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們嗎?”越蒼穹搖手指着諸葛佩玉三人,笑道,“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幫你和他們去說。”
皇普清卻搖頭道:“這個不好吧,我皇普清的規矩一向是,答應了別人的要求,就無論如何也會把東西找到,絕不會半途而廢。況且不是稀奇古怪難找的東西,我也絕不會接手,你要我找到又是什麼,也許未必能吸引我動心。”
越蒼穹卻笑了:“相信我,要你找的絕對不簡單,你若是錯過了,一定會後悔。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個喜歡冒險的人,越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越有興趣。”
皇普清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驚愕:“這麼說,你我倒是知己,你倒說說看要我找什麼?”
“兩個人和一具屍體、一口棺材!”越蒼穹故作神秘的說道,“而且那口棺材還是水晶棺,裡面本來躺着一個昏迷了十幾年的女人,卻在我們要打開水晶棺,將她救出來的時候,連帶棺材和救她的人一同消失。”
見皇普清臉上漸漸浮起很有興趣的表情,越蒼穹又繼續說道:“本來消失的一共有四個人,但是後來有兩個人被送了回來,只是他們都好像被送到了某個神秘的世界,經歷了一趟冒險纔回來,這個是更不可思議的事。”
“所以,跟隨水晶棺失蹤的,應該是一個人和一具屍體,失蹤的是誰?爲什麼你說是三個人?”皇普清意識明顯清醒了許多,隨即問道。
越蒼穹這才說道:“因爲第三個人,是際遇門的門主蘭曄大師,她最近也離奇失蹤,引起際遇門的一場內亂,具體情況我還不曾知曉,只是受朋友所託,來找你幫忙,所以這該算是第二件委託。”
“也就是說,你要我幫忙的是兩件事,這下可麻煩了,看來我要同時去找三樣東西?”皇普清撓了撓耳朵,很是難以決斷。
越蒼穹卻道:“不!如果我猜得沒錯,包括蘭曄大師的失蹤,還有諸葛佩玉要你找的九龍權杖,彼此之間都有關聯,因爲他們都是在相隔不久的時間內,離奇消失的。”
“這算什麼邏輯?”司空晨忍不住插嘴,心說這也扯得太玄乎了吧。
然而,皇普清卻意外地點點了頭說:“你說的倒很有道理,世間上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關聯的,這麼多古怪的事情絕不會,無緣無故在一起發生,而且還全被你撞在了一起。”
他站起身仔細打量着越蒼穹說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就是解決這些事件的關鍵。”
“你是說我嗎?”越蒼穹望着面前的皇普清,忽然又覺得他此刻的思維,又離奇得讓人無法想象,“那麼你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一起找出來,無所謂非要找那一個,也許只要找到了其中的一個,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說到這裡,皇普清忽然從懷內抽出一把匕首,指住了越蒼穹,“只不過,在那之前,先要找出隱藏在你身上的鬼祟。”
越蒼穹微微一愣,但是看皇普清似乎又不是在開玩笑,便道:“你是說我被鬼魂上身了,這怎麼可能?”
“這個就要問你身後的他了。”皇普清匕首的方向微微轉動,似乎指在了越蒼穹背後的位置,越蒼穹詫異地扭了扭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這傢伙是不是在裝神弄鬼,越蒼穹不由如此想到,但他還是實戰洞察之術,在身背後查探了一下,雖然沒有察覺到什麼,卻異樣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閻羅禁書上預言的畫面,又在腦海中閃現,越蒼穹總覺得皇普清手裡的那把匕首,最終還是要刺到自己身上。
既然避不過,索性就放馬過來吧,越蒼穹冷冷一笑說道:“你看見的是什麼,敢不敢告訴我?”
“當然是鬼魂之類的東西,我天生便有陰陽眼,可以看到人們所說的髒東西,信不信由你。”皇普清坐在那裡,頗有些神秘的說道。
越蒼穹自然不是傻瓜,不會被他隨便一句話就矇騙,此時已用洞察之術,仔細打量了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卻意外得到了一些事實。
“原來如此,你也不過是修煉了筋骨巔峰,將一雙眼練成了天眼通,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當然你的身體也就不同於往日,所以這些給你帶來不少麻煩,所以你纔會變成今天這樣。”
越蒼穹針鋒相對,直指對方的隱秘。
皇普清搖了搖手中的酒壺,說道:“你是說它?不錯,當年因爲我練就天眼通的緣故,因此破了不少的案子,但是那些被我捉拿歸案、斬首示衆的傢伙,卻不肯甘心,一次又一次向我糾纏,還害死了我身邊的人,所以我才遠避他鄉,甘做一名酒鬼,這個恐怕是你想不到的吧。”
“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破案都要和那些死去的冤魂打交道,他們爲了替自己報仇,就會不斷地糾纏我,知道我爲他們找到真兇,繩之於法。慢慢的,我發覺那些死去的人,並不是那麼可憐,有時候人死後變成了鬼,會連人心也喪失掉,只剩下執念一心想找害死自己的人報仇。”
“怪不得,如今你只幫人找東西,是不是覺得東西是死的,不會有任何的恩怨瓜葛,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沒有其他麻煩?”
越蒼穹算是明白了皇普清內心真正的苦衷,看來這個義捕一定遭遇了很多不堪的往事,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攀交情的時機,他又走進一步說道:“那麼,你說說在背後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監視你的傢伙,如無意外,就是你的朋友從另一個世界帶回來的。”皇普清又瞥了越蒼穹背後一眼,忽然站了起來,“既然明白了,就不要再廢話,讓我把那玩意兒從你身上取下來,否則就什麼也不用談了。”
他大步衝上前,揮舞匕首就要向越蒼穹背後辭去,越蒼穹卻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臉上極爲不自然地說道:“不是我,我控制不了,一定是俯在我身上的東西,在阻止你。”
皇普清卻臉色一變,怒斥道:“妖孽,還不退散,是不是要我把你弄得形神俱滅?”
越蒼穹伸出右手卻狠狠地給了他一拳,一個扭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臭酒鬼,不要多管閒事,這個人是我們的,今天就要把他帶走,不然連你也一起收了。”
這時一旁的司空晨已經感覺到了不妥,尤其聽見奇怪的聲音從越蒼穹背後傳出,就知道事態已經變得嚴峻了,急忙搶了上來,卻不知該如何出手。
皇普清一邊和被控制的越蒼穹搏鬥,一邊喊道:“還不幫我按住他,是不是想他和你的朋友一樣,在你面前消失?”
司空晨見狀把心一橫,攔腰將越蒼穹抱住,可是越蒼穹此時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使勁要掙脫兩人的控制,然後拼命就要把司空晨甩開,司空晨只好使上吃奶的勁,才越蒼穹踉蹌着摔倒,自己也被越蒼穹反手掀飛了出去。
就是這個時候,皇普清撲了上來,高舉着手中的匕首,也不知喊了一句什麼,然後一把刺到了越蒼穹的心口上。
詭異的是,卻沒有一絲鮮血涌出來,反而卻有刺耳的驚叫聲從匕首上傳來,司空晨隱隱看到有什麼東西,從越蒼穹身上被吸收到匕首之中,畫面異常恐怖。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候,越蒼穹猛然長出了一口氣,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皇普清伸手拔出了匕首,這才退後了一步,緊緊握着匕首說道:“快!我把那東西吸在匕首裡了,但是堅持不了多久,亮出你最厲害的法寶,把匕首裡的厲鬼給收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越蒼穹當即會意,取出玄武神鏡,猛然對着匕首一陣照耀,隨着一片刺眼的光芒閃過,匕首卻有個人形的鬼影被吸進了鏡中,對方到了鏡中還不肯罷休,試圖再往外闖出來,卻被皇普清揮舞着匕首狠狠砍了一下,吃痛不住,又縮了回去。
越蒼穹當即將玄武神鏡祭在半空,連番施展神通,將神鏡的威力發揮出來,將那鬼影困在鏡中世界,狠狠折磨了一番,想起方纔被這傢伙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上了身,越蒼穹就來氣。
於是全力施展神通,向對方傾軋而去,威逼這鬼影交待出實情,結果三兩下的功夫,對方就忍受不住了,在鏡中世界不停地扭動着說了實話。
原來這鬼影是來自一個名叫幻域的神奇世界,在那個世界裡唯一活物就是遊魂,在這個遊魂組成的世界裡,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他們靠吞噬從凡人世界哄騙過去的凡人肉身存活,每天都在誘惑大陸上的凡人,去往那片虛構的樂土。
但是最近幻域裡來了一個利害的傢伙,居然取代了幻域原來的王者,然後通過某種神奇的手段,先後將大陸上幾位利害的武者,都給騙了過去,給吞噬成了傀儡遊魂。
因此幻域的傢伙們,開始歡欣鼓舞,接二連三利用相同的手段,出去捕捉凡人,越是力量強大的凡人越好,吞噬了之後,就會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在幻域裡,也是以實力來說話。
聽完對方交代的一切,越蒼穹面色不僅陰沉起來,當即通過傳音丸和金伽真人聯繫上:“是師父嗎?你們回到太玄門了嗎?大傢伙都沒什麼事吧?”
傳音丸那邊,很快傳來金伽真人的回答:“乖徒弟,放心吧,一切安好,什麼事也沒有,你們找到要找的人了嗎?”
越蒼穹聞言,搖了搖頭答曰:“還沒有,就快有眉目了,沒事就好,就這樣吧。”
等他把傳音丸從耳孔中取出,狠狠扔在地上一腳踩碎了,纔對面前的皇普清和司空晨說道:“出事了,咱們得趕快回去了。”
“怎麼回事?那邊又出什麼事了?”司空晨不由詫異地問道。
越蒼穹面色陰沉說道:“宴紫和慕容恨可能也被人上身了,所以我們得趕快回去。”
皇普清雖然不知道他說得是什麼人,但也可以肯定和此刻要自己找的東西一定有關聯,於是點頭說:“好吧,我答應你,和你們一起去。”
“他們怎麼辦?”司空晨指着遠處,躡手躡腳想喲啊開溜的諸葛佩玉三人,不由問道。
皇普清卻站出來說道:“他們好歹也是我僱主,希望二位不要爲難他們,況且我還答應要幫他們找九龍權杖,這件事我是不會放手的。”
“既然如此就一起帶上吧。”越蒼穹點點頭,朝三人招手示意過來。
嚇得諸葛佩玉和程凡兩人,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走,心說你個皇普清幹嘛這麼多事,找了你算是倒黴了,只有秦寰還在硬挺着說道:“怎麼,越蒼穹你還想對我們來硬的嗎?”
越蒼穹狂笑着,身形一晃飄了過去說道:“不來硬的,只不過要出一口惡氣罷了,算你們倒黴!”
身法一變,瞬間彷彿化作七尺高的魔神,撲向了無路可逃的三人。
與此同時,天元戰車之上,金伽真人從耳中取出傳音丸,臉上卻流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大門被人推開,羅嵐出現在門口,用一個完全不屬於她的聲音問道:“怎麼,越蒼穹識破了?”
“算是吧!”金伽真人不置可否,笑道,“不過下一次見面,他未必知道咱們又佔據了誰的身體?”
於是,門口的羅嵐低聲的淺笑起來,聲音和金伽真人的笑容搭配在一起,卻組成了異常陰森的笑聲。
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