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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來到巡按府衙,那個剛剛調戲阿史娜的公子頓時怕了,幾番想要逃走,可惜追月和阿史德一前一後的夾擊他。
巡按府衙,海冬頂着底下的人報備,整理好官服後,慢慢朝着正堂走去。
前堂,阿史德一臉不耐,“怎麼回事,你們大曆辦事怎麼這麼慢,審案的人呢。”
原本追月好心幫着他們,可是那個阿史德竟然敢說他寶兒,不像話。
剛想上去反駁,就聽見旁邊出聲道。
“來了。”
海冬穿着官服走了出來。
那堂下一直低着頭的阿史娜心情十分低落,自小就受了大曆的教育,自認爲女子名節太過重要,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男人當中侮辱,她是不是該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姑姑,來了。”
一旁阿史德推了推胡思亂想的阿史娜,在阿史娜擡起頭後,猛然怔住在那裡。
堂上,海冬一身藍色官袍,頭上戴着黑色烏紗,一張小臉脣紅齒白,整個人精神抖擻,這不正是她一直嚮往的心儀對象嗎。
海冬看着堂下站着的人一愣,追月怎麼也來這裡了。
還有那幾個人,看着他們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歷都的人,到時有些蠻夷氣息。
“堂下何事。”
追月上前,“啓稟大人……。”
把剛剛的事解釋了一遍。
這時阿史德直接亮出身份,“在下突厥王子,這位我的姑姑,阿史娜公主,我們來大曆參加一年一度的聚會,沒有想到會遭遇如此對待。”當用腳踢了一下眼前的人。
“這個人一定要處以死刑才能解我們心頭的怨氣。”
死刑,一聽死刑,那調戲人的公子立即跪在地上。
“對不起,小人知錯,小人一時手賤,不知是王子和公子,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看着那個大曆人如此求饒,海冬眉頭緊蹙,太給大曆丟人了。
“好,既然他已認罪,本官便依法處置,但是死刑,你突厥有突厥的刑法,我大曆大曆的規矩,縱使這人得罪了阿史娜公主,也不能因此而要了他的性命,我相信就算在你們突厥也不會罔顧人命。”
“調戲公主理應當誅。”
看着阿史德一點也不想放過眼前的人,海冬也不在勸服而是直接說道。
“我說了,這裡是大曆,我沒有偏袒他,而是依法懲治他,按照大曆當街調戲良家女子,重打五十大板。”
阿史德一愣,“才五十大板,你不如直接放入算了。”
海冬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說道,“但如今受辱的對象乃是他國公主,便是罪上加罪,五十大板仍然執行,另外多加一隻手。”
轉頭看着那臉色發白的公子。
“說,是哪之手做下的惡事。”
那公子一怔,“大……人。”轉念一想,丟手也比丟命強,於是伸出左手。“這隻。”
“來人,把人拉倒門外,剝衣仗刑,五十大板。”
怕,衙令摔到地上。
“大人……。”
很快就聽見外面議論紛紛,接着鬼哭狼嚎的聲音。
公堂上,阿史娜紅着臉一直看着海冬,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她想要的了。
完全不顧剛剛海冬用什麼刑罰來懲治那個調戲她的人,現在她滿眼滿心都是海冬。
一旁阿史德終於發現自家姑姑的不對勁,以爲還是因爲剛那個人心情不佳。
其實他聽不喜歡這唯一的姑姑的,他們突厥女子各個跋扈潑辣,哪像他姑姑一副柔弱的像風一吹就倒的模樣。
可是他又沒有辦法,這是他唯一的親姑姑,也是父王唯一的妹妹,打小父王就拿姑姑當自己的女兒養,對她的態度好的讓他這個做兒子的都嫉妒。
“姑姑,你怎麼了。”
阿史娜臉頰發燙,搖了搖頭,“沒什麼,咱們回別院吧。”
阿史德一怔,“可是那人還沒有執完刑罰呢。”
很快那個公子被打的渾身是血的進來。
一個人渾身是血的模樣,在突厥完全是司空見慣的,所以這人的模樣他們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可怖。
這五十大板下去,一定讓這個青年人在牀上待着一年半載才能下地。
“來人,給他潑水。”
其中一個侍衛走過來,拿着水直接澆在他的身上,那個一個激靈慢慢醒了過來,人已醒就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當下吼了出來,從小到大他也是錦衣玉食過來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眼底涌出一絲恨意,死死的盯着海冬,可是嘴只能張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人,躲下他一隻手。”
一旁站着的追月,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一個激靈,他的寶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
這人調戲人是不對,她也不應該打了人一頓又要人家手臂啊。
就再那衙役準備下刀子時,那自打進入朝堂就未開口說一句話的阿史娜突然道,“且慢,算了,我不計較了,打他五十大板就夠了,我不想在看見殘忍的畫面了。”
阿史德一怔,“姑姑,他罪有應得,不能放過他。”依照他的性子他是要了那人的性命的,不過人打了五十大板,又躲了一個手臂,他覺得這個懲罰要比人死了更加妥帖,人活着,可是卻廢了,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加痛苦了。
阿史娜直視海冬,她知道他們突厥人都比較嗜血,跟大曆溫文爾雅不同,她不想讓堂上那個人覺得他們突厥人殘忍,所以她要阻止這斷手的場面。
“阿史娜公主,你確定嗎。”
“恩,我願意放了他。”
“既然這樣,手可以不剁那就改刑期,把他壓入大牢,關押三年。”
“是。”
阿史德看着那人被擡走,眼底卻閃過一絲殺意,那隻手他一定要廢了才行。
突厥公主被當街調戲的事很快傳進了宮裡。
納蘭川坐在御書房案首上聽着下面的人報備。
“恩,海冬這樣處置很好,不過也不能讓那公主委屈了。”
轉頭看向夾子,“去準備一些東西給阿史德王子和阿史娜公主送去。”
“是,奴才這就去。”
到了晚上,海冬和追月離開府衙,衙門口處蒙姬和無名倆人一直隱匿暗處。
“寶兒,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兇殘。”
恩?
海冬一愣,轉頭看着情緒不高的追月,“嚇到你了。”
追月想都沒有想直接點了點頭。
“有些。”
當,一巴掌打在了追月的頭上。
“你想多了,一起在無花縣時,我不是做過比這個還血腥的事,那時你更小都沒有覺得我兇殘,現在怎麼就覺得我兇殘了,是不是因爲知道了我真實身份,所以才這樣。”
追月一愣,確實啊,一起在無花縣時,海冬做的比這個狠多了,他都沒有覺得怎麼樣,可是現在。
追月低頭不語,海冬淡笑,猜中了吧。
“怎麼樣,看到了嗎。”
夢見一隻看着那人的側臉,根本就沒有看清他的正臉,這人有相似也不足爲奇,若是能知道他身上真的有他們皇室的玉佩就好了。
“無名,若是有機會把他抓來就好了。”
“做什麼。”
“我聽爹爹說,我弟弟生下來的時候身上有個胎記,就在胯下,若是把他抓來親眼看看就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弟弟了。”
無名眼神幽暗,擡眼看着追月消失的方向,若是之前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小哥手裡拿着的好像是叫噬魂笛的武器,要知道那個武器若是沒有一些功夫根本就駕馭不了。
他們身爲西夏人,一進這歷都就已經被人監視了起來,若是公開抓人一定會被猜忌的。
“不好。”
“爲什麼。”
“明天是宮宴,到時我們和皇帝溝通一下,直接把人帶過來檢查,相信皇上會給我們這個薄面的,單獨行動抓人對我們不利。”
政治上的問題,蒙姬不想多瞭解,但是無名的話她確實百分百相信。
“好,就按你說的辦。”
次日宮宴,歷都接待了其他三國的使臣。
宮廷外面五彩斑斕的馬車陸陸續續趕到宮門外。
海冬一身灰色長袍,讓人看着低調極了。
“冬哥哥。”
聽見聲音,海冬遙望過去。
彩雲一身王妃服侍緩緩走了過來。
“怎麼就你自己,花世和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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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冬的話音剛落,花世一臉陰沉的抱着孩子走過來。
到了彩雲跟前,一把把彩雲拉了過來。
臉色不善的看着海冬。
“你幹什麼。”
彩雲有些不快,這人怎麼了,在家都講的明明白白的,現在又擺這種臉色。
海冬有些不解,她做了什麼惹花世不快的事嗎。
花世臉色難堪的對着彩雲道,“我先進去了。”
轉身人就直接離開。
徒留彩雲站在原地一臉抱怨的和海冬道,“冬哥哥,你別生氣,花世跟抽風似的,不知道在哪裡聽到的謠言,說我和你有一腿。”
恩?
和她有一腿。
“他不知道我是……。”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有跟他說過,就是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跟他講過,可是現在他是一定不知道了,記得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夾着包逃走了,正好錯過了這件事,估計皇上也沒有跟他講過,這個小心眼的人,讓他氣去,竟然不相信我,哼,冬哥哥,我們走。”
彩雲當着衆人的面,挽着海冬的手臂一起進入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