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門口,納蘭川一身月牙白的長袍,突然出現在公堂門口,身後還跟着四個和朝陽穿着一模一樣衣服的人。
衆人一愣,這人是誰啊。
就是……。
花世看着突然出現的納蘭川嘴角輕輕勾起,隨後走上前,直接跪倒在地。
“臣,花世參見皇上。”
皇……皇上。
在場所有人通通被花世念出的這兩個字給震住,皇上,眼前這個男人是皇上,隨後齊地而跪高呼萬歲。
英國公,一臉慘白,手捂着胸口,看向門口的來人後,滿眼的震驚,當即跪倒在地。
“皇……皇上,老臣,參見皇上。”
皇帝登基,他作爲三品國公,曾帶着家眷進宮面聖,當今聖上雖然年輕,但是那模樣微變,看一眼他還是認了出來。
納蘭川看了看大堂所有人,最終視線落在那還坐在大堂之上的海冬身上,眼神微凜。
而海冬則眉頭緊蹙,任誰都沒有想到,當今皇上會出現在這小小的縣城裡。
起身走下堂去,跪在地上,尊稱,“無花縣縣令海冬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蘭川越過海冬,直奔堂上坐去,高坐堂上後,俯瞰下方跪着的人,最後視線落在海冬身旁的雷鳴身上後,淡淡說道,“平身。”
“謝萬歲。”
聽見納蘭川呼喊平身後,雷鳴慢慢站起身,因爲感覺到有一束視線盯着他,便擡起頭向前望去,發現那被稱作皇上的人正看着他。
雷鳴沒有閃躲,而是挺直了腰板和納蘭川平視。
納蘭川收回視線後,淡淡的看着海冬,“你是縣令麼?”
雖然之前海冬見過眼前的男人幾次,但是彼此之間都不是很愉快,所以海冬不會自以爲是的認爲,這位皇上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上前走一步,“回皇上的話,正是下官。”
“恩,剛剛朕好像聽見有人說什麼……。”
跪着的英國公聽見納蘭川的話,心頭一緊,若不是胸口傳來的陣陣痛意,他還以爲這是夢境。
“還有案子沒有審完嗎,繼續審吧,就當朕不存在。”
海冬眉頭微微一蹙,既然不存在,你又何必進來,雖然以皇上的身份震住了極爲囂張的英國公,對他們來說好處大於壞處,但是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是皇上這一點,還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她以爲那花世是一個世子,跟他一起的人的身份也不會太低,不是郡王就是一個王爺,沒有想到比她猜測的級別還要高,竟然是當朝天子。
也不知道這個皇上到底聽到了多少。
海冬走了兩步,走到納蘭川下手,坐在屬於主簿的位子。
習慣性去握住那驚堂木,可是手一伸,海冬纔想起驚堂木不在這裡,轉頭輕輕的打量了一眼那安靜的躺在案首上的驚堂木,手微微握了一下拳,輕咳一聲,“現已查明,十年前被劫生辰綱一案,於今日水落石出,犯案兇手英國公,罔顧法紀,劫取當年軍用物資,生辰綱三百萬兩,間接導致我大曆軍營慘敗,邊疆戰士死傷無數,其罪可誅,本官宣判……。”
話已至此,海冬突然停頓了一下,心臟突跳,她……越權了。
她之前是不怕英國公,只要英國公犯法,她就不怕他,更何況那還有一個比英國公還高兩級的世子呢,可是現在,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而已,根本就沒有權利去宣判一個三品國公,更何況皇上還在這呢。
海冬輕輕撇了一眼坐在上方的納蘭川,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不由的一沉。
“啓稟皇上,關於十年前生辰綱一案,因人證物證指明,乃是英國公所爲,證據確鑿,望皇上定奪。”
納蘭川嘴角輕抿,還識趣。
原本溫和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手指驚堂木狠狠一拍,那力道要比海冬強上好幾倍。
“英國公。”
英國公心裡一驚,“老……老臣在。”
“朕很失望。”
英國公眼神閃爍。
一旁同英國公一起跪下的英國公夫人,心裡有些懼怕,她平時待在深閨,從不接觸自家老爺所做的事,可是剛剛在公堂之上,兒子的指正,加上這些從家裡擡出來的官銀,讓她明白一件事,就是老爺真的犯了某種大事,生辰綱,三百萬兩。
滿眼寫着擔憂的看了看跪在她身旁的男人。
“你說朕要如何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