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什麼人病了?”大師哥尋問她。
“噢,不是的,是一個朋友的母親,我來幫她照顧一下。”她回過神來,微笑着。
“以後不用拿食材,師哥這兒啥都有,你隨時可以來。你看,我叫冬至,是冬至那天出生的,你叫冬陽,一聽就像親兄妹。如果願意到哥這兒來幫忙,哥不會虧待妹子的。”他在等着她答應。
她微笑着看着這個剛見面的師哥“好的,會來的,還請師哥多照應着。”她需要這份工作,還有兩萬欠款呢!那可是她平生第一份欠款,她要儘快還清。
寒冬陽拎着保溫壺回到病房,“冬陽回來了”慧兒的母親笑着打招呼。
“哎,我去給你煲了點粥,很有營養的。”她說着看了一眼點滴“護士來過了?第幾瓶兒了?”
“說是今天還有兩瓶兒。”
寒冬陽拿過點滴記錄看了一眼“嗯,還有兩瓶兒。”
寒冬陽去衛生間拿了溼毛巾爲她擦了手,放好病牀餐桌,擺好粥和兩碟小菜“嚐嚐味道怎麼樣?”
“真香,我在這兒都聞到了。”臨牀的病友稱讚着。
寒冬陽擡眼看了她一眼,一位中年婦女,雖已中年,但依然掩飾不住,當年的風采和美麗。
“您是新來的,您哪兒不舒服?”她詢問着。
“闌尾炎,明天動手術,小手術。”中年婦女不經意的說着。
寒冬陽在洗刷着餐具。
“你女兒可真好,人也漂亮。”婦女稱讚着。
“她不是我女兒,是女兒的朋友。我這次多虧這孩子,要不我哪治的起病啊!”
“哦,她真是好人。”
“嗯,是個特別好的姑娘,還有本事,真好。”
傍晚,慧兒來醫院“冬陽姐,學校放了幾天假,明天開始我來照顧我媽,你去旅館好好歇息幾天吧!”
慧兒的母親看着她倆微笑着說:“我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倆有事就去忙自己的吧!我可以照顧自己的,不用每天都在這兒陪着。”
“我在酒店找了一份工作,你要一起去嗎?”寒冬陽問慧兒。
“那再好不過了,冬陽姐,我是撞了什麼大運?讓我遇見了你!我都不知道怎樣感謝你纔好!”
“行了,別扯沒用的了,明天早上你不用買飯,我帶飯過來,你們早點歇着,我走了。”
慧兒來到牀邊摟着母親“這次回家,一定好好養着,別再累着,要讓我放心。”
寒冬陽羨慕地看着溫馨的母女,將手輕輕放在左胸前,拎着保溫壺離開了。
用完早餐,慧兒去洗刷餐具,寒冬陽爲慧兒的母親剝香蕉,她看了一眼臨牀是空的。
慧兒回來了,寒冬陽問慧兒“她去手術室了嗎?”
“嗯,一早就去了,她很奇怪,連陪牀的都沒有,動手術一個家人也沒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慧兒搓着手看着寒冬陽。
寒冬陽吃驚地看着慧兒“一個家人也沒來嗎?”
慧兒看着她點了點頭“一個也沒有,就她自己。”
“哦,我去手術室外看看,萬一需要幫忙呢!”寒冬陽離開了。
“我也去,”慧兒也跟了出去。
她們剛到手術室門口,就聽護士叫“呂彩雲的家屬來幫忙推病人回病房。”她倆急忙上前幫忙。
回到病房,護士對寒冬陽叮囑“要禁食的不可以吃東西。”護士離去。
寒冬陽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人,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孤獨,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她把手放在左胸前“我不孤獨,你在這裡對吧!你會一直陪着我是吧?”她在暗自傷感。
“冬陽姐,”慧兒一臉疑問看着她。
寒冬陽苦笑了一下“我沒事,先走了,中午再來送飯。”
“不用了,冬陽姐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慧兒關心的看着她,感覺她怪怪的。
寒冬陽在向外走,沒回頭擺擺手離開了,沒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孤寂,即使在茫茫人海中她也是孤單的,因爲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人,但事實是這個人已不存在。她把自己冰封在孤寂痛苦寒冷的冬季,她在尋找,尋找那可以將她融化的火焰。
寒冬陽盲目地走在人羣穿梭的大街上,所有人都有想要去的地方,都有各自的目的地,只有她沒有。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要做什麼,她沒有目的,沒有想法,只是瞎晃着。
寒冬陽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目光呆滯地看着街上的行人,指間夾着點燃的香菸,腳下遍佈着菸蒂。她在這裡呆坐了許久了,天色已開始暗下來,她吸了一口煙,將菸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站起身消失在夜色中。
晚飯時分,寒冬陽又來到醫院,她將晚飯遞給慧兒,她側臉看着呂彩雲,她還是一個人孤獨地躺在病牀上,痛苦地蹙着眉,額頭滲出粒粒汗珠。
“她的麻藥過勁兒了,現在很疼,”慧兒看了一眼寒冬陽說。
寒冬陽坐在她的病牀前,用紙巾輕輕給她擦拭着汗水,她睜開眼看着寒冬陽苦笑了一下“謝謝。”
“要我到護士那兒幫你要鎮痛棒嗎?”寒冬陽輕聲問她。
她微笑了一下說:“不用,比這再大的痛我都承受過了,這點小疼算得了什麼。”
寒冬陽靜靜的看着她,“你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
她苦苦的微笑了一下,一臉茫然的“人活着,誰都會多多少少有點故事。只不過是好與壞,快樂與悲傷而已。”她看了寒冬陽一眼“你沒有嗎?”
寒冬陽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您好好休息吧!”她站起身離開了。她去酒店談工作的事了,她需要儘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