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風弄不明白刁蠻兒爲什麼就那麼沒眼光的就賴上了自己。自己要模樣沒模樣要人才沒人才要錢財沒錢財,用高處的話說叫“傻大黑粗”,她不是腦子裡進了點什麼東西吧。以一般人的智力,決計不會有這麼反常的行爲出現的。
當然了,並非諸葛風轉了性格,不再喜歡女孩子。恰恰相反,興趣還愈發的強烈了些。
不過也要看情形的,如果這個叫刁蠻人也刁蠻的小姑娘如果純粹是愛慕自己的話也就算了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被女孩子倒追過。不過看起來,這個刁蠻兒戲耍自己的成分多了一些。
“你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他有些氣短的問。
刁蠻兒一臉的正派人物形象,很嚴肅的對反面人物說:“什麼叫我糾纏你?是你對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你以爲自己美若宋玉勝過潘安嗎?我爲什麼要死切白賴的倒貼你還有,你爲什麼總要趕我走,難道我長的不漂亮嗎?”
諸葛風苦着臉:“你很漂亮!可是我不齒你的爲人。”
“我的爲人?我的爲人怎麼了?我可是冰清玉潔的閨閣少女啊,說不齒我的爲人只是個藉口吧,你的大師兄似乎更不怎麼樣呢!可是你還不是哈巴狗似的跟着!別拿這麼低級的藉口搪塞我,哼!休想丟下我不管。”
“”諸葛風使勁咬了一下嘴脣,有種想哭的衝動。
高處趾高氣揚地從擂臺上下來,發現迎接自己的衆人欣喜的目光里居然也有不齒的成分在裡面,不由眉頭一皺:“別一個個擺出那麼清高的架勢,死板的世俗教條除了帶給你們虛名之外,不會對你的實際利益有任何實質的補益。”
“我又一次貫徹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理論,你們應該佩服我纔對。沒有什麼可恥的地方。諸葛亮草船借箭知道吧,還有武學裡的四兩撥千斤,都是類似的道理。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果,這是智慧的表現喂,那個後腦勺很性感的妹妹,說你呢,丹藍,把你吃了一半的糕點遞給我,我似乎有些餓了。”
獨孤丹藍聽了他的話,無限溫柔的一笑,在盤子裡挑了最大的一塊蛋糕遞給了他身後的獨孤鶩。
高處沒想到有人居然比自己面子還大,可以讓小師妹厚此薄彼,回頭一看,獨孤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咦,老頭兒啊!師父,你怎麼從評判臺上下來了,被更有身份人擠兌了,還是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手腳調戲了身邊的娥眉女道士?”
對自己的劣徒能夠學好不再抱有奢望的師父壓根就不去理會徒弟嘴裡的不恭,淡淡回道:“天榜擂第一輪競技結束。歇擂一天。”
哦,原來是這樣啊。
高處看着陸續退場的武林羣豪,一直有些緊繃的心也稍微放鬆了些。歇擂一天,這可是個好機會,下面的比賽愈發重要了,得好好的策劃一番,有些準備還有一些絆子都是要提前做好的,從第一次選拔的過程看,自己這批人似乎前景堪憂呢。
想到這裡,他噌地跳上一塊大石(不要問我爲什麼他每次需要跳上大石的時候身邊都恰好有一塊石頭供他跳上去,我就是這麼安排的,反正不能讓他需要登高一呼的時候撲通跳到坑裡去),偉人似的用力一甩臂對衆人道:“天榜擂到此告一段落,我趁這個機會將大家的表現做一次階段性總結喂,你們去哪兒,我還沒說呢靠,真不給面子!”
衆人在一瞬間作鳥獸散,只有一個人刁蠻兒,正一臉崇拜地看着他,眼睛裡是無比期待的神色。
高處頗有些寬慰,好歹還是有人知道尊重領導的,如果可以多一次追隨的仰慕者的話,再養一個賠錢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欣慰的衝刁蠻兒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見刁蠻兒一個箭步退了出去,臉蛋兒羞紅地對他說:“你幹嗎幹嗎對人家淫笑啊?色迷迷的,好可惡,人家可是已經名花有主了。”
高處的腦袋有些疼,自己如此天真爛漫的微笑居然成了色迷迷的淫笑。他發現原先對這小丫頭的看法似乎錯了,面前這個刁蠻兒似乎很不好惹。
遭遇空前打擊的他回頭就走,刁蠻兒卻追了上來:“怎麼?你不要做階段性講話了嗎?我可是很期待呢?你應該會說一些大言不慚自吹自擂的話吧,會是怎樣的誇張和恬不知恥呢,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你看他們都不給你面子,只有我一個人這麼真心實意的爲你捧場,你是不是該教我兩手,就算不教我兩手,也是不是打賞一下?”
高處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停下腳步,盯着刁蠻兒一字一頓的說:“閉嘴!從現在起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賣到去。”
小美人似乎被嚇住了,一下子怔在原地,等高處走出了很遠才略有些迷茫的摸摸臉:“怎麼,我還有被賣到的潛質嗎,好過氣的名字啊,花滿樓會不會好一點喂,等等我,你只說了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還沒有說到什麼時候結束啊!”
落霞門衆人回到知府衙門時,天色已近黃昏,連續三天的擂臺賽,固然讓人興奮,卻也讓人神經緊繃了三天,身心都非常的疲累。大家連泰安知府富貴特意安排的慶功宴都懶得吃,都以最快的速度溜回去休息了除了諸葛風和刁蠻兒。
刁蠻兒似乎是很多天沒吃過飯的樣子,以比諸葛風毫不遜色的速度風捲殘雲地消滅着桌上的食物,在一邊作陪的泰安知府再也坐不住了,隨便找了個託詞也跑了,不跑等什麼,他微薄的俸祿可不夠再擺一桌了。
“喂,你怎麼吃這麼多啊!”刁蠻兒吃完手中的雞腿,再伸出手去,發現桌子上已經空了,立刻有些慍怒了。
“啊?你沒資格說我吧,似乎你吃的也不比我少呢。”只吃了個半飽的諸葛風也不開心。
“你說話能不能溫柔一些,含蓄一點,人家是女孩子啊,臉皮很薄的!”刁蠻兒竟是一副又嗔又羞的模樣。
將刁蠻兒嬌羞的模樣看在眼裡的諸葛風,心裡忽然一陣咚咚咚急跳,他摸了摸似乎在發燙的臉,一言不發的向自己房間走去。刁蠻兒則隨後站起來,作小兒女形態扭扭捏捏跟着他走。
諸葛風一路暗罵自己不已。怎麼這麼沒出息,見到漂亮的姑娘就有些神魂顛倒啊?自己本來以爲一直喜歡關碧玉的,可現在卻模模糊糊意識到,好象但凡有點姿色的姑娘自己都喜歡。不過,對關碧玉一直都是欣賞和呵護多了些,還從來沒有今天這種劇烈心跳的感覺呢。
將紛亂的思緒拋在腦後,他推開了房門,卻發現他的弟弟諸葛塵正坐在房間裡等他。
“弟弟,有什麼事?”
諸葛塵看了看他身後,臉上笑的非常怪異:“唔,本來有事的,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急我先走了,不打擾了。”
諸葛風納悶地回過頭,“啊”一聲大叫:“你你、你、你,你跟着我幹什麼?”
刁蠻兒十足象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委委屈屈地說:“不跟着你跟誰啊,隨便去跟別人嘛?我難道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我可已經是你的人啦!”
諸葛風扶着牆纔沒讓自己暈倒:“你不是想和我睡一起吧?”
“是睡一個房間。”刁蠻兒糾正着,“至於睡在一張牀上嘛現在還不可以哦,要明媒正娶之後才行。”
明媒正娶?這個女人越說越過分了。諸葛風沒好氣地把她往外推:“對不起,我這裡只有一張牀,你另請吧。”
“爲什麼要另請?”刁蠻兒直接推開他,坐在了牀上,“一張牀正好啊,你以爲我一個人可以睡兩張牀嗎?”
“你是說你睡牀?那我睡哪兒?”諸葛風才明白過來。
“那就隨便你啦,反正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好吧,折騰了一天也累了,我要睡了怎麼,你還不另請?”刁蠻兒很快的就適應了女主人的角色,反客爲主地對諸葛風露出了請的姿勢。
“請去哪啊?”諸葛風已經不知道哪裡是北了,“你以爲這是我家啊,我也是做客的。”
“哦,這樣啊!那也沒什麼,地板好大的,足夠你睡開了——打個滾都沒關係,是不是?親愛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