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地百畝的雄關之內,黑夜之下,不斷髮出兵器交擊和人馬喊殺聲,每時每刻都有人被伏擊被斬殺,彼此都有傷亡,但相對於夜戰和靈活多變的伏擊,這些尋常的楚兵哪裡是龍牙特種兵的對手,畢竟後者可是沒少在方面訓練,可利用任何環境和武器進行襲殺敵人。
整個雄關內徹底上演了一場反恐生死對決,半個時辰內,就有幾個楚軍的千人隊遭到襲擊,四百人伏擊一千人,只用了一盞茶的工夫,幹掉七八百人,剩下一點殘兵嚇得棄甲而逃。
這種黑夜的死亡遊戲,隨着楚軍接二連三的遭到屠戮,許多將士已經把對手當成了魔鬼,黑夜的鬼魅殺手,無法伏擊到對方,卻屢遭偷襲。
龍天羽沒有投入戰鬥,而是挑選了五十名身手最好的精銳戰士,站在了城牆處臨時搭起的架空木板上,像個凌空跳水板一樣。
五十名戰士每人分了一個滑翔翼,衆人這才明白,原來這架空的木板是用來助跑的,只有這樣,才能利用滑翔翼順利飛起來。
龍天羽撐起了一個滑翔翼,對着五十精銳道:“控制好高度和軌跡,隨我落在將軍府邸的後院內,不可打草驚蛇!”
衆將士點頭稱諾,心中有些希冀,畢竟這次是跟着漢王親自作戰,而且如此的刺激,都覺得能參與這場夜襲之戰太值了,即使戰死了,也能與漢王緊密配合、並肩作戰一回,死得其所。
“看着我的滑行的高度和軌跡、落點,一個出現差錯,可能我們都要葬送在將軍府了,都要萬分小心!”龍天羽再三提醒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和危險性,然後第一個做示範,握着支架橫撐用力跑出,在架空木板的終端凌空飛躍起來,利用滑翔翼御風的效果,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在城池夜空上滑行空氣而走,如燕子一般。
接着是十六名鐵衛緊隨其後,展翼滑行而出,另外三十四個精銳戰士也紛紛效仿,凌空滑翔飛行。
將軍府邸的三個必經的路口,埋伏着三個千人隊,準備伏擊衝殺過來的敵兵,還有一個千人隊把將軍府圍得水泄不通,確保不讓敵兵潛入,而將軍府邸內,也有五百的守衛,前院、中庭、後院都有巡衛巡邏和固定的崗哨。
龍天羽駕縱着滑翔翼在將軍府上空盤旋了兩週,發現西南角一處房舍空地巡衛和哨兵比較少,悄然着陸,一着地,立即收起滑翔翼,身子一縱,靈活地躲到了房舍牆根昏暗石山景處。
緊接着十六名鐵衛也尾隨着落地,又落了十幾人後,忽然府邸一個二十楚卒組成巡衛隊恰好走過來,形勢危及,龍天羽果斷抽出了匕首,打了個行動的手勢,十多名鐵衛心知肚明,各自潛伏起來,等巡衛隊走到怪石假山的過道,悄悄從兩側出擊,一下子捂住巡衛的嘴,順手割斷了巡衛的喉嚨,巡衛隊連慘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就全部撂倒了。
“快,拖到一邊,扒下他們的盔甲,扮作一隊巡衛,見機行事!”龍天羽當機立斷,低聲下着命令。
二十多名戰士一起出手將屍體拖到了昏暗處,迅速撤掉了衣袍和甲冑,穿在了外面,搖身一變,就成了楚卒的裝束打扮。
“你們去中庭巡視,順便解決掉那裡的崗哨!”
“遵命——”二十名侍衛隊,由蕭川、郭涯二人帶頭,從後院向中庭闊步走去,充當起巡衛似模似樣。
整個將軍府佔地甚大,前院最大,由演武場和甬道,中庭房舍林立,點將大殿就在中庭正中位置,後院則是一些雜役、守衛、婢女歇身之處,當然還有一些花園、假山、曲廊、水榭和將軍休息的主臥房。
龍天羽帶着剩下三十人又悄悄解決了一些暗哨和守院侍衛,這纔來到中庭,這邊有礙行動的侍衛和崗哨已經冒充的鐵衛悄無聲息地幹掉,清理妥當,沒有引起一絲驚亂。
“回稟主公,韓信正在大殿內靜坐閱讀兵書,沒有其它動向。”郭涯輕聲彙報道。
龍天羽微笑道:“這個韓信,自以爲胸有成竹,竟還有雅興在這看書,不過,此人精通兵法詭道,不得不防,看他在府外的佈置,就知道這次他留有後手,在大殿內也不會沒有底牌,既然如此,就讓咱們自演自導一場好戲,等會這樣這樣……”
龍天羽交待下去後,自己也換了一身楚軍校尉衣甲,讓其它三十名將士去解決掉高處的侍衛,然後從房頂落入殿內,進行刺殺韓信的行動,爲了配合暗殺後脫身,又派了幾個人去後宅準備放火接應。
就這樣,一切安排妥當後,龍天羽帶領二十侍衛向大殿附近巡邏,掩護暗中的龍牙戰士行動,片刻的工夫,一些制高點的崗哨被全部除掉,二十五六個特種兵悄然爬上了大殿房頂,準備雷霆出擊。
此刻的韓信淡然自若地坐在將軍高位上,翻閱着兵書,似乎對外面的廝殺並不在乎,也許是對自己的戰略部署很有信心,因此他仍在這坐得穩穩,大殿內的柱子旁和角落站立着十二名侍衛守護。
這次刺殺行動,由鐵衛楊閔負責領頭,二十六人手持着短弩和鉤索,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行動!”楊閔輕呼一聲,率先破瓦而下,利用腰間的環扣和鉤索,一下子落入大殿內,嗖的一箭射出,頓時大殿內有一位侍衛中箭倒地,在他落地之前,順手抽出了背後的利劍,一個翻身,脫離了鉤索的束縛,凌空朝着韓信刺了過去。
咔嚓幾聲連響,房頂又有十多位特種兵碎瓦落入,同樣各射出弩箭,殿內的侍衛剛要動手,就被弩箭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韓信嘴角間冷笑甚濃,從桌案下抽出了魚腸名劍,一下子架擋住次來的劍鋒,接着身子一挺向後翻躍而起,一腳踢出,逼得楊閔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子,雷霆的一擊,被韓信完全化解了。
“哼哼,就知道你們漢軍只等這些暗襲的把戲,本將軍早有防備,就等着你們上鉤呢,今晚來了,誰也走不了,全部格殺勿論,來人!”韓信大喝之後,四面幾個暗門忽然開啓,從裡面衝出了兩百來名的侍衛好手,一下子將大殿包圍,與此同時外面守護的侍衛也有三四百的侍衛將大殿外面包圍,兵甲鏘鏘,圍得水泄不通。
龍天羽等人扮作侍衛混在殿外楚卒人羣中,看着殿內的一幕,心中恍然,難怪韓信如此裝樣子,原來吃一塹長一智,通過函谷關的失敗被擒之後,熟悉了漢軍夜襲的稟性,早就在殿內設下了埋伏,以自己爲誘餌,引得襲兵紛紛自投羅網。
“擒賊先擒王,兄弟們,動手!”楊閔大喝一聲,手中利劍挽起一道劍花,朝着韓信刺了過去,這時房頂尚未出現的龍牙戰士,一股腦全部撲入,從房頂落下全部朝着韓信殺去。
殿內的楚卒精兵眼見不好,刺客全部朝着主帥殺去,頓時大急,手持着戈劍槍矛,四面八方朝着殿內的刺客圍攻而上。
“殺~”其它特種兵也熱血起來,眼看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一下子都豁出去了,能不能完成任務,殺死多少人墊背,就看這一刻的激情燃燒了,奮力一搏,死而無憾。
十五六名特種兵每人從腰間摸出幾支短匕暗器,朝着四周甩飛出去,頃刻之間,就有好幾十人被刺中受傷,“啊——”慘叫聲響起,鮮血汩汩流淌,周圍的楚卒侍衛也被激怒了,蜂擁而上,圍攻着裡面的敵兵。
楚卒畢竟人多勢衆,特種兵再精銳,以一擋五不成問題,以一當十也要同歸於盡,何況面對四面八方的侍衛,有些寡不敵衆,一名龍牙戰士砍倒了六七人時,卻被一支長戈刺中腹部,鮮血四溢,就在他疼痛停頓的一剎那,緊接着又是十來根戈鋒刺到了他的身上,不甘心地倒地身亡。
而韓信揮劍靈活遊走,面對鐵衛和龍牙戰士的圍攻,仍然遊刃有餘,其劍術也極其高明,這時不少楚侍衛保護上來,已經與其他幾人激鬥在一起,分減了他的威脅。
韓信冷笑道:“一羣莽夫而已,也敢來將軍府邸偷襲,全部誅殺,不留活口!”
“諾!”不少侍衛長和侍衛都鬨然應諾,幾個照面,就有七八個龍牙戰士被刺倒,血肉模糊,但殿內至少有了一百多具屍體,其餘的都是楚侍衛,燭光之下,刀光劍影,鮮血飛濺,殘肢頭顱亂飛,染得大殿內血氣沖天。
外面龍天羽等人見到這一幕慘烈場景,也是滿腔熱血沸騰,紛紛在手臂纏上了絲巾,準備隨時投入戰鬥;就在這時,後院的大火終於沖天而起,濃煙滾滾,火光如白晝一般,隱隱聽到了慘叫聲。
龍天羽頓時對着殿外的侍衛喊道:“漢軍攻入將軍府了,你們帶人快去抵擋住,我們這就衝入殿內,保護上將軍!”
那些侍衛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但在緊急情況下,這些士卒也想不到那麼多,兩個校尉立即清點了一百多人,趕往後院火光處抵擋敵兵。
龍天羽則帶着二十位精銳戰士率先衝入大殿,直奔韓信的方位,圍堵的侍衛見是自己人,都沒在意,使得他們輕鬆闖入,靠近了韓信附近。
“鏘……”的一聲,寒光吞吐閃爍,龍天羽抽出了寒赤劍,蹬蹬蹬幾步靠近了韓信的身子,低聲喝道:“韓將軍莫慌,我來也!”
唰的一下破空劍聲,單聽這股風聲,就知道這股揮劍的力道何其威猛,龍天羽本身就是大劍師境界,內勁與外勁一時間同時迸發,劍氣四溢,風聲颯然,勢如雷霆,剛猛無儔,劍鋒如長虹經天,狠狠地砸向了韓信的後腦勺部位。
“丫的,叫你囂張,砸死你個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