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鳳輕鬆的說:“厚林哥,這不難,我倆睡一張牀,側着身子睡就行了。何況現在是冬天?你是知道的冬天我怕冷。你就抱着我睡不是挺好的嗎?我喜歡你抱着我睡覺的感覺。”
“可是,可是——我倆還沒結婚呢?睡在一起合適嗎?” 秦厚林爲難的說,臉上現出了愁苦的表情。
寒雪鳳聽到這話,眼淚嘩的流了下來哭着問道:“厚林哥,你不愛我?”
“不是,不是——我是說還沒結婚就同居了不合適吧?” 秦厚林的心像被刀割一樣連忙解釋說。
寒雪鳳眉頭一皺逼問道:“厚林哥,你有女朋友了?你不會真的有家室了吧?看這架勢也不像有家室的人呀!”
“沒有,沒有。兩袖清風,窮困潦倒,都到這種地步了那裡還有人要呀!我是怕你跟着我受苦!到時候是吃不好,睡不好,你可別怨我奧。” 秦厚林趕緊解釋,窗外傳來了小河對岸工地上嘈雜的施工聲。
寒雪鳳帶着淚花的臉笑了,說道:“厚林哥,只要你沒有女朋友我就不怕!只要你沒有成家我就不怕!我剛纔說了即使做你的小妾我也願意。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苦我都願意吃!”
夜色爲上海灘披上了淡藍色的外衣。這裡不是外灘,沒有和平飯店,窗外工地上傳來了“嗡嗡,嗡嗡——”振動棒攪拌混凝土的聲音。窗戶和門的玻璃透進了夜色中工地上的燈光。工人們還在加班加點的忙碌着,將自己的生命化在時間的大海里。秦厚林和寒雪鳳睡在了那張窄窄的單人牀上。
秦厚林突然發現寒雪鳳說的一點也沒錯。寒雪鳳的身體如同冰雪一樣在這個寒冷的夜晚散發着寒意。整個被窩更加的冰冷了。秦厚林望着窗外淡藍色的夜空,聽着工地上的轟鳴,漸漸的閉上了模糊的眼睛走在一個似山似水的地方。這裡有山有水,是鳳凰山,不像;是碼頭鎮,不像;是鳳凰山,是碼頭鎮,是南方的山,江南的水……
遠遠的山霧裡傳來了一個忽隱忽現的聲音:“自古以來,這水鄉就是煙花之地,你禁得了?這裡的男女都浪着呢,能把他們都殺了?人就這麼活過來的。”他來到了一個碼頭邊,霧氣濛濛中只有一條扁扁的烏篷船。
陰沉的夜空月亮露了露腦袋,隨着輕輕的晚風流進了烏雲,天邊閃現着幾顆發光的星星,後來又昏暗了。秦厚林似乎聽到了船尾“咕嚕、咕嚕”的搖櫓聲,兩側船幫子上河水時不時輕聲拍打船幫子的水花聲。
冷風涼颼颼的,從已經拉攏的篷子前方灌進來。秦厚林和寒雪鳳擠在狹窄的船艙裡。寒雪鳳一隻胳膊搭在秦厚林的臂膀上,女人就是這樣,總需要溫暖。秦厚林在朦朧中回想着兩邊的河堤後面是田地,那沒有堤壩的地方則是長滿葦子的湖蕩。我似乎來過這個地方,是那樣的陌生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