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毒計.獻媚顏

"不行!"德妃再怎麼也不敢冒這個險,明擺着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吃力不討好,讓康煕知道了只會怨恨她們一輩子,不用等齊貴人出手,她們從此就已經不見天日了。"萬萬不行,惠妃,你膽子也太大了!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誰說了就是不給皇上面子,皇上不惱火纔怪。"

"就是要他惱火,他只有惱了,纔可能處置齊貴人。"

"齊貴人?這件事情又與她何干?"話才說出口,德妃便明白了:"明白了,惠妃是想借刀殺人。"

"本宮就說德妃娘娘是聰明之人,一點就通。"惠妃把弄着手上的指套,悠閒地說出驚人之語:"皇上心疼她,我們就算有虧,也不見得能心疼咱們多一點。本宮想了好久,若想要扳倒齊貴人,只有找一個比她更讓皇上心疼的人下手。"

"所以你打算去碰蘇麻喇姑,她跟着老祖宗多年,一直是得力助手。大清建國時,她還負責設計國服,蘇麻喇姑不止服侍老祖宗有功,連皇上也可說是由她經手帶大的。這麼特殊的情份,皇上待她與別人自是不同。當年赫舍裡皇后都不敢以主子的駕勢對她,我們也沒幾個敢去惹她的。"

"沒錯,正因為她與萬歲爺有這麼親的關係,你想想,她這般年紀,若是因胤祹的事情而大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萬歲爺能不緊張?能不心痛嗎?追究病因,竟是自己寵愛的女子所為,你說,結果會怎麼樣?"

"重則處死,輕則打入冷宮。"德妃已把齊宣的下場道出,同時也大嘆惠妃此舉實屬妙計:"惠妃娘娘,你可真夠狠的。"

"大家彼此彼此,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可做不了。宜妃那人我不喜歡,榮妃又太笨,良妃就更不用說了,笨蛋纔會去惹她。所以算來算去,本宮也只能把你給拖下來了。德妃,你可別怪我啊。"

伴着冷笑聲說話:"惠妃,我還真要謝謝你纔對呢。告訴我這麼一個大秘密,我若是不趟這渾水,怕也脫了不身。"

德妃知道自己就算不同意,但惠妃既然敢講這件事情給她知道,也不怕她敗露事情。她若是壞了大事,可以把禍卸在她的身上,而就算她隻字不提,惠妃也恐她有一天報密而要殺人滅口。走到這一着,惠妃早已經想好了後路。想來今天的"巧遇",真是安排得極巧。

這邊毒謀計連環降,那邊少女爭唱獻喉--在堆秀山附近,未獲聖寵的答應買通了消息,知道康煕喜歡午膳後出來走動,這堆秀山是他經常出現之處。今天早上打聽他政事不多,午膳時透露有意走走,眾人便在這裡拉開了美人簾。

"看一看哪,看一看,那香花兒......"

"真不知道她唱給誰聽?皇上這會兒還沒來呢。"兩叄人坐在一堆,慶芮首先開腔唱了起來,別人挪揄她的音色不佳:"雖說沒有跑調,可就是民間小曲兒的風味,還以為自己是主角兒呢。"

"可不是嘛,人家曉月一早就被寵幸了,她到現在連龍牀都沒見過,怎能不急呢?"

"聽說她的牌子是和曉月一起遞上去的,皇上沒有挑上她的。就算今天她見着皇上,也不見得皇上會看得上眼。"

"皇上駕到!"

眾人說話間,竟傳來接駕的聲音,大家都不敢怠慢,整理儀容,跪下相迎。

"皇上,這些都是新封的答應。"李德全陪康煕走到此處,在他耳畔道來,康煕心中有數,閒適地踱步走到她們中間:"剛剛唱曲兒的人是誰啊?"

慶芮心中暗喜,立即回答:"啟稟皇上,是臣妾在唱。"

"你?"

"是,臣妾名叫慶芮。"

"哦,你的曲兒唱得不錯。"論功架自是不能上大臺的,不過聽來也不覺刺耳:"不過這曲兒以後別再唱了。"

慶芮感覺自己身邊全是偷偷恥笑的聲音,她一時之間也像由天堂跌入地獄一般,睜着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康煕:"皇上,臣妾犯錯了嗎?"

康煕也沒有太為難她,伸出手牽她起來:"這曲子是揚州小調吧?朕不喜歡這曲子,你下次唱點別的。"

"喳。"

說話間,有人手帕掉下,落在康煕的腳邊,那是一朵坢塘水蓮,繡工極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正要拾回,已有人搶先一步,芷雙把手絹藏好,還偷望了康煕一眼,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看,慌羞下眼簾遮目。

"這手絹是你的?"

"是的。"芷雙始終低着頭,康煕彎腰想看清楚:"怎麼見了朕都不擡頭呢?"

"臣妾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始終是要見朕的,擡起頭來,讓朕看看你是誰。"

一張臉,長得八成相似--這是他當初第一眼的印象。現在看來,卻只有五成,因為貌似而神不似,且愈發相差甚遠。

"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別人的名字就罷了,當日選牌子的時候,康煕當着眾人的臉曾經對她特別加以讚賞,說她長得像宮中的齊貴人。斷不會不記得她的名字,但此時看來,康煕又像對她全無記憶。

芷雙拽緊手絹回答:"臣妾名叫芷雙。"

"哦,長得和齊貴人挺像。"他再次重複這句,故意如此。其實他認得這裡每一個人,尤其是這個芷雙,憑她那五官長相,不認得也難。不過就是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只是領悟與否就要看個人的能力了。

"是,很多人都這麼說。"

康煕似笑非笑地點頭,對她像是特別欣賞留神,轉問李德全:"朕好像還沒看到她的牌子?"

這句話,肯定了今天晚上芷雙必會侍寢。

啟祥宮,齊宣早睡的伎倆早已不需再做,牀邊一盞燈,紅梅和雪竹坐在旁邊拉着毛線球,齊宣在看書。

"主子,這'西廂記'真的很好看嗎?"紅梅圓圓的眼珠溜溜地盯着齊宣手上的書本,其實她識字不多,但也不至於文盲,書本上的字還是認得一些。

"你們想看?"

紅梅和雪竹對望了一眼,都笑着搖頭:"奴婢不懂看。"

"這有啥懂不懂的,就是閒書唄,都是些年輕姑娘愛看的愛情故事。"

"主子也還年輕着,所以愛看嘛。"

齊宣笑了,伸手要茶來,接下雪竹的工作繞線:"再年輕的人在宮裡住久了,也比同齡的人老了十歲。這西廂記故事,多了去,沒有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一落魄書生與一官家小姐相愛,中間略有點曲折,最後還是圓滿結局,喜劇呢。"

"主子已經看完了?"明明書本還卷着頁,未曾翻到結尾,紅梅好奇怎齊宣已可總結?

"這書我以前看過,只不過今日一到書架,眼睛就瞅到了這書,就順手拿來看了。"

雪竹捧着齊宣愛喝的花茶進來,嘻嘻地笑言:"主子,是不是皇上這幾天沒來,你想皇上了吧?"

"對啊,再過幾天又是主子的月事之期,萬歲爺又得到別的宮裡去了,主子,你要是想皇上,乾脆就......"

"乾脆就到乾清宮去請見,對不對?"齊宣知道她們二人是為自己設想,不過她自有主意:"南巡時只有我一人跟着皇上,在別人眼裡,我可霸佔了他好些時日。就這麼幾天,都捨不得放手?那讓別人怎麼過活呢。"

"主子,你人好,心善,總想着別人好過,可別人都想要你難過呢。"雪竹忍不住話中帶氣:"請恕奴婢多嘴,主子都不知道最近宮裡的閒話可多了。"

"這我早料到了,你們倆也不用急。再難聽的話,我們不也聽過了嗎?她們現在也不過說我失寵了,萬歲爺喜上新答應們,我這個齊貴人也貴不了多久了。"

"主子,如果她只是這樣,我和紅梅也就忍了,這些流言緋語早就慣了。只是,只是她們還說主子獲萬歲爺獨寵多時,還沒懷上身子,蛋都沒下一個。說主子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生不出兒,白白浪費了龍種。"

柳眉頓蹙,她疑思着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可不是唄,還扯上什麼主子想拉攏新人,建勢讓自己以後日子好過,自己沒子還可仗着別人肚子......"雪竹越說越過,紅梅推了她一下,因齊宣臉色有變。

"主子,奴婢罪過,奴婢多嘴了,請主子降罪。"二人匆匆下跪,齊宣手中都停了圈線的動作,毛線圈自她手中凹了,還自邊上落了幾圈,如一縷愁緒掛在半空,解不得放不下。

"主子......"兩個人顫顫巍巍叫了兩聲,又等了一會兒,齊宣纔有了反應:"你們都起來吧,這事兒不怪你們。"

"主子。"二人淚如雨下,不敢泣出聲來,眼見齊宣受委屈,她們心裡十分難受。

"好了,別哭了,再哭等一下就描不成樣兒了。"她還可以婉婉地笑:"現在時候還早,咱們納納鞋底描描鞋樣。今天午膳時皇上說我上次做的鞋,他穿着可舒服了,我再給他造一雙。

奉先殿第一次 轉變長生殿一個走一個留又一年皇心不測長生殿陰晴未明不歸路下揚州追擊追擊追擊受禮不受大故驟起新布.新衣險關詭計醒眼是何人宜妃施計心中有數密摺.死亡皇上回朝未定之天談笑風生秘密.鬥爭出發在即茶會賞物談笑風生良妃登場查問最後一步出宮良妃登場香消玉殞出發在即深宮紅牆奉先殿微服出巡發現巧解緋言一個人情.一個香包母憑子貴.成嬪挑難將計就計失蹤毀滅真真假假忍癢求安母憑子貴.成嬪挑難御言相勸帷幕最後一步良妃登場風聲惹鳳疑密摺.死亡胤禛謀能人齊兒聞訊會德妃喜之憂之好心非好報愛人的絕望奉先殿選秀心術貴人持寵.成嬪不甘良妃登場死亡結束的鬧劇好戲連場第一次 轉變權與財密摺.死亡新布.新衣受禮不受德惠.得惠死亡結束的鬧劇又一年好戲連場險關宜妃施計追擊秀女進宮發現險關紫釵碎玉布羅網惠妃不讓步各懷鬼胎左右爲難聖意難測有心人一個人情.一個香包出發在即秘密.鬥爭護母心切一個人情.一個香包說天變.恨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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