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厚林走進母親的房間,看到父親依然一言不發的坐在炕上閉着眼睛昏昏欲睡,心中回想着白大夫的話:“人病中風偏枯,其脈數而面幹黑黧,手足不遂,言語謇澀。治之奈何?在上則吐之,在中則瀉之,在下則補之,在外則發之、溫之、按之、熨之。吐謂出其涎也,瀉謂通其塞也,補謂益其不足也,發謂發其汗也。溫爲驅其溼也,按謂散其氣也,熨謂助其陽也。治各合其宜,安可一揆,在求其本。”
看來真的得成親了。黃土地傳來公元2012年成親拜堂的喜慶聲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入洞房。洞房中蘭花綻放,舒展着腰肢……喜堂中的紅燭將黃土地映襯成了血紅的世界……
陽光散散的照在冷冷的、硬硬的積雪上,雪光散發着冰冷的光輝,嚴寒已經阻止了父親走出屋子鍛鍊的身影。新年的第一天父親也算是如願以償好好的過了一個年,父親被大家攙扶着放在了炕上。吃過午飯酒足飯飽,大家都懶懶的散去了。在陽光中黃土地披上了節日的盛裝,更加的孤冷清淨了。
人們踩着清冷的雪互相邀約着打牌去了。“該你出牌了。”雪地裡傳來了寒雪鳳的聲音。她已經融入到黃土地這個大家庭中了。黃土地已經接納了她這個江南來的水鄉姑娘。
秦厚林看着積雪折射着太陽清冷的光輝。雪粒凍結的銀白色光輝散發着陣陣寒意。那道道光芒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利劍剜在人們的心窩上。在這清冷的光輝中傳來了諸葛亮《祭燈》的秦腔:“後帳裡轉來了諸葛孔明。有山人在茅庵苦苦修煉,修就了臥龍崗一洞神仙。恨師兄報君恩曾把亮薦,深感動劉皇爺三請茅庵。下山來我憑的神掐火箭,直燒得夏侯敦叫哭連天。”原來是母親爲父親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裡又傳來了黃土地的靈魂。
秦厚林帶着:“曹孟德領大兵八十三萬,他一心下江南要滅孫權。孫仲謀聽一言心驚膽戰,宣來了江南地文武兩班。江南地文要降武將怕戰,一個個會事庭議論不安。”看到竇滔遠去的身影。
黃土地依然飄飛着千年前的雪花。雪花隨着風姑娘的輕撫悄悄的落在黃體地的崍,塬,溝,坎……在姬水河畔的黃土臺塬上雪花淹沒了整個黃土臺塬。
“夫君,你怎狠心把我一人留在人間受苦?”一個嗚咽的哭聲如泣如訴的迴旋在綴滿雪花的草棚上。草棚裡若蘭與趙陽臺和幾個孩子披麻戴孝的跪在靈位前泣不成聲。
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將軍走進靈堂,上香,祭拜。他們鞠躬彎腰的身軀隱沒在司儀: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的號令裡。若蘭和趙陽臺跪在靈堂兩邊淚如雨下。在盔甲的彎腰中若蘭的眼前閃現着冷先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