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孤單寂寞的身影在各個城市,鄉村中游走着,她在人海中停留尋找,她渴望可以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她將手放在左胸前,她眼中有淚,臉上帶着微笑,她相信他就在那裡陪着她,他說過“他就在那裡,不會離開。”
中午時分她走進一家餐館,一個漂亮的女孩兒迎了過來熱情地問“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我看見你們這兒招廚師”她指着門口的廣告牌。
“嗯,是的。你?女廚子?”女孩兒有一點吃驚。
她微笑着點頭。
“老闆娘,有來應聘廚師的,”女孩衝櫃檯裡面喊。
從櫃檯後面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胖女人,上下打量着寒冬陽,“你是廚師?”
寒冬陽微笑着從包裡拿出‘廚師證’遞給她。
胖女人仔細地看着,又打量了一下“做倆菜嚐嚐,慧兒帶她去廚房,”她回頭對那個女孩兒說,她把證件還給了寒冬陽。
不一會兒寒冬陽將兩盤菜端到她面前,老闆娘看了挑了一下眉“賣相還不錯,嚐嚐味道,”說着嚐了兩口,她點着頭“不錯,說一下條件。”她看着寒冬陽等着她回答。
寒冬陽微笑着“包吃住,薪水,我先幹到月底您看着給。”
老闆娘又挑了一下眉“成,合作愉快,”她爽快地伸出手,寒冬陽微笑着和她握了手。
“慧兒,把你陽姐的包拿你屋去,你倆住一屋。”老闆娘吩咐着,又回頭對寒冬陽說:“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其他廚師,”說着向廚房走去。
晚上收工後,慧兒到廚房找寒冬陽和她一起回宿舍。
房間很小,擺着兩張牀和兩個牀頭櫃就剩走道的地兒了,有一間很小的衛生間。慧兒是個很乾淨的女孩,房間很小但很乾淨。
“姐你睡這張牀吧!牀單和被套是乾淨的,之前刷盤子的大姐住這兒,她走後我把單子和被套全洗過了,放心的睡吧!”她誠懇地看着寒冬陽。
“謝謝,我叫寒冬陽,”她看着慧兒。
“我叫林慧,大家叫我慧兒。我上高三每天放學來打工,週六、週日全天。”慧兒介紹着自己。
寒冬陽擡眼看見林慧牀頭櫃上放着一摞書,她愣在那裡,手放在左胸前,有一點傷感。
“陽姐,不舒服嗎?”林慧關心地問。
“沒有,”寒冬陽苦笑了一下。
“陽姐,我在這兒端了三年的盤子,第一次見到女廚師,還這麼年輕漂亮。”慧兒邊換下工作服邊說。
“還有,陽姐,你爲啥不把工資定下來,還要等到月底?”慧兒看着寒冬陽,等她回答。
寒冬陽微笑了一下“我幹到月底,如果她想留下我,就會給我合理的工資,如果給的不合理,就證明她不想留我,我就會離開。”
“你怎麼知道她給的合不合理?”
“我又不是第一次做廚師,她也不是第一次僱用廚師,誰都不是傻瓜,就這麼簡單。”寒冬陽微笑着看着她。
“噢,”慧兒似乎明白,似乎不明白。她還是認爲一下講明白的好。
“爲什麼打工?家裡困難嗎?”寒冬陽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是,父親領着別的女人跑了,把母親、妹妹和我丟下不管了,母親身體不好,妹妹還小,想上學就得自己掙,就是這樣。”她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寒冬陽。
“哦,是這樣。”寒冬陽輕輕點着頭。
這是她曾經有過的生活。
“可以洗澡嗎?”
“可以,有熱水。”林慧回答着,坐在她的書桌前開始複習功課。
寒冬陽洗完澡,在洗衣服,林慧把頭伸進衛生間“洗完了,掛在那兒滴着水,明天拿外面曬着,窗外有晾衣架,要用夾子夾好,不然就飛了。”她細心的叮囑着。
“知道了,謝謝。”寒冬陽微笑着看着她。
寒冬陽從衛生間出來,往手上抹了一點護手霜輕輕揉着,擡眼看着林慧。她正在用力地搓着手中的筆,寒冬陽輕輕走過去“怎麼了?遇到難題了?要我幫忙嗎?”
她回頭看着寒冬陽“你可以嗎?”
“哪一題?不妨試試”寒冬陽微笑着拿起筆飛快地列出式子“要幫你計算嗎?”
“不用,我可以了。呀!陽姐深不可測啊!”林慧讚歎着。
寒冬陽微笑着撫摸她的頭,“努力吧!很快就高考了,要加油。”拍拍她的肩膀,回到自己牀上把手放在左胸前,緊緊抓住衣服,陷入沉思漸漸睡着了,眼角掛着淚珠。
寒冬陽的行囊已空,必須停下來把錢袋子鼓起來才能繼續遊蕩,這件事對她而言是輕鬆的,只是沉沉地思念沒人能替她分擔,她在努力着,努力讓自己活着,在努力爲活着找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