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守了一夜,半刻未閤眼睛,他的眉頭一直都是緊蹙着的,只因他聽到啊沫一夜裡口中喊着的都是啊言,都是等我。
無情孽障竟真的有情?你可知我是誰?你可知我爲何對你好?我如今也只是想要你的真心來贏取你的命。
我對天地問心無愧,我對血女殺之後快,可是啊沫,對不起。
夜言忽然站起身來欲向外走,啊沫頓時睜開了眼睛,輕聲喚道:“啊言。”
那一聲喚裡包含着多少的情,他又一次救了自己,爲什麼每次在她遇難後醒來第一個看到的都是他?
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這就是兩心相惜嗎?
夜言聞聲回身看去,那張臉好憔悴,那雙眸子裡滿是深情,他不知道此刻是該高興他奪得真心的成功,還是該譴責自己不擇手段的虛情假意?
你又何必呢?若你不對任何人動情,這場賭局我同樣可以贏。
夜言想罷忽然淡淡一笑,回身重新坐在牀邊,撫着啊沫的頭,疼惜的問着:“好點了嗎?餓不餓?”
啊沫本還一臉深情的望着夜言,此刻經他那麼一問才猛然驚覺這個嚴重的問題,立馬換上那副傻里傻氣的樣子,她何止是餓,是餓的快沒命了。
“餓,好餓。”
“我去叫吃的,想吃什麼?”
真好,這種感覺真好,我喜歡看他笑,喜歡看他關心我着急我的樣子,啊言,你喜歡我嗎?
啊沫想着,美美的笑着,甜甜的說着:“看到你吃什麼都好。”
夜言頓了一下,旋即輕“嗯。”一聲,朝外走了出去。
你爲什麼都不問我爲何而來?你爲什麼決口不說喜歡我?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明明感覺得到你對我是不一樣的,可你爲什麼什麼都不說?
啊沫垂着眼簾嘟着嘴,徑自走下牀去,輕輕推開窗子向外望着。
大街上人流擁嚷,雖比不上京城繁華,但人們都過的充實忙碌,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看似那麼平靜祥和的地方,又那麼樸實的百姓,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妖怪?
啊沫想着不解,不懂,正要關上窗戶時,陡然看到一抹靚麗的身影,又是一個好英俊的男人,一身紅衣是那麼的妖嬈。
而樓下街邊那人也同樣看到了啊沫,是她?她竟然也來了鬆南州?是來找他的嗎?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視,都在猜測打量着對方,可未央卻忽然笑了,那笑壞壞的,笑的啊沫不知所云。
他幹嘛對我笑?還笑的那麼陰險那麼壞,不過倒是還蠻好看的,可是還是比不上啊言。
啊沫擡手關上了窗戶,房門也隨之被打開,夜言端着滿滿一托盤香氣撲鼻的飯菜走了進來,饞的啊沫差點流了口水。
“真香啊!”
這話剛說完,啊沫的嘴裡就已被她填滿,大口大口的吃着,好似餓死鬼投胎,完全沒了形象。
夜言看着真不知道她是有多餓,拿起勺子端起碗來爲她盛了碗湯,遞到啊沫面前說道:“慢點吃,先喝點湯。”
啊沫嘴裡忙的說話都沒空了,只是點點頭,隨之接過碗來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這張桌子此刻就好似戰場一樣,魚刺,骨頭,被啊沫丟的到處都是,最後吃的盤幹碗淨才罷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