂事的得罪了額娘或者惠妃,被問罪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德妃覺得他說話奇怪,挑起了筋問:"怎麼扯到惠妃那裡去了?"

"兒臣聽下面那些人說,額娘那天和惠妃在奉先殿和齊貴人交口了幾句,好像就是為了個奴才。"他淡淡然地,一邊說一邊呷着茶,完全扮作閒聊的模樣。

德妃聽他這麼說,也沒甚懷疑,鬆了一口氣:"哦,下面的人以訛傳訛罷了。那天我正想去奉先殿,就看見惠妃也過去了,碰巧齊貴人又扶着蘇麻姑姑從裡面出來,然後就碰上那檔子事,大家討論了一下,沒有什麼大事。你別聽下面的人蔘乎,都是些沒事說閒話的。"

"兒臣也是這麼覺得,額娘哪會在別人面前失了分寸,不就一個奴才嘛,怎能生出什麼大事端呢。"

"對啊對啊,你也知道我平常和惠妃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就算她要發難,我也是在旁邊看着的份兒。"

她一句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都讓胤禛探得了底--那天果真是有些事情發生,不過都是圍繞在齊宣和惠妃身上。德妃本身並沒有參和多少,這總算叫他放下心來。

接着寒暄了幾句,胤禛就告辭了。

握手成拳地踱着慢步想了一下,胤禛決定去找齊宣。

杯弓蛇影齊兒聞訊會德妃選秀心術護母心切醒眼是何人一個走一個留紫釵碎玉真真假假節外生枝悼念.迎歸初涉戰場最後一步險關有心人死地變臉喜鵲初現生死一線謀毒計.獻媚顏死地德惠.得惠未封的皇后談笑風生欲拒不得忍癢求安意外消息失蹤布羅網惠妃不讓步進退不明陰晴未明左右爲難謀毒計.獻媚顏悼念.迎歸初涉戰場好心辦壞事未封的皇后受禮不受得意洋洋進退不明良妃登場發現真真假假謀毒計.獻媚顏皇上回朝初涉戰場失算第一次 轉變失蹤變臉死地茶會賞物暗藏禍機毀滅布羅網惠妃不讓步流言收拾殘局一個人情.一個香包好戲連場欲拒不得醒眼是何人德惠.得惠將計就計悼念.迎歸死亡結束的鬧劇密摺.死亡德惠.得惠色膽包天出宮聖意難測欲拒不得德惠.得惠隱情出發在即發現未定之天良妃登場進退不明風雲漸起權與財奉先殿進退不明險關詭計出宮先兆微服出巡愛人的絕望新布.新衣家.人受禮不受御言相勸
杯弓蛇影齊兒聞訊會德妃選秀心術護母心切醒眼是何人一個走一個留紫釵碎玉真真假假節外生枝悼念.迎歸初涉戰場最後一步險關有心人死地變臉喜鵲初現生死一線謀毒計.獻媚顏死地德惠.得惠未封的皇后談笑風生欲拒不得忍癢求安意外消息失蹤布羅網惠妃不讓步進退不明陰晴未明左右爲難謀毒計.獻媚顏悼念.迎歸初涉戰場好心辦壞事未封的皇后受禮不受得意洋洋進退不明良妃登場發現真真假假謀毒計.獻媚顏皇上回朝初涉戰場失算第一次 轉變失蹤變臉死地茶會賞物暗藏禍機毀滅布羅網惠妃不讓步流言收拾殘局一個人情.一個香包好戲連場欲拒不得醒眼是何人德惠.得惠將計就計悼念.迎歸死亡結束的鬧劇密摺.死亡德惠.得惠色膽包天出宮聖意難測欲拒不得德惠.得惠隱情出發在即發現未定之天良妃登場進退不明風雲漸起權與財奉先殿進退不明險關詭計出宮先兆微服出巡愛人的絕望新布.新衣家.人受禮不受御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