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早有防備,自然不會讓他輕易得手,擡腿踢過去一張桌子,擋在了那人面前。
那醉漢揮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就將桌子刺得個稀巴爛,身子落地之後,卻還在叫囂:“越蒼穹你別躲,告訴我爲什麼搶我的酒喝,老子身邊就那麼十幾壇酒,被你偷了一半你說怎麼算吧?”
越蒼穹聞言那叫一個糊塗,隨即施展洞察之術,對此人的意識一查看,卻不由樂了,原來此人之前被人用重禮請到這裡,說是要幫忙找尋一件東西。
請他過來之人,許諾得乃是一百罈好酒,先行給了十幾壇,誰知這皇普清一路上只顧喝了個痛快,根本不怎麼趕路,後來那僱主嫌他走路太慢,就偷偷取走了一半,藉口酒被喝光了,讓他趕緊上路。
皇普清酒癮上頭,卻是不依了,非說酒被換了,不肯前來,最後那僱主無奈,就撒了個謊話,說是好久都被一個,叫越蒼穹的人偷走了。
對方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又把這件事栽贓到自己身上,自然也是之前的熟人無疑,於是再略一查探,果然從對方腦海中捕捉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諸葛佩玉。
姑奶奶怎麼又是你?越蒼穹那叫一個好氣又好笑,心中這麼久沒見面了,你怎麼還惦記着我呢,當即對皇普清說道:“皇普清什麼人叫你來殺我的,是不是九龍幫的諸葛佩玉?”
皇普清醉眼迷離,卻又打了個酒嗝,反問:“什麼諸葛佩玉,我不認識!是九龍幫諸葛超然的女兒嗎?我倒沒聽說他啥時候,又得了一個千金。”
然後腿下一軟,立時撲倒在地,居然酒勁上頭,又睡着了。
司空晨湊過來問道:“怎麼辦?這位爺又裝睡,管不管他?”
越蒼穹道:“把他扶到一邊,我去見洪君及,看來九龍幫的人也在附近,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要把皇普清請到這裡來,一定有什麼目的。”
推門出去和洪君及會合,才走到村口就見到洪君及正在和人對持之中,卻有兩男一女默默打量着洪君及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丹鼎派的四大弟子洪君及,聽說你如今也好像淪落,用得着還這麼神氣嗎?”
說話之人,越蒼穹卻也識得,正是之前叛逃出去的十三俊秀之一秦寰,沒想到此刻和洪君及相逢,卻是絲毫不念昔日同門之情,只是一番冷嘲熱諷。
洪君及卻也不示弱,冷冷說道:“秦寰你偷偷潛入太玄門,幹些不光彩的事,似乎也麼什麼得意的吧,本來念在以前同門的情分,我還不想和你計較,若是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們太玄門的子弟可不是好相與的。”
“說得好!咱們太玄門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越蒼穹快步走上前,力挺洪君及說道,“若是要想要在別人頭上拉屎撒尿,就先想想自己會落個什麼下場。”
秦寰和另外兩人,一見越蒼穹竟也在此,不由都是一愣,尤其他旁邊那一男一女,更是不由自主往秦寰身後躲,顯然是對越蒼穹頗爲畏懼,卻正是久違的諸葛佩玉和飛斧程凡。
越蒼穹一見他們如此模樣,不用問一定是問心有愧,當即陰沉着臉說道:“二位好巧啊,這麼久沒見,是不是又惦記着怎麼對付我越蒼穹了?”
秦寰見狀卻不等諸葛佩玉她們說話,自己挺身站在前方說道:“越蒼穹你不要張狂,有我秦寰在此,不會讓你隨便對小姐……”
話沒說完,哎呀了一聲,被越蒼穹勾了勾手指,隨手彈出去兩道無形指勁,將秦寰打得飛出去兩丈多遠,摔在地上才哎呀了起來。
彼此的差距,已經誇張到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諸葛佩玉面前沒了靠山,更加不敢放肆,只好笑道:“蒼穹咱們也是老交情,就不用這麼斤斤計較了吧?”
越蒼穹擺了擺手,很輕蔑地說道:“別跟我來虛的,裡面的皇普清怎麼回事,你到底對人家做什麼了,爲什麼把我當仇人?”
“這個……”諸葛佩玉臉上一紅,看來說中要害了。
旁邊洪君及正看得忍俊不禁,見這事似乎另有貓膩,便走到越蒼穹身邊說道,“方纔這三人匆匆過來,說是什麼差點兒耽誤了時間,不知道人還在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說的皇普清,看來他們也是來找皇普清的。”
越蒼穹搖搖頭說:“他們不是來找皇普清的,皇普清就是他們找來的,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要皇普清幫忙找人。”
“說吧,你們究竟要皇普清幫你找什麼人,說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幫你一把,否則的話……”越蒼穹向着諸葛佩玉走進了一步,獰笑着在掌間聚起了一團熊熊火焰,“我可就客氣了!”
諸葛佩玉聞言卻換了副笑臉,居然嫵媚地說道:“越大哥你這是怎麼說的,以前都是小妹不懂事,有什麼不愉快的咱們都一筆抹掉算了,你要問什麼妹妹怎會不告訴你?”
卻見她雙眸之間閃耀着迷離的眼光,竟是在施展媚術想要迷惑越蒼穹,可惜越蒼穹此刻幻影巔峰的境界,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心裡暗道一句找死,卻在雙目迎上對方的剎那,無極幻境立時遍佈四周。
這一下卻由不得她不說實話,諸葛佩玉只覺得,自己好似一瞬間掉到了,某個未知的世界,四周仙樂飄飄,面前站着一個男子,樣貌依稀好似越蒼穹,只是渾身散發着迷人的氣質,以及不可直視的光彩,令自己不由心生敬仰,無法反抗。
越蒼穹隨即向她逼問此來的目的,諸葛佩玉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我們找皇普清。是爲了尋找九龍幫丟失的一件聖物,九龍權杖。”
“九龍權杖?那是什麼東西?”
“是九龍幫的信物,代表了幫中無上的權威,原本由我叔父保管,但是最近我叔父離奇失蹤,九龍權杖也找不着了,所以幫中險些引起大亂,我奉義父之命前來找尋九龍權杖以及叔父的下落。”
聽完諸葛佩玉所說,越蒼穹也就明白了她們此來的目的,只是沒有想到九龍幫也發生了失蹤事件,正在疑惑之時,躲在諸葛佩玉身邊的飛斧程凡,這時卻清醒了過來,發覺自己中了越蒼穹的幻術,怒道:“姓越的你對我家小姐,做什麼了,還不快住手,信不信我老程跟你沒完。”
越蒼穹聞言冷冷一笑,二話不說,伸手一招一擺,把程凡偌大的身軀,帶起到半空,然後狠狠摔在了地下,反反覆覆來了四回,痛得這大漢連聲告饒。
秦寰這時終於從遠處爬了回來,見狀亮出雙鐗就要撲上來,越蒼穹蔑視地瞥了他一眼:“還想來,站住吧。”故意讓秦寰衝到身前,然後甩手往前一抽,直接把人釘在了原地。
這一手亮得驚世絕俗,連洪君及都看得目瞪口呆,只知道越蒼穹身邊法寶無數,沒想到武技也一途也是練得出神入化。
秦寰手中的雙鐗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正好戳在腳背之上,疼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惜這一招受制於越蒼穹,卻無法動彈,只能有苦難言。
越蒼穹卻不再和他多做理會,向諸葛佩玉打聽完情況,轉身就要回去找皇普清詳談,未到酒館門口,卻聽裡面又是一陣大亂,然後司空晨撞破大門,就衝了出來。
隨後醉醺醺的皇普清,也跟着一步三跌地闖了出來,嘴裡還不清不楚地說道:“小二,打酒來!”
越蒼穹心說這是要鬧哪樣啊,你個廢物司空晨怎麼看不住一個醉鬼,卻見司空晨從地上爬起來怒道:“你這醉鬼忒惡心了,居然亂吐口水,信不信我把你射成篩子?”
“別介!”越蒼穹一擺手說,“我們還得要他幫忙找人呢,你就是打斷他一條腿,或者胳膊好了,省得他亂鬧!”
皇普清聞言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晃着腦袋問道:“也就是沒酒了,那還說個什麼勁,睡覺。”仰面躺在那裡,居然打起了呼嚕。
這下不止司空晨,連越蒼穹都錯愕了,臉色變得刷白,走上前面無表情地一腳踩在皇普清的胸口上,來了個金雞獨立:“大爺,你的酒該醒醒了吧?”
“噗!”皇普清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差點兒沒被越蒼穹,這一招千斤墜給折騰死,等越蒼穹擡腳閃到一旁,才翻身打了好幾個滾,然後立馬坐起來,一臉迷茫地說道,“我這是在哪兒?”
“別告訴我你失憶了!”越蒼穹揪住他的衣領子質問說,“我知道你是義捕皇普清,我現在要你幫我找一個人,不管答應不答應,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什麼路?”皇普清盯着他,一字一句問道。
“要麼下半輩子一滴酒也喝不到,要麼就有享之不盡的美酒等着你,你自己選吧。”越蒼穹鬆開手,在他身上擦了擦,“我越蒼穹說的。”
皇普清聞言不置可否地說道:“要來是要我幫忙找人,可惜我已很久不幹這個了,況且我先答應了他們,暫時沒有辦法再去接手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