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張雲飛曾經有多麼對不起我,這一刻他還是我的丈夫!
是我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了。
就在我還擔心着他會不會被肖芳怎麼樣的時候,他居然出了車禍。
我覺得眼前一黑,子猛地朝地面摔去。
“小心!”
扶着我的是剛跳下車子不久的6北。
“怎麼每次見你都這麼狼狽?”
我顧不得6北的話,他的笑容依然如沐風,上蹭了一些血跡,看得我觸目驚心的。
“是雲飛嗎?是不是?”
我突然就激動了。我不敢去看擔架上的人,我怕看到張雲飛血模糊的臉。但是我又想去看一眼他,我要知道我的丈夫傷城了什麼樣子。可是這一刻,6北卻攔着我,擋住了我的視線。
此時我聽着擔架車的聲音響起,伴隨着急救人員的腳步聲開始往裡面走。
“雲飛!”
我轉就要追上去,卻被6北一把給拽住了,然後一堵鐵牆似的膛將我圈住了,我甚至能聽到6北那有些急躁的心臟。
“肖琳,沒事了。你別擔心,雲飛出了點小車禍,沒那麼嚴重。”
車禍?
爲什麼會那麼巧?
我知道我敏感了,我敏感的讓人有些覺得神經質了。
可那是我的丈夫啊!
“肖琳?你沒事吧?”
劉峰可能站在那裡觀察了很久,這才上前。
6北微微的鬆開了我,我覺得口好多了。剛纔他差一點悶死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反正我覺得作爲一個長輩,他剛纔的腥味有些突兀。
“劉醫生,我有些腿軟,能扶我進去嗎?”
我求助似的看着劉峰。
“肖琳,我扶你就好!”
6北笑的溫和,我卻覺得他彷彿一隻披着人皮的猛獸,那溫和的笑容下面到底是什麼呢?
“不用了,小舅。”
我輕輕地退出了他的懷抱,這一聲小舅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劉峰跟着上前,扶着我朝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6北此時什麼心,也不想去看他現在的表。我曾經一度的認爲他是一個好人,甚至我喜歡他的女兒喜歡到不行的地步。可是巷子裡的事讓我對他有了芥蒂。
我直覺的認爲是6北知道了什麼,故意引我去停車場的。
對這樣心思縝密的男人?,我這單純的單細胞生物的腦袋是應付不了的。
所以,我選擇遠離。
劉峰肯定不知道我此時心裡所想,只是低聲笑着說:“小舅?年輕的。歲數應該和我差不多吧?”
“我不知道。沒問過。”
我淡淡的回了劉峰一句。我現在滿腦子的心思都是張雲飛。剛纔因爲6北的牽扯,我沒能看一眼張雲飛的傷勢,不知道他傷的重不重。
難怪我打電話的時候沒人接,原來是他出了事故!
劉峰可能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只是淡淡的說:“平心靜氣的等待,肖琳,你不能激動。”
“那是我丈夫!現在不知生死的躺在裡面,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平心靜氣?”
我突然煩躁起來,一連串的事來得太快,一件接着一件,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而這個時候劉峰讓我平心靜氣的去面對,怎麼可能?
或許是因爲六七年的關係,我此時把自己所有的驕躁緒都在了劉峰的上。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幾乎與世隔絕的女人!如今再面對着一件件的詭異事件接踵而來,我覺得我此時心裡的承受能力已經很不錯了。
劉峰比我年長几歲,或許比我更有生活閱歷。他沒有指責我對他的無禮,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安靜的等待着。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我能感覺到旁多了一個人,而他上散出來的氣息是那麼的乾爽。不同於醫院的蘇打水味,不同於劉峰上的藥物,清清爽爽的,帶着一絲淡淡的薄荷香。
我知道,那是6北。
可是我不想回頭,不想搭理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手術室的燈。我希望它滅!但是我又怕它燈滅。
6北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低聲和我說:“肖琳,這個時候,我看還是給我姐打個電話吧!”
當他說起他姐的時候,我有片刻的失神。甚至有一瞬間我不清楚我和他姐有什麼關係。直到我想起了對他的稱呼,我才恍然大悟,他說的是我婆婆。
那個我從未謀面的婆婆!
而因爲婆婆,我想到了張欣。
平時那麼一個粘着她哥的人,此時怎麼不在這裡呢?
“張欣呢?”
“回老家了。我姐夫賭錢又輸了,鬧得雞犬不寧的,欣欣回去送錢去了,順便看看我姐,畢竟大半年的時間沒見了。”
6北的話讓我覺得有些不好受。
我公公賭錢輸了,我婆婆一個人支撐着家,可是我這個做兒媳婦的居然沒有見過他們。
“這個時候讓老太太知道這事不好吧?”
我覺得我公公的事已經夠讓我婆婆心了,如今再告訴她張雲飛出車禍的事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6北沒再說話,一時間,我,6北和劉峰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劉醫生,院長找你。”
突然跑來一個小護士,劉峰微微一愣,隨即看了我一眼說:“體不好就回房,這裡是醫院,別太擔心了。”
看着劉峰此時溫和的眸子,我點了點頭。
劉峰這一走,我和6北就顯得更加尷尬了,而我心裡和他又芥蒂,就不想和他說話。
“肖琳,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怎麼感覺這次見你,你對我冷淡了很多。”
6北的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你是小舅,難不成我還要對你如火?”
一句話吧6北給頂在那裡了。他可能也感覺出我對他的敵意,只是搖了搖頭,就沒再搭理我。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張雲飛被推出來的時候,我着急起來,6北可能怕我摔倒,想要接應我一下,我卻躲了過去。而他的胳膊則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醫生,我老公怎麼樣?”
我快步的來到張雲飛的面前,我看着他蒼白的臉上多了幾道擦傷。因爲要手術的關係,張雲飛被換上了病號服,可是他脖子上清晰的吻痕此時卻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就在我爲了他出車禍擔心的要死的時候,他居然如此諷刺的向我昭告着他對我的不忠!
這一刻,我恨不得掐死此時昏迷的張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