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留下了,啊沫被安德功送出了御書房,這會正領着啊沫打算看着她上了馬車再回去覆命,卻在半路遇到了顏貴妃娘娘。
“奴才參見貴妃娘娘。”
啊沫在這皇宮中認識的人太少了,聽安德功那叫着,她也欠身行了一禮。
顏貴妃見啊沫那傾城絕色又可人的模樣,不禁問了句:“這位是?”
啊沫聞聲小聲回道:“民女林沫。”
“林沫?”
顏貴妃徑自念着,忽然想到了什麼,既而說道:“你就是那個天女?林將軍的三女兒?”
“回貴妃娘娘,正是啊沫。”
顏貴妃淡淡一笑,似乎對啊沫早有耳聞,並且早就想見,沒想今日恰巧而遇。
顏貴妃還在打量着啊沫,安德功這時說道:“貴妃娘娘,皇上命老奴送三小姐出宮回府,若娘娘沒有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顏貴妃聞聲頓時醒神,既而對着啊沫說道:“既然已經見過皇上了,若你回府沒有何事就陪本宮走走,說說話,本宮一個人正覺得無聊,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沫一聽頓時笑容溢滿整張臉,她這會還真不想回去呢!既然進了宮就想去見見夜言,雖然剛分別不到一天,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啊沫可是擔心的很。
不過啊沫也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人家夜言纔不在意那點傷,這會早就沒事了。
啊沫連連點頭,忽然又苦了臉,看看安德功,似乎很爲難,顏貴妃知道啊沫是怕安德功去跟皇上告狀,雖不知爲何,但還是對安德功說道:“本宮只是無聊想找個人陪陪,等一下會親自命人送她回府,你回去覆命就好,無礙的。”
“娘娘,這,恐怕有所不妥,皇上是下令處罰三小姐,才……”
安德功說的吞吞吐吐,顏貴妃秀眉稍一蹙,既而問道:“不知這天女是犯了何罪讓皇上如此動怒?”
這些事安德功哪敢亂說啊?不過這眼前也是除了皇后娘娘在宮中地位最高皇上最寵愛的貴妃,皇太子的親孃,他不回話也不行,無奈下只說了一句。
“回娘娘的話,三小姐是爲了太子殿下與皇上起了爭執,皇上下令處罰三小姐回府閉門思過。”
顏貴妃聞聲來,疑神的看着啊沫,似乎是在猜測她爲何事竟與皇上爭論起太子了?
無論爲何,皇上亦是太子都是這璃陽國最尊貴的人,豈是她一個小丫頭能談論的?她還真是膽大。
顏貴妃想來也不再無謂多言,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本宮也累了。”
轉而看向身邊的宮女道:“回宮。”
啊沫又失落了,以爲這個什麼貴妃的可以救自己暫時逃脫看管,誰知一聽皇上的令就嚇跑了。
她三步一回頭,兩步一跺腳的,到處巡視着夜言的影子,可就是看不到。
啊沫越來越沮喪,就在她死心回過頭來打算好好走的時候,這是誰啊?我怎麼那麼衰?只要一進皇宮準不知道撞上誰。
那雙腳?那雙靴子?好像很不一般,我是不是又撞上哪個皇子
還是什麼的了?
啊沫還未等擡頭,便聽安德功道:“老奴參見二皇子。”
我的媽呀!老天你真是要玩死我啊!是誰不好?怎麼偏偏是他呢?我跟他犯克是不是?我都撞了他幾回了?以後真不能這樣走路了。
深呼吸,啊沫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慢慢擡起頭來,今個我可是奉命回府受罰的,諒你也不敢現在找我麻煩。
啊沫還是那張笑的那麼假的臉,嘿嘿乾笑着,嘴裡叫着:“啊沫參見二皇子,二皇子吉祥。”
不看到你我都忘了,本皇子還有賬沒跟你算呢!你倒是膽子大,竟然還敢進宮,林沫,你完了。
夜風派出去暗中查訪的人回了信,給了夜風一張華香苑老闆的真容畫像,那畫像分明就是某人,夜風可是怒的不能再怒了,竟然被這丫頭耍了一次又一次。
他本是想出宮去林府找她算賬的,沒想竟給他半路碰到了,還真是省了事了。
夜風想來忽然一掃怒容驟然一笑,既而說道:“真是冤家路窄,可本皇子今個高興,不治你的罪,跟我走,本皇子有賞給你。”
哇……幸虧我今個有罪在身,不然還真是難逃魔掌啊!啊沫這會竟無限感激起皇上的處罰來了。
啊沫想來很心痛的說道:“二皇子請贖啊沫不能從命,啊沫如今是代罪之身,恐怕不能得到二皇子的賞賜了,啊沫還得立即回府受罰。”
代罪之身?誰給定的罪?夜風想來看向安德功,安德功則說道:“二皇子,奴才是奉皇上的命送三小姐出宮回府面壁思過,還請二皇子行個方便。”
父皇要她面壁思過?我還以爲是多大的罪過,她又惹了什麼事?
夜風似乎還不知道啊沫偷跑出城的事情,不過聽來皇上的責罰根本就是做個樣子,他雖頭腦簡單,但對這些還是很瞭解明白的。
因此根本未把這事放在眼裡,既而說道:“你去告訴父皇,就說本皇子也有罪要罰她,待會送她一併回去受。”
“二皇子,這……”
安德功滿臉爲難之色,還未等他再說什麼,夜風已經拉起啊沫想宣玉宮走去。
“喂,你幹嘛?放開我,你想要我罪上加罪最後罪無可恕嗎?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你要那麼對我?放開我。”
啊沫拼命的想要掙脫開他的手,不停的大叫着,他卻半點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安德功想攔,卻不敢,奈何今個碰到的兩位都是惹不起的主。
皇上交了那麼個差事怎麼都辦不好?
安德功不敢有所耽擱,立馬向御書房跑去。
啊沫還鬧騰着,引來不少人的矚目,也引來了不遠處皇后娘娘的目光。
“那個是誰?”
皇后漫步御花園中,竟頭一次見着夜風拉着一個姑娘的手,那好奇心還真是不一般的小,高興勁也不小。
身邊小太監見過啊沫,既而答道:“回娘娘,那個就是皇上封的天女林沫。”
原來就是她?皇后想着嘴角溢滿了笑,再看着夜風突然將啊沫橫腰夾了起來,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很難受很丟人?你個瘋子,放開我。”
任她叫的再大聲,再憤怒,夜風非但充耳不聞,還一巴掌打在啊沫的屁股上,怒喝一聲:“你給我安靜點。”
太監宮女看到後都滿臉驚訝,最後掩着嘴笑,沒人想着啊沫這會有多想揍人。
來到宣陽宮,夜風終於把啊沫放了下來,這會啊沫正火焰怒目的瞪着他,繡花拳頭已緊緊握起,等着一會打上他的臉。
夜風還如上次一樣,他坐着,啊沫在他身前站着,被他指着數落。
“你心計還真重,你到底想幹什麼?耍的本皇子團團轉你很爽嗎?”
夜風說的咬牙切齒,似乎啊沫對他做了什麼有違天理的事情。
靠,說誰呢?我心計重?我想幹什麼?明明是你死咬着那點破事不放還說我?到底誰纔是腦子有問題?
啊沫想來眸中的火焰更濃了,斜眼瞪了夜風一眼,換她指着他數落大罵。
“你別老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到底做什麼見不到人的事了?你是皇子怎麼了?了不起嗎?是皇子就能把別人的尊嚴隨便踩在腳底嗎?我告訴你,我會不再忍讓你,即便你要把我治個以下犯上忤逆大罪現在就砍了我的頭我也要先出了氣再說。”
啊沫說着一口口的喘着大氣,夜風也似個做錯事的孩子,就那麼聽着她罵。
啊沫擡起的拳頭在夜風眼前,問着他:“看到了嗎?”
轉而她便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當即愣住了。
“這一拳是打的你仗勢欺人,居然讓我給你學狗叫。”
隨之啊沫又是一拳揮去:“這一拳是打的你剛剛對我的所做,別人的尊嚴也是尊嚴。”
待第三拳揮去後,她指着夜風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拳是打的你蠻不講理,四處爲惡,敢砸我的華香苑?姑奶奶我不要命也跟你拼了。”
啊沫此刻怒火正旺,吼聲一陣高過一陣,她那三拳過去後竟也讓夜風的嘴角溢出了一滴血絲,可他爲何就是不反抗不還手?
“你終於承認了,你就是華香苑那個臭丫頭,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完了,啊沫這可是怒急生風無心之語,不過想她連皇子都打了,還能看得着明天的清晨?索性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的氣出的差不多了,你該怎麼治罪想怎麼治罪隨便你,要殺要剮我受着。”
啊沫真是不一般的瀟灑,將生死置之度外,無畏無懼的看着夜風,等着他的發落。
夜風冷哼一聲,擡手抹了一下嘴角,看着手指上的斑斑血漬,心裡咒罵一句,出手還真狠,你都不會爲我心痛嗎?可我卻捨不得打你。
若說面對生死不怕不顫的那是佛菩薩,無生無死。
啊沫雖不後悔剛剛所爲,但此刻也冒着冷汗爲自己超度來着,希望下輩子可別再那麼悲哀了。
“這就是情愛,這就是心痛,我懂了,可你爲何不懂?”
夜風有些憂傷的說着,拉起啊沫的手,看着已經浮腫的手面,心又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