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浸與洛平川,申契骨與曲橋,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走去,雪浸與洛平川始終保持着君臣之間的距離,洛平川一直都期望着像現在這樣,不遠不近的守護者雪浸,既能保護她,看到她,又能不打擾到她,而申契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信任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始終表示懷疑,就連剛轉身不久,便已回頭數次,就像申契骨自己說的那樣,爲了雪浸甚至可以連生命都不要
“皇兄,你到底要找我說什麼呀,這麼神秘”曲橋好奇道
申契骨一邊走一邊想,道“曲橋,你實話告訴皇兄,你是不是喜歡洛平川”
“我...”曲橋總覺得說不出口
“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也許皇兄可以幫你呢”申契骨停下,看着曲橋認真的說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曲橋顯得極不自信道
“他怎麼想的重要嗎,在皇兄看來,你是怎麼想的才重要,朕只有你這麼一個皇妹,真的很想你得到幸福和快樂”
“可我不想他勉強”曲橋看着申契骨認真的說
“勉強,你覺得皇兄勉強了康妃嗎”聽過曲橋的話,申契骨顯得有些感傷,他想到雪浸呆在自己身邊,抑或是因爲他的權利,所以雪浸沒有其他選擇,不得不留在他身邊,這樣想想,申契骨不覺有些難過,他背對着曲橋說
“皇兄,你怎麼了”曲橋關切道
“如果是因爲朕的權利,讓她失去了選擇,沒了自由,所以才留在朕的身邊,這樣得到的愛,是不是很卑鄙,但如果我們都是平常人家,是不是隻剩下了成全,而如果康妃如朕愛她的那般愛朕,朕願意不要江山,與她過着男耕女織的生活,也未嘗不可,奈何世事無常,我們很多時候都沒有太多的路可以走”
“皇兄,我想再等等”曲橋望着申契骨的背影堅定道
“只要你開心就好”申契骨轉過身微笑道
“何尚宮,本宮要見其他三名秀女”康妃道,洛平川站在一側
“諾,娘娘”
“本宮要單獨提審”
何尚宮感覺有一絲不妙,心裡有些打鼓,行過禮,退了出去
“賀樓大人,按計劃行事”洛平川轉過頭看着賀樓大人道
“請洛統領和康妃娘娘放心”賀樓大人說完,康妃便退到後面去了,隔着輕紗珠簾注視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賀樓大人,努爾沁帶到”一侍衛將努爾沁帶到堂前
努爾沁見整個氛圍就像在提審案犯一般嚴肅,兩旁侍衛都筆挺的站着,賀樓大人坐在前面,手裡握着驚堂木,正氣凌然的樣子着實有些嚇人
何尚宮四下看了個遍,像是在找什麼人,站立不安的樣子,這時的洛平川已經出去了,也不見康妃的身影,何尚宮也顧不得賀樓大人這邊會做什麼,便悄然退了出去
“努爾沁見過大人”
“努爾沁,本官問你,本月初四你在做什麼”
“大人,那天正是和妃娘娘冊封貴妃之日,所有秀女都在尚宮的要求下,去到校場等候了,冊封大典結束之後,我便與秦芷封早早的回修庭宮了”
“當天秦芷封回到修庭宮後可是說身體不適”
“是,那天回去後就一直在睡覺”
“她告訴你身子不適,你覺得她沒事?”
“我當時只是以爲是在校場吹了風,受了涼,就沒在意”
“當天可有什麼特別事發生,半點風吹草動都要講”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楚憂沒有去”
“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
“你都不問問嗎”
“我怕她不高興,就沒問”
“你知道現在的證據對你很不利嗎”
“大人,我沒做過”努爾沁很激動
“那你怎麼解釋在你衣物的袖口上發現的劇毒粉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我沒做過,我沒毒害她”努爾沁一時有點說不清的樣子,言之鑿鑿
“冷靜,那我來告訴你爲什麼,平日你跟死者走得最近,據其他秀女和宮女講述,你們好到有時候同睡一張牀,自然想找機會下毒就沒有一點難度,另外你袖口上的劇毒粉末就是在你對死者下毒時不小心噌到身上的,你在仔細查看過以後,確定沒問題便以爲能夠瞞天過海了,但實則不然,因爲這種劇毒起初是液體,你並未察覺,後來不曾想變成了粉末,本官說的沒錯吧,你還有何話說”
“不是這樣的,我完全不知道什麼劇毒,什麼液體、粉末的,還有我爲什麼要毒害秦芷封,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點就更好解釋了,你們同爲秀女,入宮選秀,無非就是想有一天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競爭,所以你要除掉她,今天可以是秦芷封,那麼明天就可能是其他秀女”
聽完賀樓大人的話,努爾沁突然後退了一步,心裡萬分的不可思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是認罪還是不認?”賀樓大人呵斥道
“我沒有做過,何罪之有”努爾沁矢口否認,態度堅決
“如今證據確鑿,不由得你不認,來人吶,將堂下之人關入大牢,聽候判決”賀樓大人驚堂木一敲,頓時見兩名侍衛走上前將努爾沁押了起來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大人...”努爾沁被拖了出去,卻聲嘶力竭的喊道
這時康妃娘娘從珠簾後出來,賀樓大人恭敬的問候道“娘娘,就這樣將努爾沁收監嗎”
康妃看着努爾沁被帶走的身影,神色淡漠道“暫時先關着吧,接着審下一個”說着轉過身進去了
何尚宮早已感知事情有些不對勁,便急匆匆的感到楚憂的房間,想看個究竟,是否一如自己所料,何尚宮着急的推開秀女宮的大門,卻見房間裡的東西陳列整齊,也不見任何人的蹤影,此刻何尚宮發現大事不妙,退了出來,見兩名宮女走了過來,何尚宮走上前道“站住,這房間裡的人去哪裡了”
“尚宮娘娘,奴婢不知”兩名宮女齊聲道
何尚宮不快的樣子,手一擺示意她們下去道“行了”何尚宮前思後想,越發覺得不安,便索性將自己的擔憂稟告太后,讓太后定奪
“楚憂,本官問你,本月初四,和貴妃冊封大典之日,你在哪裡”賀樓大人道
楚憂知道這件事肯定要交代清楚,因爲很多秀女都知道當天她並不在場,她以最快的速度在腦子裡過濾着所有問題,並在想如何回答才能做到毫無破綻,道“當天我並沒有去校場,而是去了太醫院”
“你去太醫院做什麼”
“我受風寒已有很長一段時間,努爾沁她們都知道這個事情,那天我突然覺得全身乏力,昏昏沉沉的,然後就去了太醫院,想找太醫拿些藥,去了之後才發現太醫院都沒什麼人,後來一名宮女說因爲校場比武,太醫院幾乎所有人都去觀看比武了,於是我就折返修庭宮,看時候也不早了,就沒再趕去校場,怕何尚宮看到了責罰”
“你不知道比武的前一天,皇上已經下旨所有人都必須到場觀看比武的嗎”賀樓大人懷疑道
“我當時就只聽到何尚宮說所有秀女都要到場觀看比武,不知道其他人也要去”努爾沁解釋道
“就當你這樣說的過去,那麼你有時間證人嗎,按照推算,從修庭宮至太醫院所花的時間是半個時辰,在太醫院逗留和折返的時間大約爲一個時辰,那麼剩下的時間你做什麼了”
“太醫院的宮女就是證人”
“她只能證明你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太醫院而已,並不能作爲你的時間證人”
“當天我是和伺候我平日裡飲食起居的冰兒一起的,她可以作證,而回到修庭宮後就一直在睡覺,因爲身體不舒服,這點冰兒也可以作證”
“好,傳冰兒”
“奴婢參見大人”
“冰兒,本官問你,本月初四,貴妃冊封大典之日,你在何處”
聽到賀樓大人如是問,冰兒看了一眼楚憂,隨即道“回大人話,當天我和楚憂小主一直在一起,一開始陪她去了太醫院,本來是想去拿藥的,但太醫院沒人,後來回到修庭宮後,楚憂小主說不太舒服就睡覺去了”
“你怎麼就確定楚憂是在睡覺,又或者根本不在房間呢”
“奴婢很確定楚憂小主就是在睡覺,因爲在這期間我進過房間三次,並且都看到了楚憂小主在睡覺”
“你可以退下了”賀樓大人對冰兒道
“楚憂,本官給你捋一遍,你看是不是這樣的,其實,你根本就是無故缺席,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隨後真的去了太醫院,你也確實是去找藥,但不是治風寒的,是毒藥,然後回到修庭宮,將毒藥用到死者的牀沿,最後你爲了避開嫌疑,將嫌疑轉移到努爾沁的身上,本官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問題,諸如爲什麼是努爾沁,而不是成吉泗姬,又爲什麼努爾沁的袖口上會有劇毒粉末,還有你毒害秦芷封的動機是什麼,那麼現在本官一一告訴你爲什麼,第一,努爾沁的家父與成吉泗姬的家父相比,官職沒有她家父高,朝中的勢力沒有她大,你怕事情鬧得太大,成吉泗姬的父親會追究到底,所以選擇了努爾沁做你的替死鬼,第二,在你完成了所有的事情,離達到目的就差一步的時候,努爾沁等一干秀女都回來了,你便將帶有毒液的瓶子打開,在與努爾沁遇上的時候故意裝作不小心撞了上去,你爲了證據更有說服力,便選好了努爾沁衣物袖口的位置,給人造成一種是努爾沁在對死者用毒時不小心蹭到袖口上的假象,第三,因爲你們都是秀女,將來很有可能是皇妃,便爲了少更多的競爭對手,所以將其毒害,怎麼樣,本官分析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