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笏卻不明所以,笑着起身答道,“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些起來動動身子反而還更能精神些。”
楊步練也不再阻攔,玉笏便去了書房,纔打開門,卻聽見了林炳惱怒的聲音,“什麼人!”
緊接着便是兩個女子的尖叫聲,連忙拉過被子蓋住身子。
玉笏不由得臉上一僵,那榻上白花花的三具軀體,除了林炳以外,那兩個女子卻是根本不認得的。可是玉笏瞧見了不該瞧的事情,立刻低下頭來不敢再看,連忙帶着人退了出去。
可是驚嚇過後卻是一陣一陣的心酸,那一日林炳便沒有再出過書房,隨後的幾日看見玉笏也都沒有了好臉色。那兩個新人便趁機在林炳的面前排擠玉笏,連楊步練都沒得好臉色看。
過了兩日楊步練才告訴玉笏林炳已經納了那兩個新人爲妾了,而後玉笏才知道了那妾的來歷,她們二人一個是蓮姬,一個是瑤姬,都是揚州刺史送來的,揚州刺史也算是林炳上司了。
這兩個人論身份是低賤的官伎,和楊步練是沒得比的,就是臉玉笏也都不能比的,但是她們卻可以仗着是揚州刺史送來的人在府裡作威作福,何況林炳也算是寵她們,至少是比楊步練寵得多的。
楊步練抹着眼淚道,“妹妹,如今能勸得動相公恐怕也就只有你了。你也知道,如今相公因爲我父親插手了臨安的政務的緣故,連帶着不待見我了,那兩個妾放蕩得很,連帶着相公做出多少荒唐的事情。這些事情若是放在院子裡面,我也就算了,就當做是睜隻眼閉隻眼好了,只要相公高興,又有什麼不可以的。但是現在卻不是這樣的,多少人都在外頭看着咱們林府的笑話呢!便是你也知道,現在滿大街都在傳咱們相公不理政務,成日風流名聲在外,這便是對相公的仕途也是大大地不利。你大約不知道,前幾日,相公還當街調戲了兩個樑家婦女,結果逼得人家都上吊了,這事情還是我父親出面強行按了下來的。若是叫那揚州刺史爲了這些事情彈劾咱們相公幾句,這貶官什麼的不說,往後想要升遷也都難了。”
玉笏原只是傷心罷了,也沒有想到這背後竟有那麼多的道道,想來之前林炳的脾氣變化,便是因着政事上的不順利,連帶着冷落了楊步練和自己也是有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林炳會荒唐至此。
楊步練拉着玉笏的手,哭得甚是痛徹心扉的模樣,“妹妹,相公如今是全然不理會我的話了,恐怕這麼多人裡也就是你的話他還能聽進去兩分,你便勸勸他吧!”
玉笏連連點頭,拍着楊步練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姐姐別哭了,我是知道了,平日裡夫君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這些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既然如今知道了,也是會勸的。”
楊步練這才收了淚水,起身給玉笏行禮,“如此,就要拜託妹妹了,若是能勸得住相公,將來相公有了好前程,也是頭一個要感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