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秦嶺核心區域的某個地淵深處,走勢平坦,一溜的巖金礦脈和蛇綠岩層,石頭主要是磁石、方解石和蛇紋石,非常堅固,我們要想藏匿15具屍體,並不是那麼容易。(風雨首發)
大家分散開來尋找適合藏屍的地點,迅速在附近轉悠了一圈,卻連個溶洞都沒找到,氣得東海大罵:“喀斯特地貌沒有溶洞,真他媽撞了邪了!”
眼鏡說:“這你就不懂了,秦嶺是崑崙龍脈發源出來的主脈,更是蔥嶺不周山的三幹主脈之一,古代文獻記載,崑崙有三龍,秦嶺爲中龍;蔥嶺有三幹,秦嶺爲中幹。這裡地緣複雜,山勢多變,並不能簡單地以喀斯特地貌來概括。”
我笑了笑說:“瘦貨還沒過來,等他回來了,問問看他有沒有什麼發現。”我話音剛落,瘦貨就興奮地跑過來喊:“有有有!那邊有很多棺材,我想大部分應該是空棺,正好派上用場!”
我聽了一陣興奮,沒時間去考察了,我們當機立斷,直接開始擡人過去。等到了地方,我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石棺林立,全都是正宗的黑色鎮魂棺!這種平時見到一口就了不起的棺材,我大略算了算,在這裡竟然總共出現了999口之多,整齊地排列開,並且都有半人高的石臺,人走進去都看不到腦袋,是名副其實的千棺陣。
最爲奇怪的是,最外圍有四口棺材是打開的,也不知道本來就是這樣,還是被盜過。
李亨利瞳孔收縮,似乎也料不到會是這種情形。我們趕緊去看了,打開的這幾口石棺,的確是空的。李亨利沉思了幾秒,拔出傘兵刀,在一具屍體的脖子上比劃了幾下,忽然以極快的速度砍了下去,竟然用小小的傘兵刀就切下了一顆頭顱。
我們都被他的殘忍和破壞性力量給嚇壞了,誰也不敢說話。他將屍體放進棺材裡,又用同樣的方法切掉了11顆人頭,在那四具鎮魂棺中各自放置了三具屍體,都是身首分離。
蓋好棺蓋後,他回身說:“別緊張,鎮魂棺實在特殊,我爲了防止屍體屍變,只能切斷他們的神樞,這樣就算變糉子也容易對付些。”
他正準備去開啓另一口石棺,忽然有一道黑影子從棺材陣裡一躥而過。我們緊張地照射過去,那人無處可逃,站在我們的目光下,用手遮擋刺眼的燈光。
那人沒穿衣服,我大驚失色,發現他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頭髮比我淺。
東海捅了捅我的後背心,小聲問:“這哥們兒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怎麼回事,剛想說話,那人看到我了,忽然躲進了棺材後面。所有人都詫異地看着我,好像在看怪物一樣,我被他們看的有點莫名心虛,忙說:“你們別看我,看我也沒用,誰他媽知道那個人是誰!”
鬍子疑惑地說:“該不會是郭老闆的雙胞兄弟吧?”
東海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我跟二黑從小光屁股長大,就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那會不會是幻覺?”
李亨利搖頭說:“不可能是幻覺,致幻的能量比較特殊,或許困得住我,但我應該能分辨出來。你還記得西陽地宮裡的青屍嗎,我和小哥雖然也被幹擾到,但長生人能破妄,不會被迷魂。”
他撫摸着身前那具石棺,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打開。最終他喊吳敵去幫忙。
他們兩人一咬牙,猛地推開了石棺,吳敵卻嚇得一直往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感到特別奇怪,吳敵在害怕什麼,他是個老手,應該不會被糉子的難看模樣給嚇倒,難道棺材裡那個人和他長得一樣?如果每個人打開棺材都看到另一個自己,那就太恐怖了,不過我想這應該是我的臆斷,因爲我沒有開棺,但大家都看到了“我”。
我這麼腦補一下,自己卻被自己給嚇破了膽,如果這999口棺材裡全都是“我”,那就太讓人崩潰了,難道我也是另一個王善?要真是這樣,我的人生可就太悲劇了,哭都沒眼淚。
棺材裡的人緩緩撐着坐了起來,驚恐而又迷茫地看着我們,忽然跳下棺材就往棺陣中跑,又躲到一具棺材後面沒了影。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應證,冷汗從我背上沁了出來。這個人,居然還他媽和我長的是一個樣。
這裡有近千口棺材,擺起來像個停屍廣場,如果棺材裡每個人都長得跟我一樣,那簡直不能想象。他們是誰,究竟爲什麼會出現在鎮魂棺裡,爲什麼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是誰將他們埋在棺材裡,又帶着什麼目的?
我拔出了傘兵刀,緩緩朝他們消失的地方走過去,瘦貨和東海趕緊跟上了我,其餘的人守在入口處焦急地等待。我轉到那具棺材後面,那人卻不見了,只看到一團血跡。
這狀況很有些詭異,我趕緊朝另一個人所在的地方跑過去,還是沒人,也是棺材壁板上蹭了些血污。
我順着棺材縫隙往前面找,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說不出什麼感受。剛走了兩列,一個血淋淋的剝皮糉子忽然朝我撲了過來,嚇得我腿上一滑,直接往後仰倒,幸好瘦貨趕到救了我的命,血糉子被他一軍刺捅在心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驚魂未定,他卻興奮地說:“我說軍刺有殺氣,你們還不信,看看看看,對付糉子一刀斃命!”
他說着,也有些狐疑地過去拔出了軍刺,用腳底板踢踢那血糉,的確僵化不動彈了。我趕緊爬起身,一回頭又是個血糉子壓過來,被我死命地抓着一直滲血的僵冷雙手,不讓壓到我身上。
我他媽剛剛纔爬起來,還沒回過神呢,就又被糉子撲倒,也真夠黴運的。這鬼東西牙關直打磕,身上那股血腥味濃得很,薰的我完全受不了,我忙大喊救命,瘦貨和東海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過來救我。
我因爲角度問題,躺在地上看不到他倆的狀況,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這時候張弦忽然從暗處衝出來,一劍將那糉子的腦袋削飛,拉着我的手在棺陣裡穿梭,一直都不敢停下。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幾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他卻讓我別說話。
我們在棺材迷宮裡不停地遊走,一直走了好幾分鐘,他才選擇在一處十字交叉的地方停下,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快速地說:“你進來幹什麼!這是個千棺迷宮,血糉子是那些長得像你的人變的,除了碎屍,們完全殺不死,而且很會尋找生人氣,所以你要一直保持警醒,看到血屍就馬上跑。”
我看他衣服上有很多血跡,估計是碎了一具血屍得出的經驗。我趕緊問他:“看到瘦貨和東海了嗎?他們也在裡面,剛纔瘦貨爲了救我還殺了個血糉子,捅到心臟,透心涼。”
張弦臉色一變,馬上說:“這種糉子太可怕了,就算只剩下幾節手指,都能找到人來禍害。連我的霜鋒都殺不死這血糉子,他肯定也沒辦法殺死。”
“你自己注意點,儘量多走動,不要碰那些棺材,我去找人。”
他注意看了看四周,小聲地扔下了這句話。我剛想問等會兒要怎麼取得聯繫,他已經急匆匆的跑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糉子,居然還殺不死,那不都成妖怪了?張弦說的太嚇人,我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着,按照他說的方法在棺材陣裡瞎跑,手電筒到處晃,晃得我眼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