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妃娘娘,奴才還有一事須向各宮秀女交代...”
“去吧”雪浸道
“謝娘娘”說着便退了出去,雪浸看着何尚宮的背影,想着什麼
見何尚宮的身影遠了,小蝶走到雪浸跟前道“公主,你明明知道何尚宮有問題,爲什麼還讓她走”
“整件事是太后刻意爲之,我們的地位很被動,既然何尚宮是太后的眼線,我們何不順水推舟,順着這條明線一直查下去”
“就算我們知道是太后在背後搞鬼,我們也拿太后沒辦法呀,那豈不是隻有任人魚肉的份嗎”
“你知道太后爲什麼要以這種方式除掉我嗎,因爲她爭強好勝,又怕天下人取笑她以權謀私,所以急需找個理由將我除之而後快,那麼我們就可以利用這點化危機爲生機”
“沒錯,當年梅鳶皇后也說過滎太后爭強好勝,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無論怎樣她都不會**裸的殺人”
“也許,有一天這將成爲她的致命傷,因爲她太自以爲是了”
“康妃娘娘楚憂帶到”一侍女道
康妃一擡手,示意侍女退下
雪浸將楚憂打量了一番,似乎心裡有些瞭然,讓雪浸有些意外的是,不待她說話,楚憂卻道“康妃娘娘,不知民女所犯何事,要娘娘親自審問”
這也將小蝶大吃一驚,而雪浸淡淡一笑,道“既是不知所犯何事,何來審問一說,莫不是你知道些什麼”
楚憂先是心裡一驚,卻依舊面不改色道“望娘娘明察秋毫,還民女一個清白”
這時,冬兒湊到小蝶耳畔說着什麼,小蝶看了一眼楚憂,臉色有些難看,顯得有幾分焦灼
“皇上駕到”....
“兒臣向母后請安,母后吉祥”皇上行李道
“免了,坐吧”
“不知母后召兒臣前來所謂何事”皇上看起來有幾分着急的樣子,滎太后頓時臉色一沉
“怎麼,皇上很趕嗎,連和哀家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兒臣不敢,母后哪裡話”皇上道
“罷了,哀家找你來是想知道,近日冀王爺是否有什麼事?”
“母后,何以如此問”
“雖然他每天按時來給哀家請安,但哀家看得出他有心事,問他,他也不說,哀家想你們兄弟兩感情好,他有什麼話不便對哀家講的,自然會對你說”
聽到這裡,皇上回憶到,似乎真的有好幾天不見皇弟
太后見皇上在想着什麼,奇怪道“莫非皇兒也不知道”
“最近事情太多,沒注意到,兒臣...”
滎太后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皇兒,你們身上可留着同樣的血液,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哀家希望你們都能不忘初心”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滎太后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想到:但願哀家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此刻正當何尚宮趕來時,碰巧看到皇上從慈壽宮走出來,何尚宮急忙退了回去,躲在轉角的柱子旁,遠遠見皇上的身影消失了,方纔敢走出來
“奴才參見太后娘娘...”
“事情發展的如何了?”太后正襟危坐,一副成竹在胸的高冷模樣
“回稟太后娘娘,康妃正逐一審問蘭陵閣東房的秀女”
“可有眉目”
“回太后娘娘的話,未有進展”
“哀家量她也做不了什麼”
“可是,太后娘娘...”
“怎麼”
“奴才遵照太后的旨意,派人暗中注意康妃等人的一舉一動,發現康妃找過皇上,奴才擔心皇上追查此事”
“是呀,皇上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哀家相信皇上不會罔顧國法,只是爾等做事切記要滴水不漏,哀家要確保萬無一失,否則,恐怕連哀家也將自身難保”
“諾,奴才謹遵太后娘娘懿旨”
申契骨剛踏進寶勤殿便見海公公站在大殿前走來走去,道“海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你可回來了,剛纔...”
“對了,什麼時辰了”皇上突然一本正經的問
海公公先是一愣,又隨即反應道“皇上,差一刻就酉時了”
“是嗎,晚宴準備的如何了”申契骨表現得有些驚訝的樣子
“回稟皇上,剛纔御膳房及司儀宮的掌史派人稟告一切都已準備就緒,朝臣及王公大人都已陸續就坐,現在就等皇上駕臨了”
“好,朕這就去”
話音落,申契骨便行色匆匆的踏出大殿門,海公公欲說什麼,但見申契骨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便只得跟了上去,再尋合適的時機稟明聖上
申契骨趕到之時,便見曲橋與洛平川同行走在前面,申契骨走得更快了些,海公公見風雪有些猛烈,便叫身旁的侍女跟緊皇上的步伐,爲他撐傘,見距離近了,申契骨道“曲橋,洛平川...”
聽見聲音的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回過頭,見是皇上,身旁的侍女跟着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微臣見過皇上”
“曲橋參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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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參見公主,見過洛統領”
“平身”申契骨擡手道
“一起走吧”申契骨道
“皇妹此次出宮,收穫頗豐吧”申契骨說着看了一眼曲橋身旁的洛平川
“不知道皇兄在說什麼”曲橋不好意思道
而洛平川卻獨自走着自己的路,沒在意申契骨在說什麼,或許之於他來說,人類的話還很高深,無法理解到這麼透徹
“平川,朕在這宮裡最在乎的就是朕這個皇妹了,朕還真得謝謝你對皇妹的救命之恩”看着洛平川道
“皇上嚴重了,這是臣分內之事”
皇上轉過頭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皇妹恐怕不是皇宮裡皇兄最在乎的人吧”曲橋打趣道
“皇妹哪裡話”
“難道皇兄最在乎的不是康妃娘娘?”
申契骨轉過臉,笑道“就你機靈”
洛平川聽到康妃兩個字,便突然擡了擡眼,轉瞬即逝的心事,申契骨並未覺察到什麼
“恭迎皇上”衆大臣齊聲行禮道
申契骨一路直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襲錦衣華服煜煜生輝,襯托得他霸氣而生冷的面孔尤爲高大,他兩手託高一擺,示意羣臣入座,兩頰輕微托起的微笑盡顯帝王的貴氣
“母后”申契骨轉過頭對坐在身旁的滎太后點頭示意問候
只見滎太后頭也不偏的正視羣臣的輕‘嗯’了一聲
回過頭的申契骨見所有人都到齊了仍不見雪浸的身影,他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頭,對身旁的海公公小聲道“爲何不見康妃的身影”
海公公低着頭亦小心翼翼迴應道“皇上,康妃娘娘她...”
正當海公公欲將今天下午康妃侍女找過皇上的事情稟告給皇上時,卻聽見大殿外傳來“康妃娘娘到”的聲音,海公公擡起頭疑惑間卻送了一口氣,原以爲康妃娘娘不會到,皇上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事情如此發展,這倒省了提心吊膽的環節了
聽到傳喚聲的申契骨馬上站了起來,準備迎接雪浸的到來,這時的滎太后神色卻浮現了難以揣度的笑容,她看起來是否有幾分自信,又帶有幾分輕視的感覺
約半刻鐘之前....
“公主,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小蝶站在雪浸身邊問
“黃昏,陛下宴請羣臣,我不可不在”雪浸淡淡道
“那麼,這事怎麼辦...”
聽到小蝶的話,雪浸陷入了沉思,良久道“這是太后一早就精心設的局,如果晚宴不去,太后可當即賜我抗旨不尊、蔑視皇權的大罪,所以,沒得選擇”
雪浸迎着衆人的目光走到申契骨面前,皇上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座位,按照皇宮尊卑的排序,雪浸應入坐於和貴妃的右邊位置,申契骨見她與雪浸之間隔着一個和貴妃自是不願意,但迫不得已,對雪浸輕聲道“委屈你了”
雪浸淡淡的笑了笑,似乎並不在乎,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而入座前排的洛平川卻一直深埋着頭,望着酒盞想着自個的心事,曲橋卻一直注視着洛平川的舉手投足,見他心情不爽朗,曲橋也顯得各外的鬱鬱寡歡
“新古域初建,衆愛卿有汗馬功勞,朕的今日,以及他日古域的繁榮昌盛全倚仗在座衆股肱之臣的不離不棄,現如今,邊關戰火蔓延,中原與鄰國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朕的古域雖小,但擁有源源不竭物資及可攻可守的地理位置,加上驍勇善戰的將軍和訓練有素而誓死保家衛國的士兵,不愁古域王國不可千秋萬載,朕非常高興,藉此機會敬各位將軍及大臣一杯,感謝你們的忠勇,換來今時古域的和平安樂”說罷申契骨便擡杯一飲而盡,衆大臣皆站起身來,舉過杯示意對皇上的尊敬,相繼一飲而盡
“衆愛卿請坐”皇上道
滎太后此時刻意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雪浸,提到新古域想知道她作何反應,誰知雪浸卻似乎毫不關心一般,泰然自若的神情坐在大殿之上
坐定的申契骨也注意到雪浸的神情,轉過頭有些許不解,便也沒多表現在臉上
晚宴進入主場,侍女將一道道宮廷菜系傳上大殿,御膳傳畢,歌舞起,在皇上及各王公大臣用膳之餘一同欣賞歌舞,從舞蹈中離歌注意到這是一曲由今年秀女編排的歌舞,她看到諸子悅的身影,然而有幾個身影卻沒見到,離歌不由得心生奇怪,想到‘平時表現姣好,無論身形、外貌,或是歌舞、琴技都非常出衆的楚憂非但不是領舞,而且還缺席,發生了什麼’
而坐在一旁的雪浸卻滿腦子都是在想如何解太后留給自己的這道難題,她心裡非常清楚這不單單是在救小蝶,更是在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