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雨還真的認認真真的盯着楚無痕的眼睛看,看了許久,看的楚無痕眼睛都快要發酸了,沐寒雨才若有所思的說到:“嗯,我看到了。不過,裡面還有一個人的影子,我看不清楚,哼!”
沐寒雨哼了一聲,臉色說變就變,剛纔還笑嘻嘻的,現在卻又是臉色發黑,一甩手走了。
楚無痕不相信從自己的眼睛裡面還能夠看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於是,楚無痕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追上沐寒雨,說:“不不不,你再看看,你再看看!”
沐寒雨看着楚無痕認真的樣子,覺得楚無痕真的是一片赤誠,不容的有一絲一毫的雜音夾雜在他們兩個人中間。
剛纔,長劍刺入胸膛,楚無痕手握寶劍,眼神就是一片赤誠,其情更是一片純潔,可是,可是在楚無痕的眼睛裡面,真的有一個女人的影子。
這個影子,很模糊,沐寒雨看不真切。
但是現在,沐寒雨不願意和楚無痕說起這個女人的影子,於是,沐寒雨一把推開楚無痕,說到:“好了,就我一個人的,好不好?你怎麼永遠都長不大似的,你沒看馬上就要正午了,寒眉和白公子都等着我們呢。”
楚無痕這才猛然驚醒,今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阻擾鳧傒和寒眉成婚,想到這裡,楚無痕一把拉過沐寒雨,認真而且非常嚴肅的看着沐寒雨,一字一頓的說到:“沐寒雨,從現在開始,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不要懷疑,不要疑問,只是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做就行,可以嗎?”
沐寒雨還從未見過楚無痕這般認真過,心頭也是一陣緊張,點了點頭,木訥的說到:“好。”
“待會進入村舍後,我會阻擾鳧傒成婚,不,是白依蓮與寒眉成婚,他們一個是人族,一個是獸族,與天道不合,故此不能成婚,你負責與落塵沐亦軒說明白,最好勸說寒眉,不要與白依蓮成婚,能做到嗎?”
“啊,這是爲什麼?”沐寒雨聽得是一頭霧水。
楚無痕擡頭看了看天色,日頭正毒,眼看正午已近,再對沐寒雨解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切都來不及了,便對沐寒雨武斷的說道:“不要問爲什麼,只要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做。”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相信我,相信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然後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無條件的相信我,好不好?”
楚無痕斬釘截鐵,沐寒雨看着楚無痕堅定的目光,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看着白依蓮衣冠楚楚,風流儒雅,不像是一個獸族,怎麼會這樣呢?
沐寒雨在楚無痕步步緊逼之下,只能憂憂慮慮的點了點頭。
楚無痕便連忙拉着沐寒雨的手,一路小跑,衝進房舍,卻發現白依蓮和寒眉兩人已經被打扮一新,正準備拜天拜地,結合爲夫妻。
楚無痕見狀,連忙大喝一聲:“慢!”
楚無痕的大喝,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無痕身上。
特別是鳧傒,他看到楚無痕手上的酒袋後,臉色大變,怒目而視,一絲兇光已經在鳧傒眼中燃燒。
落塵小跑過來,問:“哥哥,儀式剛開始,你這是鬧哪一齣啊,寒眉和我情如姐妹,今日如果能夠嫁人,我自然是高興,你這是又何必呢?”
落塵顯然是嗔怪哥哥楚無痕,楚無痕對落塵輕輕搖了搖頭,轉而對鳧傒說到:“白公子不是說,要等我打酒歸來嗎?怎麼,是認爲我回不來了,還是知道這附近根本就沒有沽酒的地方?”
“楚兄,你這是什麼話?你能打酒回來,我自然是高興!”鳧傒口中這麼說着,但是眼神卻不友好了。
楚無痕能夠感覺到,輕輕拍了拍沐寒雨,沐寒雨瞬間能明白楚無痕的意思,連忙將落塵拉倒一邊,將今天出去發生的一切簡短的給落塵敘說了一遍。
落塵柳眉倒豎,緊皺眉頭,也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匪夷所思,於是,也是一臉狐疑的看着場中發生的這一切。
楚無痕走向鳧傒,從懷中掏出一根潔白的羽毛來,遞給鳧傒。
鳧傒臉色陡然變色,接過羽毛,將羽毛塞入懷中,冷喝到:“楚無痕,你究竟想怎樣?不要以爲洛傾顏不想讓你死,我就不敢殺你!”
楚無痕哈哈一聲長笑,說到:“鳧傒,剛纔那個女人就是你吧,你也演的太差了,哈哈哈哈,鳧傒,你終於露出本性來了,殘忍,嫉妒,常懷憤恨之心,你一出現,便會在人的心裡,種下仇恨的種子,從而天下紛爭,我說的對嗎,鳧傒?”
楚無痕走到鳧傒身邊,示意沐亦軒將愣在當場頭蓋紅布的寒眉拉走。
沐亦軒心領神會,連忙喊着寒眉姐姐,與一同前來的沐寒雨落塵一道,站在一旁。
聽得兩個人爭吵厲害,寒眉不由得掀了蓋頭,鳳目噴火,柳眉倒豎,死盯着楚無痕,不知道他現在想要幹什麼。
而鳧傒面對着楚無痕一句接着一句的質問,一下子竟然答不出話來,楚無痕一手抓住鳧傒的左臂,狠狠的一捏,疼的鳧傒齜牙咧嘴。
楚無痕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鳧傒,你這條翅膀,本已經被我血玲瓏一口吞下,如今,何不展露一下,讓周圍人衆都看一看?”
落塵等人已經從沐寒雨口中得知,眼前的白依蓮,就是鳧傒,就是那隻神鳥,只要他一出現,哪裡就會紛爭不斷。
此時,聽說楚無痕已經斬斷他一條臂膀,不由得都伸長脖子,想要看一看事情的真僞。
鳧傒眼瞅着寒眉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懷疑,於是心頭一轉,想要欲擒故縱,便掙脫開楚無痕,右手捂住左臂,臉色痛苦,神情猶疑,步步後退,像是在低聲乞求楚無痕一樣:“楚兄,不能如此吧,大庭廣衆之下,袒胸露乳,實在不是我等爲人的禮儀,還請楚兄……”
“怎麼?怕了,鳧傒啊鳧傒,你引起族羣爭執,人羣紛爭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怕過?你呼嘯而過,排浪滔天,房屋皆毀,人畜不寧,那個時候,你怎麼也沒有怕過?”
楚無痕越說越激昂,說的沐寒雨落塵等人似乎都已經相信了。
就是旁邊十幾個吹啦彈奏的閒人,也似乎開始相信楚無痕所說的話了。
鳧傒眼中一絲狡黠的目光閃過,對着楚無痕連連哀求:“楚兄,你所說的這些,我真的不知道,怕是你認錯人了吧,早上的時候,我們還說志同道合,若是有朝一日,還要結拜金蘭之好,爲何短短一上午,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跟你說了什麼話?沐姐姐,你和楚兄碰見了什麼事情,讓楚兄一反常態?”
楚無痕看鳧傒還在做困獸猶鬥,便不由分說,一把抓住鳧傒的左臂,說:“就是你巧言令色,也逃不過鐵的證據,既然你說沒有此類事情,你何不讓我等看看你是否斷了左臂!”
寒眉待楚無痕說完,俏聲喊道:“隊長,你是我血魔戰隊隊長,我對你的命令嚴令即從,但是今日這件事情,我看隊長你是不是有些過了!”
很明顯,鳧傒的以退爲進,還真的起到了作用,至少,寒眉心中還是非常在乎鳧傒的。
“寒眉,你要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白依蓮,而是一隻神鳥,它的名字叫鳧傒!”楚無痕指着鳧傒,對寒眉說到。
寒眉搖搖頭,問:“爲何我要聽你一面之詞?你有什麼證據?”
鳧傒也是搖搖頭,說:“楚兄,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就是鳧傒?如果不能證明,還請走開,不要耽誤了我和寒眉的終身大事。”
楚無痕現在能夠讓衆人相信自己的,除了信任之外,就只有鳧傒斷掉的那隻翅膀。
現在掃了一眼沐寒雨落塵,她們兩個人對自己所說的話似乎也是半信半疑,沒有直接反對,也是說明信任更多一點。
沐亦軒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寒眉,此時早已對自己的隊長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她懷疑隊長楚無痕無辜阻擾她的成婚。
楚無痕無奈,只能強硬着頭皮,對鳧傒說到:“血玲瓏吞噬了你左邊翅膀,這就是鐵的證據。”
“如果我的左臂只是輕微劃傷,而且,還是寒眉給我上的藥,楚兄,你所謂的證據就不復存在了吧!”
鳧傒說完,刺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鳧傒將上衣撕碎,露出左邊的胳膊,直至肩膀,大聲對着楚無痕說到:“楚兄,你看清楚了,我這肩膀上只是擦傷了一道口子而已,當日還是寒眉姑娘贈予我藥物。而今,大家都看清楚了,不知道楚兄這般羞辱我,究竟是爲了何事?”
楚無痕看着鳧傒的肩胛處毫髮未損,心頭一陣大駭:這不應該啊,自己明明看到血玲瓏一口吞噬了鳧傒的一隻翅膀,怎麼短短几日不見,鳧傒竟能復原?
鳧傒功力竟然達到了這等駭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