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轉身對着隱藏在後的一名大將道:“韓將軍,函谷關就交給你了,切記龍天羽智勇雙全,擅於謀略用計,不但劍術出神,布兵更是詭道多變,在沒有十足把握時,不要輕易出擊,以防中計。”
項羽則在憤憤不平之下,帶着季布、龍且、英布三員虎將與范增退下城樓,清點十萬楚軍,攜才女以及田市、申陽、韓成四路人馬從雄關西門馳出,朝向咸陽進發。
函谷關的軍權和指揮權一下子落於韓信的肩上,變成了韓信與龍天羽兩大古今帥才之間的較量。
鍾離昧、蒲節、曹咎、荊濤等十幾位將領佇立城頭,留守雄關,他們此刻全部聽從韓信的調遣,面對城下的龍天羽親自率軍攻城,難免都有些緊張。
韓信一身大將軍的鎧甲,左手握住劍柄,右手持着令旗走到城樓最前排,注視着龍天羽,手持令旗喝道:“備戰!”
楚軍聽到命令後,開始搬運西石塊滾木,燃氣油鍋,一捆捆箭羽杆堆在城頭上,有條不紊,訓練有素,準備隨時迎戰。
龍天羽望見鍾離昧和蒲節兩大虎將留下鎮守,但指揮全軍的大將軍卻不是二人其中任何一個,仔細瞧去竟是一位不曾謀面的青年將領,似乎他的軍職地位還在五虎將之上,怎麼從未聽過楚軍中還有這麼一位大將軍。
他轉身向着夏侯嬰說道:“城頭指揮將是何人,上前詢問一下?”
夏侯嬰嗯了一聲,向着城頭道:“盟軍上將軍龍天羽麾下夏侯嬰,請問楚軍守將的名諱,我家將軍陣下不死無名之鬼!”
韓信佇立城頭,看着城下方陣如林的盟軍將士,大聲喝道:“本將淮陰韓信,封項羽上將軍鎮守函谷關,倒要瞧瞧龍天羽有何能耐,三日內能從本將手下奪取函谷天險?”
龍天羽聞言當場震驚,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韓信掛帥爲楚軍指揮將領,這也太突然了,還以爲他此刻鬱郁不得志,看來歷史都在巧妙地發生着變化,而這一切還不是因爲他的穿越返古而促成。
韓信朝着龍天羽冷笑道:“龍上將軍,想不到吧,你派人千方百計欲除掉鄙人,世事難料,今日韓信卻安然無恙立於此處率軍阻擋你,我就不相信上將軍龍天羽,在用兵上真的有那麼傳奇,無敵於天下?”
龍天羽當場錯愕,怎麼他說我欲千方百計要除掉他,這也太離譜了吧?心想中間一定有誤會,怎麼也要解釋一番拉攏此人。
龍天羽高喊道:“韓信,我彭城義軍的名聲天下皆知,何況龍某與你無冤無仇,又豈會害你?是否中間有所誤會了?”
韓信忽然發怒道:“誤會?你難道沒有幾次三番地派精銳鐵衛到淮陰去害我麼?第一批有二人,在大街上百般羞辱於我,被韓某暗中都給宰了,隨後接連兩次派來的劍手來追拿鄙人,也都被我除掉,這件事你還想否認嗎?”
龍天羽忽然明白了爲何派去的三波情報人員一個也沒有迴音,原來都被他暗殺了,至於經過如何卻不曾可知了。
夏侯嬰在旁聞言大怒,那些派去的精銳可都是他一手訓練並親自選拔的隨從,平日裡跟隨主公南征北戰如同兄弟一般,竟都遭了他的毒手,憤怒喝道:“韓信,休要胡言!我家主帥用人爲賢,求才若渴,派人本是去請你爲龍軍效命,在反秦大業中出一份力,你卻不分青紅皁白殺害我親衛兄弟,豈有此理?”
韓信哂道:“哼,派人去請我?說得好聽,你當我傻子好騙嗎?韓信在淮陰一帶默默無名,試問彭城義軍又有誰聽過在下的名字,至於什麼理由要除掉我,韓信暫時還不清楚,這就要上將軍親口回答啦!”
龍天羽作於馬背上,豪情萬丈不減,微笑道:“你自己也說了,韓信默默無名,我又與你無冤無仇,豈會派人去害你?其實說來奇妙,我於沛縣起義不久,一天夜裡忽然夢見一隻飛天白虎懸樑飛去,後來經過張子房先生占卜算了一卦,解夢說東南淮陰有一位應夢虎將名爲韓信,如同當年周文王夢飛熊姜尚一般,將成爲我的得力賢臣,所以我才幾次派人去淮陰尋找韓信這個人,可能中間誤會叢生,只怪我當時求才心切,沒有交代清楚,累的韓賢弟受了許多委屈,龍天羽再次代爲謝罪!”語畢雙手合拳,向着城頭躬身一揖,頓時無論敵我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的思緒轉得太快,臨時想到周文王夢飛熊的典故,藉着西周姜尚喻比韓信,不但把韓信的身份和名望一下子擡得高高,而且又合理解釋了派人尋他的原因,算是圓了他預知歷史而不能說的秘密!
這種迷信的言論很有渲染力,盟軍與楚軍的將士絕大多數都相信了這個說法,還真以爲龍天羽所說千真萬確。
韓信也微微一呆,心想難道真的誤會他了?不過這種迷信的解釋似乎讓人琢磨不透,還不能過早信服。
鍾離昧擔心韓信會動搖向着城下的龍天羽喊道:“上將軍,虧你也能說出這般虛無縹緲的話來,真是自欺欺人,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掩蓋你的暴行詭計了嗎?妄想,今日楚軍與各路盟軍立場有異,除非你率兵速退回去,否則兵戎相見,瞧我楚軍哪個是貪生怕死之輩?”
龍天羽哈哈笑道:“鍾離昧將軍,素聞爾乃項羽麾下五虎將之一,勇猛過人,在楚軍中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敢否出城與龍某人交戰,能鬥出三十回合,就算你贏如何?”
他見鍾離昧在旁慫恿破壞,也不給對方顏面,當場下戰書,殺殺鍾離昧的威風,同時樹立威信,增強盟軍將士的銳氣,打擊敵軍的士氣,就看對方有沒有這個膽量迎戰啦。
鍾離昧臉頰通紅,戰也不是,不戰也不是,一時猶豫不決,畢竟範軍師一再叮囑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擅自出戰,對付龍天羽,除了項羽外楚軍中再無其三十回合外的敵手,一戰之下自己受傷是小,萬一影響軍心士氣可就麻煩了。
楚軍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吱聲,與龍天羽對敵,上至將下至卒都有懼怕之感,韓信環顧四周士氣低糜,這一場硬仗還沒有打就先在氣勢上敗下陣來,如何迎戰?他想了想問向蒲節道:“城下盟軍中除了龍天羽外,還有誰是二位將軍的敵手?”
蒲節低聲道:“趙齊魏韓燕九路義軍中的將領只有彭越一員大將,而龍軍隨行只有夏侯嬰、張雲二人劍術較高,但這三人論馬背交戰卻稍遜於咱們楚軍五虎將。”他這話倒不假,夏侯嬰、張雲二人擅於在地上用劍,在馬背上的實戰不如鍾離昧季布龍且等人,倘若周勃和灌嬰兩位都騎在這尚能拼上一拼。
韓信驀然想起了田忌賽馬的典故,微微輕笑,低聲道:“蒲將軍,假如讓你對敵夏侯嬰,能在三十回合內佔上風嗎?”
蒲節有些摸不着頭腦,答道:“夏侯嬰劍法不弱,倘若在地上交手,我與他難分高下,在騎上對敵,等若以長擊短,三十回合內我可佔上風,但三十回合外就好不說了。”
韓信淺笑道:“那就夠了,鍾離將軍、蒲將軍與韓某一起與龍天羽賭上幾場如何?敢保讓盟軍在衆人面前顏面掃地,輸給我楚軍!”
鍾離昧不解問道:“韓將軍,你想出城與龍天羽交戰?”
韓信目光現出狡猾之色,說道:“不是我與龍天羽交戰,而是你!咱們就依他之言出城交戰,做個三局賭約,鍾離將軍對龍天羽,韓某人對夏侯嬰或張雲任何一人,蒲將軍再對盟軍中任何一人,倘若鍾離將軍能熬過三十回合最好,即使抵擋不住大可輸了這場,後面接下來的兩場,盟軍中可有人擋得住我二人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