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夫人,你想通就好了,一頭是老爺夫人的仇恨,一頭是您自己的夫君,何去何從奴婢只是個下人不便多言,還得由夫人自己拿主意,夫人要保重身體,奴婢告退!”
碧奴說完施了一禮,擦着眼淚退了下去,房間內只剩下傷痛欲絕,欲哭無淚的鄭媛玉,她形似呆癡一遍一遍的自語着:“我的夫君就是我的仇人,就是毀我之人,我該怎麼辦?”
忽然她呆滯的目光中透出凜凜寒意,“我要報復,報復,我要殺了他……”
呆二與楚珞漓在外面玩了一天,楚駱漓從來沒象今天這麼開心過,二人在酒樓用過晚膳才返回,坐在呆二的房間了柔情蜜意,彷彿親暱不夠。
看看時間差不多,二人回到楚珞漓的閨房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夜色深沉,月亮從東方剛剛升起,兩條影子一前一後悄悄溜進了偏院,呆二與楚珞漓相視一笑。
“巧蓮姑娘,該你了!”呆二笑着道。
巧蓮點點頭,拿着兩人上街買回來的一塊刺繡出了府門直奔錢四家而來。
毛六又被錢夫人請到了外面,象座門神一樣正站在大樹下發呆,看見巧蓮過來立即喜笑顏開上前道:“巧蓮姑娘,您這是要去那呀這麼晚了?”
“我要見你家夫人!”
“見我家夫人?好好!”
毛六幫着上前敲門,院子裡傳來錢夫人的吼聲:“不跟你說了嗎?那老鬼不回來你就呆在面,啥時候他回來你再進來。”
“錢夫人,是我,楚姑娘的丫鬟巧蓮!”
柔細的聲音飄進了院子,剛要回房的錢夫人又轉了回來:“哎吆是巧蓮姑娘,我以爲是毛六又在敲門,姑娘快請進!”
支拗,房門打開,錢夫人滿臉堆笑將巧蓮讓進了院子,“姑娘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快裡面請。”
錢夫人雖然與巧蓮姑娘少有往來,但大小姐的貼身丫鬟誰不認得,平日裡想打溜鬚都沒機會,今日人家有事找自己焉能不賣力?
“哦,夫人,聽說您是位刺繡高手,巧蓮正在爲我家小姐繡一塊裱鏡,特意來向夫人請教下這走針的方法。”
“吆,姑娘,你可算找對人了,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我錢二姑,刺繡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姑娘哪裡不清楚儘管開口。”
“夫人,我是問問您這第四針第六針怎麼走!”
說着話巧蓮將呆二買的那塊上繡兩多紅梅的刺繡展開向她請教。
這錢夫人真不是在吹,刺繡之技確實高超,說的頭頭是道,巧蓮雖然心思不在此可不能露出破綻,跟着連連點頭。
錢二姑娘平日裡難得有個人說說話,一旦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剎不閘了。
小丫鬟聽的直皺眉頭,錢二姑說了半天才意識到兩人還在院子裡,忙將巧蓮往裡讓:“巧蓮姑娘,走進屋說,你要是願意我把我的那些絕活都教給你。”
忽然她看到了巧蓮那雙白嫩的小手,一把抓過來唏噓道:“哎吆,你看這細皮嫩肉的,哪能幹這活計,這樣吧大小姐若是再有這方面的活計你拿過來,我幫你刺,反正呀我平日裡也沒什麼事做,你有空就送過來,姑娘快進屋來。”
“哦!”巧蓮向屋裡望了望:“錢管事已經回來了吧?我進去多有不便,天色不早我還是回去了。”
說着話巧蓮往回走,錢二姑娘一把拉住她:“那死鬼又不知跑那鬼混去了,姑娘進來吧不礙事的。”
“去鬼混了?不會呀我剛纔還看見他和我們家七夫人去了偏院糧倉呢。”
“啊……”巧蓮忽然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趕忙捂住了嘴:“錢……錢夫人,天色不早我該回了。”
錢二姑可是莊裡有名的厲害角色,一半拽住了她的藕臂,把個小丫鬟攥的生疼:“姑娘,你剛纔說什麼?那死鬼跟誰在一起?”
“哦,夫人,我剛纔……剛纔什麼都沒說呀?”
“不對,我明明聽到你說錢四和七夫人在一起的,姑娘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巧蓮好象很爲難的樣子,囁囁道:“夫人,我……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說吧,不會的。”錢二姑已經急不可耐。
“我……我剛纔來的時候看見錢四爺和七夫人偷偷溜進了偏院糧倉,不知要幹什麼,夫人,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走了。”
巧蓮說完掙開她的手臂往外就跑,只剩下呆呆發愣的錢二姑。
“七夫人李氏,那個狐狸精?我平日就看她對那死鬼不懷好意,果然是她,怪不得那死鬼這麼晚不回來,氣死我了。”
“毛六!”錢二姑一聲大吼。
毛六正在門外纏着巧蓮說話,聽進吼聲忙跑進院子,迎面正碰上氣勢洶洶的手裡拎着一把笤帚疙瘩的錢二姑。
“毛六,跟我來,我打死那個狐狸精。”
毛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得跟着,錢二姑娘到了柳府門前直接往裡闖,家丁認得她,她是錢管家的夫人,看她怒氣衝衝的樣子誰敢阻攔,陪着笑打着招呼。
錢二姑娘也不理他們,氣勢洶洶如入無人之境直奔東跨院。
到了東跨院她放緩了腳步,李氏那可是柳正的七夫人,自己捉姦得捉雙,才叫他柳正無話可說,呵呵,此時她只想捉姦,卻忽略了這件事可能會給錢四帶來的後果。
她躡手躡腳進了院子奔糧倉摸了過來,身後的毛六也不知她要幹什麼,看她如此小心也跟着放輕了腳步,貓着腰走了過去。
到了門前,她順着門縫向裡張望,嘿,正看見錢四與七夫人兩人衣衫半裸,那位風情萬種的七夫人正坐在她家錢四的腰上忘情地扭動着,微闔着媚眼狎暱呻吟着。錢四抱着七夫人的細腰,口裡親吻着七夫人胸前那兩顆嬌挺的紅豆,呼呼喘息着正上下奔騰。
“你們兩個不要臉的,我打死你們!”這個悍婦一腳蹬開了房門,拎着笤帚疙瘩衝了上去,對着光不出溜的七夫人一頓暴打。
七夫人猛然清醒過來,滑下錢四的大腿提着羅裙就跑,胸前那對白花刺眼的峰丘四下晃動着。
這下毛六可過足了眼癮,瞪着一雙牛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七夫人。
七夫人想穿上衣服,可錢二姑偏不讓,不但不讓還邊打邊往下扯,這一來七夫人就慘了,露着白花花的上半身被打的四處亂竄,連連尖叫。
錢四也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知道此事聲張不得,邊提着褲子邊哀求道:“夫……夫人息怒……”
“咣咣!”錢二姑娘對着他的腦門子就是兩笤帚疙瘩,“一會找你算帳,我給打死這個狐狸精不可。”
錢四見事情不妙,想溜之大吉,剛一出門,就被四五個護院衝上來一頓拳打腳踢,打的這個狠,不一會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這些人是呆二早已安排好來抓姦的,而且還派了人專門喊號,這邊一出事,整個院立刻就全知道了。
昨夜柳正剛去過九夫人的房間,很疲乏,所以睡在了自己書房,聽到喊聲披衣而出,帶着幾個貼身護院趕了過來。
糧倉裡七夫人剛剛得口穿上羅衫,可那羅衫已被錢二姑娘撕扯的不成樣子,一條條的,根本不能避體,這麼好的機會,自有人不會錯過,不斷有家丁向裡面溜幾眼,七夫人鬢亂釵斜被打的臉上紅一道紫一道好不狼狽,捂着臉嚶嚶出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嫵媚。
錢二姑娘見錢四被打的不成樣子,也意識到自己太鹵莽了,這可是與七夫人偷情啊,丈夫還不得被柳老爺給打死呀。
她瘋了一般衝過去趴在了錢四身上,“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嗚嗚……”
柳正沉着臉看了看裡面揹着身子的七夫人,又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錢四,沉聲道:“怎麼回事?”
一名護院湊上前對着他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柳正面色大變,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哆嗦着喊道:“來人,給我往死裡打,把那賤人給我拖到後房先關起來。”
柳正平生把面子看的最重,尤其對自己幾個妻妾的貞潔,不然也不會出守宮丹砂那樣的笑話,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小妾,不能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處理,何況七夫人現在還衣衫不整光着身子。
幾名護院衝上去拉開錢二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這次打還不同於剛纔,剛纔柳正沒發話得悠着點,這回直接往死裡打,沒幾下錢四就被打的翻了白眼,沒有動靜了,七夫人也被幾個丫鬟拖去了後院,只剩下哭的撕心裂肺,追悔莫急的錢夫人抱着丈夫的屍體哭個不停。
人羣后的大管家柳炎看的連連變色,想想錢四的結局,又想想自己,一股透骨涼意直衝頂樑,他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回頭尋找着丫鬟碧奴的影子。
發生這麼大的事,整個府裡的人都出來了,將東跨院擠了個滿滿當當,九夫人鄭媛玉也由丫鬟碧奴陪着站在人羣中,望着柳正的身影銀牙緊咬,嬌軀瑟瑟發抖。
丫鬟碧奴察覺柳正在望自己,與他對望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柳炎放心了,開始上前勸慰着氣的渾身哆嗦已經走不動道的柳正,處理着後續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