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嶽緩緩開口道:“小輩,你想好怎麼覆滅我傲雪宗了麼?”
玄嶽不等我開口就提前道:“你這一路走來,傲雪宗弟子對你怒目而視,你也在冷笑迴應。”
“你注意到本宗弟子的敵意,也知道種敵意,不會因爲你踏過天關就一筆勾銷,他們會一直等待着殺你的機會。”
“而你也絲毫沒把這種殺意放在眼裡。只能說明,你另有打算。”
“你覺得手持天令,傲雪宗對你無可奈何,你就可以利用踏天門的機會暗中佈局,毀我傲雪宗。我說得可對?”
玄嶽的話,跟我想得絲毫不差。
踏天關,只不過是我無法與宗門正面抗衡時的權宜之計,只要我在踏天關的時候找到了機會,一定會趁勢翻盤,殺傲雪宗一個片甲不留。
現在被人當場點破,我再去狡辯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既然看穿了我的用心,又想怎麼解決我手裡的天令?”
“老夫,自逐宗門。接你手中天令!”玄嶽說話之間起身向前:“現在,我也是術士了。術士奪天令,不在契約之內。”
“我等自逐宗門!奪天令!”十餘名五梅劍士怒喝之間拔劍封門。
主位上的黃天工像是早就知道如此結果,單手端起茶杯輕輕用杯蓋撥動着茶葉,對客廳中的劍拔弩張看也不看。
玄素震驚之餘很快恢復了平靜:“這樣也好!留下他們四個,總強過授人以柄。”
風若行下意識的道:“我們只有三個人!”
傲雪宗兩個玄字輩高手同時眉頭微揚。玄嶽更是冷聲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想要裝神弄鬼麼?那邊坐着的女人是誰?”
對方手指的方向正是靠近大門的一個座位,我轉頭看時,那裡卻只有一個冒着熱氣的茶杯。
玄嶽絲毫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拿下!”
幾名弟子挺劍而進時,黃天工忽然道:“都住手!”
玄嶽第一個開口道:“宗主,你不會又要改主意了吧?”
“老三,你先別開口,聽宗主說話!”玄素急聲道:“你自己看看,李魄他們三個已經圍成了三才陣,那個女人動了嗎?”
玄嶽臉色微變之間,黃天工已經開口道:“李魄,你們真的只有三個人?實話實說,不要自誤!”
我冷眼掃過了那張空位:“你們給我上過茶麼?”
黃天工頭上的冷汗瞬間滴落,修爲到了一派之尊的程度,早就已經寒暑不侵,頭上滴汗只能說明黃天工已經驚懼到了極點。
黃天工顫聲道:“你們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模樣?快說!”
玄素趕緊道:“白衣黑髮,面孔……面孔……有些……”
玄嶽不以爲然的道:“不就是一個穿着狐裘的女人麼?還能如何?”
玄素的雙目卻在這時猛然圓睜,就像是看見了一個他不願意去見的人,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面孔有些模糊!”
玄嶽忽然轉身道:“給我站住!”
“別攔!”黃天工、玄素同時起身之間,門外弟子已經讓開了一條路來,唯獨有一個弟子像是什麼都沒看見,帶着幾分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退走。
黃天工擡手一掌拍飛了桌子上的茶碗,疾如流星的茶盞飛掠數米砸在了那名弟子頭頂,對方應聲倒地之間氣絕身亡。帶血的茶碗掉落在地,卻完好無損。
黃天工臉色陰沉的道:“把那個叛徒拖下去喂狗,剩下的人封住大門,任何人不得進入會客廳。重新給李先生上茶。”
我和葉陽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次坐了下來。
黃天工剛纔那一掌的修爲明顯在我和葉陽之上,我們兩個也能做到用茶碗將人拍死,卻沒法保證茶碗不碎。
一個黃天工就足夠拖住我和葉陽,更何況還有兩個修爲在黃天工之上的太上護法。
會客廳大門緊閉之後,玄嶽便搶先道:“宗主,師兄,你們究竟要做什麼?本來已經定好的計劃……”
黃天工擺手道:“玄素師叔,你來說吧!本宗心裡很亂,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想。”
玄素稍一沉默道:“老三,你先聽我說。”
“本宗天關關係到宗門生死,歷代以來只有宗主才知道其中隱秘,你不明白這裡的關鍵,先不要着急出手。”
我聽到這時看向了玄素。
他的話裡隱含着一個極爲重要的信息,玄素曾經是傲雪宗宗主。可他現在的身份,似乎又不是卸任宗主應該享受的待遇。
玄素的身上應該藏着什麼不可示人的過往!
玄嶽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坐了下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