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嘻嘻哈哈上了路,不知道爲何,走了許久未再遇一個村鎮.易蒼生看看四周,奇怪的問:“我們這是在江南啊還是漠北啊,怎會恁的荒涼?”
諸葛塵拿眼角瞥着高處:“高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方向啊?”高處不屑道:“我當然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啊……”顏明玉問:“那現在呢?”高處一指大路:“往前啊!”
衆人啞然,七七注意到前面似乎有炊煙,指給大家看,衆人以爲是市鎮,頓時來了精神,齊聲歡呼着奔上前去,卻見哪裡有什麼村莊鄉鎮,只有黃土道邊一個破落的小客棧。
諸葛風見到客棧的招牌上大大的酒字,習慣性地往向高處,肚子裡也配合地咕嚕嚕響了起來。高處見衆人皆是疲憊之色,揮手道:“大家進客棧休息一下吧。”衆人互相瞧瞧,心裡都沒底,彼此對視一眼,心想反正高處總是有辦法,遂都跟了進去。
大家進了客棧圍着一張方桌坐下來,半晌纔有一個老漢顫巍巍的過來招呼。老眼昏花地瞅了他們幾眼。
顏明玉問他道:“老丈,看情形你這裡很荒涼啊?”老漢緩緩搖搖頭:“也不是太荒涼,每隔十天半月的就會有人路過。”
高處呆了下:“這麼說你這店是靠什麼維持呢?”老漢回答:“自然是靠客人的買賣了。”
“如果不是黑店的話,你這裡似乎沒有維持下去的可能哦。”
老漢聽他這麼一說臉卻紅了:“往日是如此,今日諸位大爺個個英偉不凡,小老兒怎敢起不義之心?一定好酒好菜招待着。”
諸葛風不耐煩了:“少唧唧歪歪的,快點說,你們這裡都有什麼吃的?”老漢還未回答,高處補上一句:“要三文錢以下的。”
老漢想了想:“三文錢一大碗的,只有陽春麪。”高處道:“好的,就來一碗陽春麪,拿七雙竹筷。”老漢納悶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問:“一大碗麪,七雙竹筷?”“沒錯,你去準備吧。”
高處看了看面面相覷的衆人,嚴肅地說:“呆會兒一人一口面一口湯,輪流着來,誰都不許搶,可聽到了?”諸葛風不滿道:“有必要這麼委屈嗎?反正這店面來路也不正,索性吃他孃的一大頓,有何不可?”高處一指那顫巍巍老漢:“老人家這麼大把年紀了,開家黑店容易嘛,起早貪黑,還冒了那麼大風險,你怎麼忍心盤剝他。”
說着,一大碗已經端了上來,熱氣騰騰滿慢一大碗,上面還點綴了兩片牛肉。老漢點頭哈腰:“各位好漢不動小老兒的飯莊子,真是天大的英雄,我特意多加了面的分量和兩片牛肉,您們慢用。”
諸葛塵盯着面上的點綴問:“這兩片牛肉怎麼分?”高處飛快地動筷子把肉片夾到嘴裡,然後問:“哪有牛肉,我爲什麼沒有看到?”顏明玉氣惱,上來搔他的癢:“你好壞啊。”一回頭,諸葛兄弟已經開吃了,易蒼生也夾了一大口面送至七七面前,顏明玉不顧的懲罰高處了,連忙拿起筷子參戰。十方瞪着諸葛風:“哎喲,你這一口好大啊,不行,我要吃兩口才划算。”
“啊,你吃了兩口,好哇,我要吃三口!”
“喲,燙着我了!你們別搶啊!”
“唔,誰堵着我的嘴啊,快放開,我可要咬人了。”
一番爭搶之後,衆人水未足飯未飽,告別了開黑店的老漢,又迫不得已地上路了。高處亦感覺腹中依舊飢餓,看看四周:“好歹找個有河水有樹林的地方,捕捕魚抓些野味來衝下飢總是好的。”大家聽了這話總算來了精神。
顏明玉道:“在趕路之前,高公子能不能先指個方向,這樣漫無目的的我們到底是去哪啊,就算是逃難也該有個落腳所吧?”易蒼生問:“公子,我們是不是真的迷路了?”“迷路,沒有,我們沒有迷路,只不過路把我們迷了。”
正說着,一陣大風過處,颳起黃塵滿天,諸葛塵童心未泯:“妖怪,妖怪來了?大家快逃命啊!”大家輕鬆一笑,卻聽得塵土瀰漫中傳來一聲大吼:“兀那小鬼,你說誰是妖怪?”
風靜塵落,大家都傻了眼,前方黃土大道上,殺氣騰騰站了十幾條黑衣蒙面大漢,俱都手執鋼刀,虎視耽耽望着他們。
高處故意大聲問顏明玉:“明玉,我怎麼看着這些人都沒有長臉呢?你說奇怪不奇怪?”顏明玉手搭涼棚裝模做樣打量一番:“回公子,他們不是沒長臉,都蒙着面呢。”
“哦”,高處恍然大悟道:“是這樣啊,可是他們爲什麼又蒙面呢?見不得人嗎?”顏明玉道:“自然是長的極醜啦,你以爲每個人都長的象你我這般靚麗迷人啊。”高處點頭:“有道理,不過你這靚麗迷人是形容男人的嗎?”
他扭頭問那些黑衣人的首領:“喂,老兄,你是不是真得相貌極其醜陋啊?”猛聽那黑衣大漢冷哼一聲,一把扯下了面罩:“睜開眼睛看看,爺爺哪裡長的比你醜了?”
衆人望過去,只見一位三十出頭的大漢,大眉毛大眼睛大嘴巴大鼻子,倒是頗有幾分威武之相,高處雙手抱拳:“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稱呼?”大大漢鼻孔朝天:“趙英俊你趙大爺就是我了啦。”
高處吁了一口氣忍住笑問:“英俊兄攔住在下一干人等,不知道所爲何故啊?”趙英俊把大鋼刀一甩,擲地有聲道:“搶劫!”
高處故做吃驚:“搶搶劫?劫財還是劫色?”“呸,你當你趙爺是下三濫啊,只劫財,不劫色。”高處面帶憂戚:“趙爺,是不是一定要劫?”趙英俊一張大臉氣得通紅:“廢話,你以爲爺爺來陪你過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