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洗完澡,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心情也變好了。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就像做夢一樣,但現在已經不是恐懼,而是開始享受和欣賞了。

嘉葉說:“我們該回去了,天黑以後,這裡就不安全了。”

安聽了,趕緊從湖裡出來。嘉葉給她遞上披風,輕輕把帶子繫好。安忍不住親了他,他又臉紅了。

他問:“我還擔心你會適應不了呢,不過現在你好像已經適應了。”

安說:“當然了,我可是紐約來的!沒什麼適應不了的!”

嘉葉笑說:“你好像也不那麼怕我了。”

安說:“有什麼好怕的呢?”

嘉葉說:“可是一開始,確實能感覺到你很害怕。不過也難怪,要是我是你,也會很害怕的,是吧瓊斯小姐?”

安說:“叫我安吧。”

嘉葉很驚訝,說:“真的可以嗎?”

安說:“可以啦,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現在可以那樣叫我了。”

嘉葉說:“以前陛下有位人類的妃子,但她好像一直無法適應這裡的生活,所以一直都很痛苦。

安笑說:“那是啥時的事?”

嘉葉說:“七八十年前吧。”

安笑說:“那當然了,幾十年前的人嘛,思想比較保守,不像我們現在的年輕人,見得多,想得開,所以什麼都見怪不怪。剛開始確實有點怕,那是因爲還搞不清狀況,但現在也就沒感覺了。”

嘉葉說:“你能這樣想,挺好的。”

安笑,說:“不過一開始,我還以爲自己落到了半獸人手裡呢。”

嘉葉問:“什麼‘獸人’?”

安笑說:“沒有啦,只是電影裡的角色而已。”

兩人按原路返回,回到家,安又喝了兩大杯飲料。

安說:“咱們接着剛纔的話題聊嘛!”

嘉葉正跟古伯交待晚餐的事,聽她這麼一說,回頭看看她,笑了笑。

安說:“恐怖片我看過很多啊,也有提到過地獄啊、魔鬼啊,不過都和你們這不一樣!對了,再跟我講講,我很好奇麼。”

嘉葉說:“想聽什麼呢?”

安說:“隨便,只要是我不知道的!”她興奮地說:“我對你們的所有東西都很好奇,能跟我說說你們這的情況嗎?具體一點的!哎?你不是說,你們是比地獄更深的地方嗎?”

嘉葉說:“的確如此。”

“那麼除了你們,還有比你們更深的地方嗎?”

“當然了,我們這裡總共分爲三大級,每一級都有很多層。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層,是位於中位級中的一層。”

安託着腮說:“不過,我印象中的地獄真的不是這樣的!”

嘉葉笑笑說:“因爲每個級每個層都不一樣,再往下走,或是再往上走,也都不一樣呢。”

“哦……”安點頭。

嘉葉接着說:“就拿我們整個世界來說,享有最高權威的是大君主,他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只有他能調遣魔軍和大魔使。大魔使僅次於那位大君主,也享有很高的權利,在他們的下面便是領主,再下面纔是普通貴族和臣民。而社會內部的結構和分工,應該跟你們差不多,什麼工商士農都有。領主是大君主派來治理層內王國的公爵,但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王。那天你們在大殿上見到的,便是我們血櫻的王,巖陛下。”

安說:“嗯,挺像帝國時代的編制的。”

嘉葉說:“是啊,其實層內的王國,就是大君主分封給侯爵們的領地。”

安興奮地問:“那什麼大君主,就是撒旦吧?”

嘉葉說:“不,我們可不這麼叫那位大人。”

安問:“那你們叫什麼?”

嘉葉壓低了聲音說:“不能說啊。”

安不信,問:“怎麼不能說?太誇張了吧。”

嘉葉說:“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可是禁忌啊。”

安說:“誇張了吧!”

嘉葉說:“那位大人對我們來說,就是神。難道你們會直呼你們神的名字嗎?”

安說:“很隨便吧。”

嘉葉說:“很隨便麼?真是罪過。”

安笑說:“我可沒有花太多心思在自己的信仰上。”

嘉葉問:“那當初幹嗎要信呢?”

安說:“那時我還很小,爸媽就帶我去教堂作洗禮了。”

嘉葉說:“原來是這樣啊。”

安問:“那你們不能提那位大人的名字,怎麼才能講給小孩子聽呢?大家又是怎麼傳承的呢?”

嘉葉說:“說是不允許的,但是可以看啊,不過之前要有個儀式。我們每家每戶都會有本神聖的書,上面記載着那位大人的事蹟。不過,要看那本書的時候,必須非常正式,小孩子也要達到一定年齡才行。”

安說:“有點像我們的洗禮。”又問:“那我能看嗎?”

嘉葉說:“改天我們來個儀式,今天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安問:“那什麼分級的是怎麼說的?”

嘉葉說:“哦,你是說我們這的層級?”

安點頭,嘉葉說:“我們的世界分三級,人類死後墜入的,是低位級,也就是最靠近地面的那一級。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中位級,這裡雖然沒其他級的層數多,但卻是人口最多的,也只有中位級有城邦。低位級,也就是你所說的地獄,是兵營和監獄,也是勞力輸入站,那裡都是軍隊和骷髏兵,還有人類墮落的亡靈。上位級多是無底深淵,裡面有很熾熱的烈焰,只有極少數的魔君領主可以生存。”

安點頭,聽得很認真。又問:“你們這會打仗嗎?”

嘉葉說:“經常打。層與層之間打,層內部的各國之間也打。像我們這一層,除了我們血櫻之外,還有長圍和豐葵兩個封地,雖然三位領主原本是兄弟,但現在卻是敵人,所以戰火一直沒停息過。”

兩人越說越多,越聊越覺得親近。安越發覺得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可愛了。她忍不住吻了他,他欣然接受,於是兩人再也剋制不住內心的熱情。

一番癲狂過後,臥室裡恢復了平靜,雖然短暫,但卻無限繾綣。

安躺在嘉葉懷裡,輕撫着他的胸膛,感嘆着說:“你是精靈嗎?”說着,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胎記,結果她看到一束光芒射出來,把她閃了一下。她本能地眨了一下眼,而嘉葉則趕緊按住她的手,光芒消失了,她沒有在意,也沒有多想,抽出手,繼續撫摸他身體的其他部位。

嘉葉這才笑笑說:“你是說精靈嗎?”

安很興奮,說:“對啊,《指環王》你看過嗎?你和那裡的精靈形象一模一樣!”

嘉葉說:“我們這的確有精靈,不過應該和你所說的不大一樣。”

安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們的精靈是什麼樣的?漂亮不漂亮?”

嘉葉笑說:“其實古伯和飯稀就是精靈。還有那天,我叫一個小個子帶你回家,他也是精靈。”

安拍打他,說:“考,是不是真的!怎麼差得那麼遠?唉!你說你,你長得這麼漂亮!弄得我都感覺怪怪的!”

“怎麼怪怪的?”

安說:“弄得身爲女人的我都會嫉妒啊!”

嘉葉笑,說:“有那麼誇張嗎?”

安說:“當然有啦,你不知道你的臉有多完美,你的身材又是多無可挑剔!如果你是我們現實中的,就算不是超級巨星,也是超級名模!”

嘉葉親吻着她的額頭說:“沒那麼誇張吧,我覺得自己很普通啊。”

安大叫着說:“普通?你也太貪了吧!唉,難怪人們都說‘魔鬼身材’、‘魔鬼身材’的!原來就是說的這個!我這回算是徹底明白了!”

嘉葉問:“魔鬼身材?”

安說:“是啊,這個詞就是用來形容俊男或美女的!唉,要是我也能魔鬼一回,就像麗雅一樣性感迷人該多好啊!”

嘉葉說:“我覺得你這樣挺可愛的!”

安說:“不用安慰我啦,就連你的朋友都說我是資色平庸呢。”

嘉葉笑着問:“誰說的?”

安說:“就是那個光唄!不過,就因爲你太優秀,我才覺得怪怪的。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像我這樣普通的女孩,連男朋友都嫌我這裡小……”說着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一下,然後嘆口氣,說:“我真不知道你們這幫男人是怎麼想的。”

嘉葉說:“可是我覺得你很可愛啊!我覺得,越是瞭解你,就越是喜歡你。”

安聽了,非常感動,因爲他正說到她心裡去了。的確,能有個懂自己的人,真得很令人欣慰。

嘉葉看着她,深情地說:“我愛你……”

安說:“我覺得剛纔還有點遺憾。”

嘉葉聽了,笑起來說:“那……我們再來一回吧。”

安說:“好,不過這次我要在上面!”

嘉葉說:“那這次你可不許開小岔了,尤其是不許再想別的男人,否則我會吃醋的!”

安一面答應着,一面騎到嘉葉身上,兩個人再次拉上了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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