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許長安摟住躺在他懷中快要睡去的楚汐,輕聲喊道,漆黑夜空繁星閃爍。
“嗯”楚汐枕着許長安的手,屋頂的瓦片硌地她很難受,她努力地動了動,想找個舒適的地方躺好。
“我想吃汐兒親手做的東西,不管什麼都可以。”一陣微風吹來,有些涼意,許長安將手臂收緊了些,將懷中人兒抱緊了些。
“你做的東西那麼好吃,爲什麼還要吃汐兒做的?。”
楚汐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因爲感覺不一樣,如果是汐兒親手做的,我會覺得很幸福,很幸福。”許長安說完,許久都沒有聽到懷中人兒的迴應,低頭她已沉沉睡去。
明月高掛,灑下一片昏黃,樹影婆娑,涼風隨意。
楚汐坐在廂房的院前,就算一整日干活很累很累,她也不願這麼快睡去,望着明月望了很久很久,方管家給她安排的廂房有些偏僻,夜晚還會有些安靜地詭異,廂房門前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樹,明月有些勉強的透過那茂密的枝葉,灑下月光,她還要再往前走出好一些,才能完全看到完整的月光。
“汐兒,要睡了。”謙兒對望着明月的楚汐高喊,有回聲。
“謙兒姐,你先睡吧,我想再待會。”楚汐同樣高聲回着,偏僻的廂房雖然寂靜,卻還是有人陪着她。
“好,那你也早點回來休息。”倘大的院子只有她們的高聲對話,有些怪異。
只是聽到木門“吱”關上的聲音,整個院子又恢復了寧靜。
“長安,你看到了沒有,無論汐兒到哪裡,都會有人對汐兒好,汐兒真的好幸福。”楚汐抱緊身子,喃喃自語,不知是對着明月說話,還是對着空氣說。
“汐兒,你怎麼睡在這裡?汐兒。。。”謙兒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蜷縮着身子睡在院子裡的楚汐,叫了好幾聲,好半天都沒回應,她試圖扶起她,身子卻是出奇的燙。
“今天怎麼不是她送?”方鬱塵打量了一眼謙兒,問道。
“回少爺,楚汐身體抱恙,昨夜感染了風寒,方管家就命我給少爺送來早膳,往後幾日也會是奴婢給少爺送來早膳。”謙兒將端盤的包子,清粥放到他面前應聲。
“嗯。”方鬱塵咬了一口包子,比她做的好吃,卻沒有熟悉的味道,也沒有像她那樣把包子做到一口一個的小個頭,奴婢,她從來都不會在他面前自稱奴婢,那樣沒大沒小,他好像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她是不是不想給我送早膳了,假裝身體抱恙,然後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他,和聽到他刻薄的語氣,方鬱塵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寧地想着。
“鬱塵,鬱塵,方鬱塵。”凌亦在他耳邊喊了好幾聲都沒回應,最後只能在他耳邊大喊一聲。
“幹嘛呢?”方鬱塵捂着快被他喊聾的耳朵,不解地看着他。
“我問你幹嘛呢,一整天心神不寧的,菜都涼了。”凌亦夾起桌上包子放入口中對他說道。
“嗯,今日這貴賓樓的包子做的真不錯,肉嫩多汁,你也嚐嚐。”
貴賓樓顧名思義就是隻有貴賓才能進入,不一定要很有錢,但是一定有身份,所以出入貴賓樓的多數身份高貴,有江湖幫主俠客,皇宮朝廷重臣,魚龍混雜,是交易生意打聽消息最好地方。
方鬱塵夾起一包子輕咬一口“真難吃。”
凌亦正在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熱茶灑出了些許,灑在他衣服上,他趕緊站起來,剛泡好的熱茶差點把他燙掉一層皮,他走到方鬱塵的身旁,伸手探了一下他額頭,又摸了一下自己額頭,確定他無礙之後,又坐了回去。
“皮太厚,姜放的多,肉還算可以,包子個頭有些偏大, 咬下去的時候,肉汁都已經流失了。”方鬱塵無視他對自己做出的行爲,一一說出自己的不滿。
凌亦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以往他不是說除了貴賓樓的包子他不會吃其他的麼?
“亦。。。”在凌亦想不透的時候,方鬱塵欲言又止。
“嗯?”凌亦又夾起一隻包子,想找出他口中所說的不滿。
“她在我府上。”
“誰?”
“上次我們救的那位姑娘。”
“上次?”凌亦若有所思,上次他們一起救的姑娘,想到她,他腦海裡第一呈現就是她溫暖的笑容,溫暖到好似世間沒有什麼能讓她不快樂。
“你上次不是說她出現是另有所圖的麼?”凌亦沒有太大驚訝,還在繼續深思他到底吃了什麼樣的包子,纔會讓他覺得就連貴賓樓師傅的手藝都比不上了。
“是,我是這樣覺得,所以我才答應她的請求讓她到我府上幹活,故意刁難,好讓她知難而退,可是她說她會努力學,她就真的很努力學。”
“所以你現在這樣說,是想我給你發表什麼意見?還是你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或者是我錯怪了她吧,平常在府中都對她很刻薄,今日聽說,她感染了風寒。”
“這樣的話,給她請個大夫不就好了。”
“嗯”方鬱塵說完,低頭,嘴抿地很緊,不知在想些什麼,酒樓的吵雜聲有增無減,窗外不時飄來幾聲街道商販的叫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