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等在方府門前,支着身子都快睡着了,昏昏欲睡聽到大門“吱”一聲開了,她趕緊拿着包袱起來,卻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牆,無準備的向後倒去,在楚汐摔的眼冒金星的時候,只聽到對面男子冷哼一聲“怎麼又是你,你怎麼如此陰魂不散。”
楚汐擡頭望見方鬱塵一臉不悅“方大少爺,你怎麼如此說話,這不算陰魂不散,是緣分好嗎?而且什麼叫又是我,我們見過很多次了嗎?”楚汐深呼一口氣,從地下爬起,拂掉身上的塵土。
方鬱塵讓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不再理會她,繼續向前走,楚汐見狀跟了上去“方少爺你一大戶人家少爺不要那麼小氣嘛,而且我想向你請求一件事。”
方鬱塵聽了她的話,腳步越發地快,他其實就是把她當作瘋子,一個說話喋喋不休的瘋子。
路邊有幾棵大樹,枝椏茂密,清晨有些清冷的陽光穿過綠葉,灑在站在大街上氣喘吁吁的少女身上,少女一身明黃衣裳讓她看起來就像是給她身側增添了柔和的一抹光芒,有些蒼白的小臉,遠遠看過去,有些透明,好似要融合在那抹清冷的陽光裡。
“方鬱塵,請允許我到你府上幹活,做什麼都可以。”
方鬱塵停下腳步,回頭冷笑“好啊。”
楚汐怔在原地,讓這突然的回答嚇住了,前一秒還對她一臉厭惡的模樣,後一秒卻答應了她的請求。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幹活?”楚汐快步走上去,與他面對面地站着,清晰雙眼彷彿將他的模樣全都刻在了眼底,高出好一個頭的他正好看到了她眼底的自己。
“今天開始,而且只服侍我,無論我去哪裡,你都要跟着,這個要求能做到?”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有些嘲諷。
“好”楚汐想也沒想地回答。
方鬱塵轉身向前走去,楚汐小跑着跟上,手上的包袱還好也只是幾件換洗衣裳,也沒有多沉重。
他們剛纔站着的位置,落下了一片泛黃的樹葉。
昕雨閣前,幾位或打扮嬌媚或打扮清純的女子對着路過男子揮手獻媚。
“方公子,又來找冷凝姑娘啊。”進入內堂,閣內姑娘都很熟悉地跟他打招呼。
“找你行不行?”方鬱塵回聲調侃着。
“媚兒求之不得呢。”自稱媚兒的女子輕笑。
楚汐拿包袱的手緊了緊,手心都緊張地出了細汗,不敢擡頭,只是緊緊跟着他的腳步走,她很緊張,緊張到只是聽着腳踏階梯的聲音,她沒有注意到他停下的腳步,撞上他後背,重心不穩,她想伸手捉住扶把,可是來不及,她向後倒去,滾下了那條長長的階梯,磕破了額頭。
“長安,你看我額頭腫了一個大包,好痛。”楚汐指了指有些紅腫的額頭,眼底溢滿的淚水都快要哭出來了。
“汐兒怎麼那麼不小心。”說着,許長安攬過她肩,對着紅腫的地方輕輕吹氣,風涼涼的,帶着他身上的味道,楚汐的心裡暖暖的。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隨風擺動,那時纔剛過了炎熱的夏季,樹葉已開始泛黃。
“這樣好點沒?”許長安低頭問。
“嗯。”楚汐點點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俯在他胸前,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那是他獨特的標配。
“汐兒以後不要再受傷了,那樣我會比你更難受。”他輕拍她後背,舒適帶着微風,她都快要睡去。
鮮血順着額頭流下,楚汐什麼都看不到,她只是覺得頭很暈,她想努力爬起來,她還能聽到衆人在她耳邊的嘲笑聲。
她慢慢扶着桌子站起來,包袱也沒來的及撿,慢慢走到他面前“走吧。”
方鬱塵臉上的訝異不過是一瞬,又變爲了不屑一顧的冷笑,這倒是出了他意外,他以爲她會大哭,會大喊着爲什麼不拉她一把。
閣內衆人都停下手上動作,想着看好戲,不時還低頭討論兩句,卻沒想就這般完了。
“把你頭上的血擦掉,你這樣會很丟我的臉。”方鬱塵走在前頭說道,他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是憐香惜玉的人,而且也不過是她死纏着他,也不過是她的自作自受。
“對不起”楚汐擡手用衣裳擦掉額頭的血。
有路過他們身旁的女子聽到這句話,望了一眼楚汐,都掩嘴笑過。
“方公子來了。”不似少女嬌弱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滄桑,走過她身旁時,楚汐忍不住用餘光打量了一眼這位特別的女子,當楚汐發現她也在看她的時候,她嚇的慌忙低頭,女子卻對點頭輕笑,她沒能說什麼只能加快跟上他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