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拳撂倒了這些地痞,將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放在以前許仙是萬不敢想的,畢竟雙拳難敵四掌。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中午的易筋伐髓,體質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雖然與白素貞和王夫人還相差許多,但較之尋常人等,已經算是神力了。
走了半晌,終於來到了清波門聞鶯巷。
這是一條比較僻靜的街巷,因靠近西湖,景色優美,能夠在這裡居住的大多是些富商權貴,閣樓建築器宇軒昂、奢華非常。
許仙在這些擁簇着的建築羣中找到了白府,那是一座白牆高瓦建築,門口擺放着兩隻石頭獅子,凜凜生威。“白府”兩個古篆字跡刻在門楣匾額上,金光熠熠。
“這就是……我娘子的家?”許仙心情複雜,怔怔望着緊閉着的朱門,猶豫着該不該敲:“或許雲中子說的對,這青白兩蛇如果想殺我,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周章。如果不敢進去,反而會引起她們疑心。”
打定主意,許仙就踏上臺階,走到門前,伸手叩門數下。不片刻朱門就吱嘎一聲被打了開來,現出小青的身影,小青眉目一笑,說道:“是許公子,進來吧,姐姐在正堂等着你呢。”
妖啊妖,你敢不敢不對着我笑?
你這麼一笑,我渾身骨骼都要酥麻一遍。
許仙微微點頭,就跟在小青身後,走進院落。
院落並不像王府那樣花團擁簇、假山遍佈,只種植了些楊柳,沒有多餘的花園。偌大的院落裡開闢出了一座池塘,裡面遊着成羣的魚苗。兩座香榭亭亭玉立在湖水中央,顯得很是清新愜意。
走在狹長彎曲的玉橋上,許仙心中竟悄然涌起了一片平靜。
就像是身臨自然,沒有喧囂,沒有爭執,沒有,沒有勾心。心情就像與明鏡般的湖面融合在了一起,清秀無痕。
“怎麼感覺,很怪。”越是平靜,許仙心中越是緊張,唯恐白素貞和小青又對他做什麼手腳。眼看着就要走過玉橋,到達正堂,許仙心虛,忙問向雲中子。
“這是道行,能夠隨身處地的融入自然,不是什麼詭異,”雲中子說道,“這兩條蛇妖已經達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距離神仙也只是一步之遙。”
“道行?”許仙疑惑道。
“道行就是元神,必須修煉到煉神還虛三花聚頂的境界,才能感受得到。”雲中子解釋道。
“爲什麼在這裡的感覺和在王府不同?”許仙愈發的困惑了。
王夫人的來歷肯定也不小,修爲定也不低,但爲何單單與白素貞靠近的時候,會有這番感覺?
莫不成王夫人的修爲不如白素貞高?
“王夫人和白素貞不是一個族類,”雲中子說道,“王夫人的危險性要遠遠高於蛇妖,等你以後真正遇着了她的族類,就會明白了。”
與雲中子說了幾句話,暫時緩解了心中疑慮,此時小青也已經領着他到達了正堂門口。
鏤空門窗、理石地板、紅漆座椅,以及中堂上掛着的一副“傲雪寒梅圖”,與坐在正堂中那白衣女子一般的靜謐、冷傲,使人在平靜的氛圍中,感受到一絲孤清之意。
“姐姐,許仙來了。”小青說着,就邁着大步,走到白素貞身邊坐了下來。
“二位不知找我有何事由?”許仙咧起嘴角,保持着笑意,問道。
這就是我媳婦啊我媳婦。
許仙心中淚奔。
“進來坐吧,有些事想要勞煩許公子。”白素貞將手中茶盞放在一旁桌上,擡頭對許仙說道。
許仙瞥了下白素貞的驚豔面孔,卻不敢多看一眼,只是低着頭、走到白素貞對面的桌椅旁,安靜的坐下,就像是剛剛被教書先生打了一頓的孩童。
這就是蛇蠍美人啊。
許仙雖然很想很想在那精緻面孔上親一口,或者拉着那柔弱無骨的柔夷捏兩下,再或者攬住那盈掌可握的纖腰,再者在那飽滿的酥胸上揉摸一番——
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觸碰到這個白素貞,等待他的必然是致命一擊。
甚至不會待他做出反應,就會被她徹底給殺死了。
因爲那冷漠的臉面和眼神,都在告訴着許仙:“我不認識你,也從來沒有見過你。”
相比於女色,許仙更看重性命。
當然,他看重性命的原因,就是爲了更好的欣賞女色。
“找我過來,什麼事?”坐下來之後,白素貞和小青就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許仙只得再次問道。
別傻愣着啊?
要殺要剮,要親要奸,要摸要抱,至少得說句話不是?
白素貞擡起眉頭,望向小青,對小青使了個眼色。小青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情願,但也只是皺了皺鼻子,說道:“清明風寒,我昨日被雨水淋病了,是以請許大夫過來給我診病。”
病了?
膚色細膩、嘴脣水潤、臉色紅光、呼吸均勻——胸大腰細,這是有病的模樣?
白素貞臉頰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潮,她微微蹙眉,接着道:“小青昨天夜裡,就一直喊着頭痛、體寒,可能是感冒了吧。聽說許大夫醫術高明,是以……是以想請許大夫來給小青治病。”
治病?
這麼低級的謊言,一點也沒有水準。
許仙盯着白素貞微微慌亂的眼神,暗自嘟囔道:“不知道說謊話的人,眼神都是雜亂的嗎?連謊話都不會說,笨到家了。”
但又有一個事情擺在許仙面前了,白素貞和小青合夥編這個謊言是爲了什麼?
?色誘?
但不管怎樣,先把小青的病治好吧。
許仙就一冒牌的大夫,別說是治病了,就連草藥都認不出一樣來。但小青的病又不能不治,他低頭沉思,憋了半天,忽地想起了以前治療感冒的土方子,忙說道:“這其實是個很小的病,不用開藥方都能夠治癒。比如可以將生薑、蔗糖、茶葉在一起煮沸,每天喝上兩三杯,就沒事了。”
這纔是急中生智啊。
一來不用與小青把脈、開藥方,都能夠治癒她的“病”;二來也就是說,治好了你們的病,我就可以走了。
“這樣子哦……”白素貞微微蹙眉,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還有病人,就先走了。”許仙忽地起身,就向門口走去。
病治好了,事情完了,應該可以走了吧。
許仙長舒了口氣。
“許公子留步。”白素貞趕忙起身,追了出來,說道:“天已經臨近了中午,許公子若不嫌棄,就在這裡吃頓午飯再走吧。你給小青的病治好了,我們還要感謝你。”
感謝?
許仙這才明白,原來白素貞和小青唱雙簧、假生病,就是爲了有個藉口留他吃午飯?
這個……這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