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薇不解,悶聲道,“你想要說什麼?”安薇擡起頭來,默默地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淚水。
傅吉問安薇,“你當真以爲我來江東是來幹嘛的,自然是爲了你纔來的。”
安薇沒有反應,傅吉就着急了,“我說的是真的。三師弟的喜訊一傳來,我就馬不停蹄地出來找你了。”
“怕我想不開尋死嗎?我纔不是那樣的人。”
傅吉將臉一沉,斥道,“又胡說了!我來尋你不過是爲了陪你去找三師弟罷了。”
安薇立馬便換了臉色,那臉色難看得很,“你是故意來騙我的是不是?他都要娶妻了,難道我現在要去自取其辱嗎?要去看着他和未婚妻子舉案齊眉還是看他們執子之手?還是你和三師兄串通好了的,要來看我的笑話嗎?”
傅吉聽了這話,雖然知道是安薇的氣話,卻也動了幾分惱怒出來,“師妹,難不成在你的眼裡,你就是這麼看待你二師兄我的嗎?”
安薇見傅吉動氣了,也知道是自己的話重了,連忙回過頭來道,“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不願意見他。”
“你們兩個啊,說的好聽一些是性情相投,說的不好聽一些便是一樣的臭脾氣。”傅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難道還不知道你嗎?我只問你一句,師妹,你甘心嗎?如果甘心,你便不會還爲了他而痛了。”
傅吉指指她的心口,“我聽到這裡在哭,哭得我快要承受不了了。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原來強忍住的淚水是這麼容易就落下,那搭建好的心牆會是這樣容易在一瞬間崩塌。
“若是不甘心的話,那便去見見他吧!哪怕親口聽他說一句抱歉,總好過你成日裡這樣折磨自己。你看看你自己吧,我纔多少時間沒有見你,你便消瘦成這樣了,從前的師妹可不會這樣待自己的。”傅吉的眼神灼灼地看向她,彷彿是要將她看穿了一般。
安薇本想側過頭去不去看他,卻不知爲何,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悲痛和哀傷。那是安薇從來不曾從他的身上看到過的情緒。只是一眼,那心彷彿是被感染了相同的情緒一般,那心竟也絞痛起來,痛得讓安薇幾乎不能呼吸。
江面上的平靜,便是按捺住了所有的悸動,輕微的風聲掠過江面,卻沒能在平靜之下投下漣漪來。
“師兄,我怕!”
原來愛情會讓一個人變得膽大,也會變得那麼膽小。她忽然想起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兔子特別能夠欣賞月亮,月亮在它的眼中陰晴圓缺皆有獨特的美感,可是當有一天,它得到了這個月亮,月的陰晴圓缺不再各具風韻,反倒險象迭生,月亮圓時,它便擔心缺,月亮缺時,它又擔心月亮不能圓。
傅嘉於她,就如同那個月亮於兔子一般,他的每一滴喜怒哀樂都會叫她開始患得患失。她是將那一生的幸福和快樂都化爲她孤注一擲的賭注,投注在了傅嘉的身上。
傅吉握住安薇的手,眼中卻是寒意凜然,“別怕,師兄陪着你一起去。”
安薇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