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昂首走近風門之後,忽然一陣風聲鶴唳的聲音從羽飛風界陣法之中傳了出來。
頓時,衆人面前都猛然覺得有千軍萬馬呼嘯而來,衆人不由得紛紛側目:這等陣法,真的這等恐怖?
楚無痕忽然看見剛纔還在樹林之上的言若頓時不見了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驚:不好,不知道玄山能夠抵擋的住。
於是,楚無痕回頭看到火鳳凰皺着眉頭正在往後退,便伸手朝着火鳳凰揮了揮手。
火鳳凰看見了楚無痕的招手,本不想去,但是對楚無痕心底裡面還是一陣發憷,她誰都不怕,就是怕楚無痕,無奈,只好噘着嘴,極不情願的撥開人羣,哼哼唧唧的走到楚無痕身邊。
沐寒雨和落塵也緊張的圍了過來。
金炎陽也是走近楚無痕,但是花落花嫌棄這股味道實在是難聞至極,就是再有好奇心,也不願意走近來聽他們要說什麼,而是隨着衆人躲得遠遠地。
楚無痕又喊了一聲清門智,讓他靠近這邊來,對他說道:“你且在近處觀瞻一番,也感受一下言若言大將軍的陣法。等一會兒玄山從陣法之中走出來,你就要將彌天幻影大法的陣法撐起來,不過,不要用全力,故意留個缺口,讓言若能夠找見,讓她輕易而舉的走出來。”
“好。”清門智回答道。
清門智畢恭畢敬的回答了之後,便退到了身後不遠的地方,這時候,火鳳凰卻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唧唧噥噥的說到:“還想出來?還一小會兒?呸,做夢吧,就玄山一個合體層,功力還能和我父王相提並論?”
楚無痕回頭哦了一聲,問道:“哦,這個陣法,你父王是不是在其中困了三天三夜都出不來,最後還是言大將軍收了陣法,你父王才從陣中脫困?”
“啊?你也知道這件事情?這可是我父王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也是我的嘴不把門,說漏了嘴。”
火鳳凰說完,也不知道是生怕還會說漏什麼事情,還是嫌棄言若的陣法惡臭氣味,伸手就將嘴和鼻子給捂住了。
楚無痕笑了笑,仍然問道:“火公主,不妨將當時的情景仔細說一遍,總之無聊,也算是給衆人說個樂子,可好?”
沐寒雨和落塵知道楚無痕以此想要來判定玄山進入陣法之中所經歷的各種劫難,於是,也是連聲附和。
金炎陽不知道情勢,在一旁也是督促火鳳凰,想要知道火王弒天竟然會被這樣的陣法困頓三日三夜都出不來。
火鳳凰白了金炎陽一眼,直接反問道:“金炎陽,呸,要是你們宮主金飛鑾被言若困了三天三夜出不來,你還有臉在這裡瞎白活?”
火鳳凰急赤白臉的回敬了金炎陽一頓,金炎陽微微發黑的臉膛迅速泛紅,黑中帶紅,紅中發黑,整個一臉紫色。
金炎陽氣的自己跺了一腳,將臉扭到一邊,不再願意搭理這個蠻橫的公主。
倒是楚無痕聽了,哈哈一笑,對火鳳凰說到:“哦,我粗心了,我也不該問,火公主,對不住了。”
楚無痕還妝模作樣的伸手抱拳,給火鳳凰賠禮。
氣的火鳳凰又是白了一眼楚無痕,連同沐寒雨和落塵,落塵小聲嘟噥到:“我有沒有逼着你說,你朝我們生氣幹嘛?”
“你說什麼?你不想知道?你要是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火鳳凰聽了落塵的嘟噥,生氣的一扭臉,作勢就要走一樣。
沐寒雨和落塵兩人一左一右,連忙攔住火鳳凰,沐寒雨替落塵賠禮說到:“好了好了,是落塵妹妹說話不知道輕重,你火公主大人大量,不會和她計較太多,是不是?”
“嗯,沐姐姐說話還是好聽一點,不想他們兄妹兩個一樣,一個比一個兇!”火鳳凰也不走了,倒是仍然翻着白眼,狠狠的瞪了楚無痕一眼。
楚無痕呵呵一笑,便沒有理會火鳳凰。
落塵只好小心翼翼的拉着火鳳凰的胳膊,說到:“好了,我說話重了,給姐姐你賠禮了,好不好?還不知道你那臭脾氣,嘴上就是不饒人!”
“呸,我嘴上不饒人?這可是赤火族最大的一件醜事,而且,還是我父王的醜事,你當我願意到處說啊,要是被我父王知道了,他一定會恨的牙根都是疼的,敢扭斷我的脖子。”
“好,也是姐姐你現在深明大義,敢直面火王的不是,敢於直面赤火族的醜事,敢承認自己功力不足,這份胸襟,我當妹妹的,自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呸,早這樣跟我說話,我不早告訴你們了,還要繞這麼一個大彎子,魔主,你說是不是?”
落塵還沒有把想好的所有好話說完,火鳳凰就等不及了,也不說這是落塵在挖苦她,反而就當這是落塵在奉承她,恭維她,她也就勉爲其難一樣接收了。
不過,她這份勉爲其難接收的表情也太過作假了,嘻嘻哈哈的,像是很開心,而且,還朝着楚無痕問道。
楚無痕仍然是呵呵一笑,說到:“是的,剛纔是我們說話太過生硬,難爲火公主了!”
“也就是你楚無痕敢這麼說我,要是別人,呸,我還真不願意搭理他呢!”
火鳳凰回頭朝着剛剛轉過頭來的金炎陽白了一眼,頓時氣得金炎陽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氣鼓鼓的往地上又跺了一腳,唉了一聲,知道這個火公主是個難纏的人,別人躲都來不及,自己何必往前湊呢。
於是,金炎陽往旁邊橫跨了幾步,翻着白眼,反而專心致志的瞅着眼前樹林裡面氤氳而起的霧氣來。
火鳳凰見金炎陽氣的走到了一邊,自己心裡面卻是樂了,誰讓金炎陽也不長眼看看,他算老幾,還敢對她赤火族火公主大呼小叫的,就是當年去白金族的時候,老族長陌路人都不敢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沐寒雨眼看着眼前的樹林裡面陰雲密佈,一股股濃厚的白霧朝外升騰而起,回頭連忙問火鳳凰:“火公主,你曾見過這陣法,不知道此時言大將軍的陣法如何變化?”
火鳳凰呸了一聲,說到:“這纔是剛開始,陣法與結界的不同,在於一個是虛虛實實,實就是虛,虛就是實,而結界則完全就是功力使然,沒有依託地形和人的心智而已,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風啊雨啊的,或許在折法之中,的確有風有雨,也可能現在正是豔陽高照呢。”
楚無痕頗爲滿意火鳳凰的解釋,不由得點頭稱讚,說到:“火公主對這陣法也是頗有心得。”
“呸,當年我進入青木族,還不是被祿壬那小子困在陣中,要不是我耍了心眼裝死,她非要戲弄我……”說着說着,火鳳凰連連呸了好幾聲,覺得這段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提了也是難堪的事情。
不過,就是她這幾句話,惹得落塵咯咯的笑了,氣的火鳳凰伸手就要捏落塵的臉蛋,落塵連忙閃開,口中大聲嚷嚷道:“不敢了不敢了,姐姐你接着說……”
“呸,你們都要是這種態度,我倒是不說了。”火鳳凰氣鼓鼓的撅起嘴來,假裝對落塵和沐寒雨,以及楚無痕等人不理不睬。
就是遠處的金炎陽,聽得這邊有動靜,也對火鳳凰剛纔說的話饒有興趣:這個蠻橫的火公主,還會裝死?
楚無痕忍住笑,不過,心中倒是一片淒涼,這個火公主自幼也沒少經歷艱辛和劫難。
於是,楚無痕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到:“都有一段難以啓齒的過往,火公主,當時你一定想非要學會這些陣法,用陣法將祿壬等人全部困死在陣法之中,是不是?”
“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是這麼想的,於是,我就對青木族的一些陣法多有了解。”火鳳凰覺得楚無痕不僅僅是功力高強,更是能夠讀懂人的心思,剛纔自己就是說了那麼一兩句,楚無痕就能猜透自己小時候被迫在一羣哥哥當中,受盡欺負,要不是如此,她如何要遠走其他族羣,到處遊蕩呢?
火鳳凰對楚無痕的敬佩之餘,又多了一份親近,也感嘆落塵能有這麼一個好哥哥,沐寒雨能有這麼一個好的心上人。
也不知道現在沐亦軒怎麼樣了。
不過,火鳳凰仍然對楚無痕解釋道:“比如說,言若的陣法,多是以功力支撐,心智其次,地形運用的最弱。她的這羽飛風界陣法,原本沒有這麼多的戾氣,也是我父王輕敵,當年言若年紀尚不足十八,當時功力一般,但是心智純淨,運用地形之法也是嫺熟,再加上我父王急功近利,也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結果卻是中了大招,這也使得言若從此之後,助長了一些脾氣。”
“所以,你看這周圍的戾氣,都是言若的功力散發而來,羽飛風界陣法,是一個功力縱橫交錯,相處纏繞的陣法,講究的是利用地形,善用心智,而使得進入陣法之中的人,迷失方向,不辨東西南北,不分上下左右,縱橫捭闔,四合錯亂,而致使陣法中人心智錯亂,神經顛倒,血液逆流而死。”
“這就是羽飛風界陣法的奧秘,然而,此時卻看言若,戾氣叢生,功力大增,心智缺乏,地形不熟,這就使得陣法之精要和絕妙缺乏了一股靈氣,只是因爲功力高深而使得進入陣法中人感到害怕而已,只要心中清靜,何怕她什麼羽飛風界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