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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鍾本在黑鏡之中,那修士一死,他立時有所感應,不覺嘖了一聲。
這些時日他試圖在兩殿之中安插了一些人手,並用混沌之氣侵染扭曲了其等心志,這也是正經修煉混沌大道纔有的本事。
而目的自然還在於那些兩殿司議了。
只是他看了下來,就算撇開鎮道之寶不談,那些兩殿司議也的確不好招惹,哪怕真能侵奪一個,也立刻會被發現。故是他覺得自己或許只能先針對某些有價值的人。
首先他就把主意放到了兩殿主御之人萬道人和向司議身上。不管這兩人功行如何了得,做事不可能全部都是自己去做,也是需要僕從弟子的,一次不成便兩次,只要他還在,久而久之,總能找到機會的。
雖然目前他嘗試下來還找不到甚麼破綻,但是沒關係。有黑鏡在手,他危急時刻可以躲入其中,並且還可以藉此挪去任何一個有混沌怪物存在的地界,可以與之慢慢周旋。
而且現在一年輪轉之期將至,按照以往的慣例,天夏那個時候必然會發動進攻,那時候說不定能找到機會。
他的目標並不侷限於兩殿,還有諸世道那裡同樣也是被他盯上了。
那些排名靠後的世域若是能填補入混沌大道,或者從中殺滅一個求全修道人,那他還能將功行更進一步。
此外,天夏之人一旦到來,他說不定也可以試着侵染天夏之人,甚至去到天夏。
仇司議如今也看不透羅鐘的修爲到了何等地步,但他能看到後者已然開始針對兩殿一些司議。不過他認爲那還是想多了,只要不是上層力量直接介入,是沒可能壓倒兩殿,甚至連侵染一位司議都沒可能做到。
只是他不好阻止,思忖下來恐怕會牽扯到自己身上,故而他也是開始了脫身之準備,他稍作推算了一下後,便是找來了一名執事弟子,待其到面前後,便問道:“你知曉魔神麼?”
那個弟子聽他這麼一問,頓時心跳如鼓,臉色煞白,冷汗刷刷流淌而下。
仇司議語氣溫和道:“你不必緊張,你們的這些秘密,莫非以爲上層不知曉麼?只是沒幹擾到上層,而且知道禁制不住,所以不來理會你們罷了。若是徹查,你們以爲真能瞞過麼?”
這件事瞞別人或許有些難度,可是對於他擅長推算之人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他只需要推算,就能大約確定有魔神之人的範圍,隨後逐步細推。
若是他願意配合,元上殿只需要利用這點,將他指出來的地點所在的人全數殺掉,就足可將元上殿內外清理的乾乾淨淨。
那弟子看他沒打算揭露自己,便低聲道:“在下只是一個尋常弟子,知道的東西實在不多……”
仇司議搖頭道:“我不需要知道什麼,我只需與魔神對話。”
弟子怔了下,道:“司議想說什麼?”
仇司議道:“你給我通過魔神設法向天夏那裡傳遞消息,就說我我有事與他們相商。別否認,我知道那魔神做到。”
那弟子想了想,應了下來。
天夏這一邊,風廷執立於自己的法舟之內,看着對面元夏的大陣,每到一年週轉之期前夕,天夏都會試着進攻此間,設法突破那層半覺仙的阻礙。
半覺仙一直是天夏遇到的最大障礙,若是能夠突破過去,那或許就是決戰了。
雖然拖延下去天夏能積蓄更多的力量,可是總要先想辦法突破這一層,不然有了足夠力量也無從發揮。
此前可是用了多種辦法,都是未能奏效。
若是外部力量不成,那就只能從內部想辦法了。只是現在還不曾聯絡上重岸的分身,不過倒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通過魔神傳遞回來,說元夏疑似遭受到了大混沌的侵擾,只是目前還不能確認。
此刻不遠處一個玄修弟子神情一動,走了過來,對他一禮,道:“風廷執,對面有一個人,自稱曾是兩殿司議,卻是通過魔神尋了過來,想要與我等對言,不知是否回話?”
“哦?”
風廷執當機立斷道:“我來與說話。”他當下喚出訓天道章,通過某一具魔神,聯絡上了某一意識,並道:“我乃玄廷廷執,不知尊駕何人,又爲何事尋我等?”
仇司議見是尋到了天夏廷執,精神一振,當下說了自己身份,又道:“我雖早從兩殿退下,可是如今因爲一些疑難,感覺難以在元夏待下去了,故是想去到天夏,不知貴方可願收留?”
風廷執並沒有立刻迴應。要是早前有司議願意過來,哪怕付出一些較大的代價他們也是願意的,但是現在,一個司議可謂可有可無,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退位司議,他首先要考慮的是,此舉是否會給天夏帶來隱患。
仇司議見狀則道:“仇某擅長推算,此前元夏數度攻襲,凡佔優勢之舉,都有仇某推算之功。”
雖然經由他所推算請出來的人,最後都被張御給斬殺了,可他早說了,推算從來不保證結果,因爲這終究還是需要人來執行的,而且他的推算也算是正確的,元夏當是的確根據了他的推算行事,局面纔有所改觀。
風廷執一聽,倒是有些拿不準此事,便立刻聯繫了負責主持戰事的武廷執,後者立刻有了決定,道:“可把這位招攬過來。”
因爲推算的確能帶來各種便利,這樣的人就算他們不用,若能招攬到了他們這裡,也是削去了元夏的一個助力。
風廷執應下,便再次與仇司議交談,不過仍是謹慎,道:“聽聞近來元夏大混沌侵染愈甚,此事尊駕可是知曉麼?”
仇司議坦承道:“不瞞貴方,此事與我還有一些牽連,我本人甚至就是爲了甩脫大混沌,纔不得已到躲到天夏來。”
這事若去了對面,他是瞞不住的,那還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若是天夏因此不同意,那就罷了,回頭再想別的辦法。
風廷執沉吟一下,這倒沒什麼,天夏是挨近大混沌的,現在也還是在處置時不時顯露的混沌怪物,只要不是上層力量,天夏自有辦法剋制。
他就此事與武廷執再商量了下,便回言道:“有鑑於大混沌侵染,仇司議若是真想要到我天夏,或許我會將你囚困起來,不令你與外人所接觸,直至我們確定無礙,才能放尊駕出來,尊駕能接受麼?”
仇司議聽到風廷執這麼說,他倒是放心了,天夏若是把他引到天夏然後鎮壓,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不令他與大混沌接觸,這反而是好事,他道:“我願接受這個條件。”
風廷執道:“好,那仇司議可是想好該如何來我天夏來了麼?”
仇司議道:“那半覺仙能出不能入,你們不能衝過,我卻是能渡過的,只是我並無適當理由離開,渡過此器之後,就要依靠貴方接應了。”
風廷執肅然道:“若是尊駕能渡過此器,那我等就有辦法接應,只是尊駕需知道,我們也無法確保此事定然成功,你當知悉。”
仇司議對此自能接受,且他總算是個求全修道人,生存機會總比來的高些。再與風廷執談了一些細節後,兩人結束了交流。
只是方纔要將那喚來的弟子憶識封閉,卻見其已是一聲不吭往外走了,他轉頭一看,弟子羅鐘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裡,並似笑非笑道:“老師,你是不是想叛至天夏那裡?”
仇司議絲毫沒有被拆穿的驚慌,神態自若的坦承道:“我確實有此念頭,在元夏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但是去了天夏,卻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膽了。”
羅鍾贊同道:“去天夏好,要是有什麼需要弟子幫助的,儘管開口。”
仇司議心裡一動,道:“說不定還當真需要你的相助。”
羅鍾爽快道:“老師放心,你什麼時候去往天夏,可與我說一聲,我定當配合,雖然我不能直接相助於你,但是在其餘地界弄出些動靜卻是可以的。”
仇司議道:“好,那爲師這回是否能夠脫身,說不定就要靠你了。”
接下來, 仇司議也是開始了一系列準備,好在他自身擅長推算,能夠以法力避開各種預先感應,只是這隻能遮瞞一段時候,時間長了,也會令人發現異樣的,不過這卻也是足夠了。
數日之後,他以尋訪弟子爲名義出了元上殿。近段時日以來,他一直在以找尋弟子爲藉口四處走動,倒也不惹人懷疑。
只是臨近天夏攻襲前夕,氣氛緊張,到處都是巡遊往來的飛車及金舟,一座座元墩及也是往陣前集中。
他的座駕最爲挨近前沿大陣的一處地星停了下來,看向前面半覺仙,準備等到兩邊一開始,便就衝了出去。而表面上,他則是在地星上四處走動,做出一副找尋合意弟子的樣子。
如此安然過去了十餘天,眼見着距離一年輪轉之期越來越近,他也是時刻關注着外面變化,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修士尋到了他這裡,並道:“仇司議,向司議聞聽你在此處,有請你過去一敘。”
仇司議心中微跳,表面上還是一派自然,道:“好,我這便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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