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聲不斷,冰寒沁骨,很快明灝辰就醒了過來,然而卻不見了墨翊萱!
他大驚失色,擔憂地跑了出去。然而外面白雪皚皚,又哪有伊人蹤影!他自責萬分,四處尋找,卻見那茫茫風雪之中,伊人清影憔悴,瑟瑟發抖。
“翊萱!”他大步奔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將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並不轉身,而是失神地說道:“當年……父親就是在這雪山腳下將我撿到……而我的親生父母……竟然就這樣將我遺棄……遺棄在這寒冷的雪地……任我自生自滅……他們爲何這般狠心……爲何這般殘忍……”
明灝辰安慰道:“也許……也許他們有不得已的理由……他們肯定不是存心丟下你……你這麼好……他們又怎麼捨得!”
“不……不是的……我感覺得到……他們一定很恨我!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將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丟在這裡!”
“翊萱,不要多想了。很快我們就能到達南曄國,到時候就能查清一切!”
“就算能夠查清一切又能怎樣!事實的真相,說不定更加不堪接受!況且,我所失去的,也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灝辰……灝辰……”她忽然轉過身,緊緊地抱着他,喃喃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什麼,可是我忽然很害怕……我害怕那未知的真相……我不知道它又將會給我帶來怎樣的噩夢……”
明灝辰疼惜地說道:“翊萱,有我在,我陪你一起承受那未知的噩夢!”
墨翊萱搖着頭,痛苦地說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永遠陪着我……我總感覺……總有一天……你也會棄我而去……不……沒有人能夠背叛我……爲何要背叛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明灝辰緊緊地抱着她,心疼萬分地說道:“翊萱,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離棄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你一起承擔!”
墨翊萱痛苦地說道:“請你不要再給我承諾……與其最後失去所有……倒不如從來都沒有奢望過……”
明灝辰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全部都是真心真意!我既然給了你承諾,就一定會守護着它!爲此,我願意傾盡所有!”
墨翊萱慘笑着說道:“明少將軍……你怎能明白……那種從最高處忽然墜落的感覺……那一刻……沒有人相信你……沒有人守護你……任由你摔得血肉模糊……而所有人……卻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甚至……給你最致命的一刀……”
明灝辰道:“我也曾經歷過被皇上冷待之事,當時我心裡難過萬分。而你所承受的,比我痛苦太多,所以我又怎會不明白你的心情!翊萱,請你不要這樣自暴自棄,你可知道這樣讓我多心疼!翊萱,跟我回去好嗎?”
墨翊萱舉起手中酒壺說道:“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剛剛還未接近之時,明灝辰就已經聞到了濃烈的酒味。此時見她還要再喝,他一把奪過酒壺說道:“翊萱,你怎能喝酒!你的身體還未復元,這樣下去,你——”
墨翊萱打斷他說道:“如今我唯一可以信任的東西,就只有酒!所有人都可以背叛我,唯獨它不會!”
明灝辰心痛地說道:“翊萱,難道你真的從未相信過我!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麼!”
墨翊萱冷眼看着他,面無表情地說道:“玩笑也有盡頭,從一開始,你我就只是一場遊戲!你沒有任何權利干涉我!你究竟算什麼……呵……至少我現在最想見到的……是天下美酒……而絕不是你……”
“一場玩笑……”明灝辰痛極而笑,“翊萱,記得以前,你總是喜歡跟我開玩笑,而我也總是不解其意。現在……我仍然不懂……也不想懂……我不知道你爲何要這樣說……虛虛實實……你的心我永遠都看不懂……反倒是我自己……在你面前無所遁形……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真意……”
“再怎樣的真心……都抵不過手中的這壺美酒……只有它纔是看得見……抓得住……也只有它……才能夠讓所有一切變得真實……”墨翊萱說着,再次朝他奪去。
見她如此固執消沉,甚至不惜自己的身體,明灝辰竟然有些生氣,猛地將酒壺摔在了地上。
“你!”
話還未說出口,雙脣卻已經被他吻住。
她不斷地捶打着他,卻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掙扎不得。若是平時,他未必是自己的對手,但是此刻她有傷在身,因此漸漸沒有了力氣,只能任他擷取着自己。
也許是受了舌上美酒的蠱惑,她漸漸不再掙扎,熱烈地迴應着他。脣齒糾纏,美酒芳香,誰都不捨放開。
冰冷的空氣,火熱的情纏,漸漸燎燃成別樣的情惑!
終於,他橫抱起她,朝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