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牽了繩子像遛狗一樣,讓鼠太歲在前面走,自己則故意和蔡子君並排挨的很近。
蔡子君臉頰微紅:“別靠我那麼近,我們很熟嗎?”
高處道:“雖然沒煮熟,也不是很生了。子君你這次特意給了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我要報答你。”
蔡子君問:“怎麼報答?”
高處道:“小生願意給姑娘,還請萬勿推辭。”
蔡子君嗔怒:“剛以爲你是好人,立刻就故態復萌,再出口輕薄,我就一劍殺了你。”
高處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小生自見了子君姑娘早已將生死之事置之度外。佛說前世五百年才換回今生的一回眸,我已經偷看了姑娘這麼多眼,早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不能玉成好事,那能死在心愛的人劍下,何嘗不也是一種緣分呢?”
子君臉更紅了:“油嘴滑舌,你好討厭。”高處嘻嘻一笑:“真的嗎?我也覺得自己討人喜歡百看不厭。”
子君啐道:“呸,你這人怎的臉皮這麼厚對了,剛纔你從我的牀上跳下來時,好象拿了什麼東西藏了起來?”
高處摸摸袖子裡的肚兜,臉竟也微微發紅,他囁嚅道:“也沒什麼啊,不過,不過就是一塊尿布而已。”
子君大窘:“我哪裡還在用尿布了,你去死啦。”
高處道:“你如果肯爲我傷心,我去死又何妨?”說完盯着她如雪容顏呆呆的看。
子君被他看的又羞又氣,略帶央求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色迷迷地看着我?”
高處納悶問道:“那我應該色迷迷地看着誰?”
蔡子君好笑道:“幹嗎一定要色迷迷的看着人啊?”說着嘴巴向鼠太歲一呶:“你喜歡看,看他好了。”
高處道:“他那張臉好象被無數人踩過了似的,連母老鼠都懶得去看,何況我乎?”
鼠太歲聽了半天早已經按捺不住,此時小母狗眼一翻,大聲怒吼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就,幹什麼拿我來說事?”
高處不樂意了:“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想嚇死我啊?看樣子又想被侮辱了是不是?”
鼠太歲哼道:“有種你就殺了我,爺爺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高處上前,翻手掏出一把利刃,扳住鼠太歲的頭在他臉上刷刷兩刀割了兩簇眉毛下來,然後一口氣吹散在風中,得意洋洋的說:“好了,別說小爺沒給你機會,現在你若能再皺一下眉頭,我立刻就放你走。”
鼠太歲暴跳如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將高處生噬了。高處也不理他,自顧大笑出聲。
蔡子君看他一眼道:“笑吧,再大聲點,把母狼招來纔好呢。”高處聞言立刻很乖的閉了嘴。
片刻就到了前廳,高處打眼一瞧,正邪雙方各有死傷,目前正在兩相對峙做中場休息狀。生劍一人居中而立,長劍朝天,氣勢如虹,冷冷威懾着蛇娘子那一羣人,讓他們不敢蠢蠢欲動。
一見高處來了,生劍衝他眨眨眼睛,意思是我都爲你控制好了,就等你來出風頭了。衆人此時的注意力也都轉移到了他們身上。尤其是蛇娘子,一見弟弟被抓了,一張臉立刻變的鐵青,焦急之色遽顯。
蔡子君幾步跑到鐵遊雲身邊,關切的問:“鐵伯父,你有沒有事?”
鐵遊雲經此大變,面色竟顯灰敗,雄心豪氣消磨了很多,嘆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有幾個朋友受了些傷。你,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指着高處和鼠太歲問道。
蔡子君回頭看一眼高處,低垂臻首輕聲道:“高公子早已知道他們要加害侄女,所以特意前去救了我。”
鐵遊雲恍然大悟,蹣跚走上前來,對高處拱手道:“多謝高公子仗義。先前多有誤會,原來高公子是個好人。”
高處見他拿的起放的下也不失光明磊落,便也不再故意爲難,遂道:“不妨事,我向來不把人眼高低放在心上。何況,好人有時也不懷好意的。”
鐵遊雲苦笑道:“公子還是這般風趣。鐵某老邁,今日之事還望公子周全。”
“好說好說。只要子君姑娘一個眼神拋過來,在下就是赴湯蹈火也不推辭。”
蔡子君聞言羞澀地瞪了他一眼。高處喜道:“甚好,只此一眼就夠了,看我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