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麥飯菜!”幾個孩子看到桌上用麪粉和黃土地上的植物蒸出來的吃食樂壞了。
只見桌上有榆錢飯,望着了那嫩嫩的榆錢和麪粉蒸出來的熱氣騰騰的榆錢飯大姐的口水都流出來了,一筷子、一筷子的夾在自己的碗裡,把碗堆得滿滿的。一口接着一口狼吞虎嚥的吃着榆錢蒸出的麥飯菜。
二姐盯着桌上那芥菜和麪粉蒸出來的麥飯菜眼睛都直了,“娘真好!娘真疼我!知道我最喜歡吃芥菜了就特意蒸出了芥菜麥飯菜。”二姐一邊吃一邊品頭論足的講着自己的看法。
若蘭看着洋槐花做的麥飯菜走進了自己的世界。一串串晶瑩透亮的洋槐花開在暖暖的春光裡。一隻只小蜜蜂從一串串洋槐花的晶瑩中飛到另一串洋槐花中。若蘭似乎看到了晶瑩的洋槐花變成了一串串掛在樹枝上的寶石。若蘭躺在黃土地的輕輕草地上,一串晶瑩的洋槐花掉在了她的臉上。真香!
寒雪鳳一邊看着電視上的春晚一邊走在自己的記憶中。“講講你之前的故事吧?”寒雪鳳對秦厚林說。
那是支教的第二個暑假我一個人去金盆水庫玩。我走到一個村子的盡頭一位中年女人蹲在門前的溪水邊,用刀子在刮一條污膩膩、灰溜溜的魚。溪水邊上燃着松明,跳動的火光映着明晃晃的刀子。
再往前去,便是越見昏暗的山影,只在山頂上還剩一抹餘霞,也不再見到人家。我折了回來,也許就是那松明子吸引我,我上前去打聽可否在她這裡留宿。
“這裡常有人來歇腳。”中年女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望瞭望我說。她放下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進屋裡去了。我跟在她身後,樓板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樓上有一股新鮮的的剛收割的稻草的清香,清香中夾雜着泥土的黏黏的味道。我點亮了堂屋裡的油燈,沒想到鳳凰山的金盤水庫還有這種沒有電燈的地方。
“這樓上都是空的,你就住這吧。我抱被子去,這山裡一到夜間就冷。”她把油燈留在窗臺上下樓去了。我順着她說的方向望去是滿地的稻草,我才知道我是要和稻草一起過夜了。我踢了踢堆在樓板上的稻草發出“刺啦,刺啦——”乾癟的聲音,我隨手抓起稻草鋪了一個很厚實、很暖和的窩。
黃昏中山間的山石散發着淡淡地、溫溫的味道。黃昏給山裡帶來了溫暖的家的味道。我赤膊肩上搭條毛巾下到樓下準備去溪澗洗洗澡睡覺。這人家唯一的那盞油燈已留在樓上我房裡了。竈房裡的竈火前我見到了女主人。那張一無表情的臉被竈膛裡的火光映照得柔和了,柴草譁剝作響我聞到飯香。不知爲什麼那是我第一次也是這一生中唯一一次深深的體會到米飯香的味道。竈臺上淡淡的蒸汽在黃昏中瀰漫在整個竈房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