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聽得門外有腳步聲,立即又閃身躲回幔帳內,閉住氣息,一動也不動地等待,準備打他個出其不意……蔡子君楞楞地站着,走也不是躲也不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樣纔好。
偏偏這時候門就開了,一個瘦小佝僂的漢子撞了近來。蔡子君一見此人相貌,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毛,噔噔噔後退了好幾大步。
高處掀開帳縫往外偷眼望去,饒是江湖上怪人見得不少,也被嚇了一跳,真真是相貌奇醜。借用說書人的一句話就是:扁塌鼻子鬥雞眼,毛驢腦袋大麻臉,七分不像人,三分更像鬼。
那醜陋漢子一見驚駭了美人兒,極其猥瑣地一笑,說道:“小美人兒莫怕,在下鼠太歲何福,慕名而來,想跟小姐做個朋友,你就賞個臉如何?”
蔡子君心下稍定,鄙夷的看着他:“做個朋友,做個什麼朋友?”
老鼠太歲嘿嘿嘿一陣淫笑:“當然是好朋友了,一起看看花賞賞月上上牀的朋友,哈哈。”
蔡子君被他氣得粉臉煞白,回頭瞥了一眼幔帳反而冷靜下來,故意說道:“看你儀表堂堂,一見就知道是江湖上的大豪傑,難得您肯便宜小女子,真是我天大的福分,按說我不該推辭,只是,唉”預言又止。
何福本就是有意輕薄,聽她說願意反而有些傻了。回過神來之後見她又猶豫似有什麼爲難,猴急地問道:“只是,只是什麼?”
蔡子君故意裝作爲難的說:“只是有人已經先你一步來了,也要和小女子交個這樣的朋友,一女怎能服侍二人,唉,不知道該選誰,真是好難做人啊。”
何福一聽又驚又怒,鼠目四顧,大聲嚷道:“誰,是誰,快出來!”
高處在幔帳內給氣了個吐血,見藏不住了只好從牀上噌的跳將出來,大喊一聲:“就是我。”說完顧做瀟灑地理理衣衫,卻發現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個粉紅色肚兜,連忙往懷裡一藏。
鼠太歲將他上下一番打量,見是個小白臉,問道:“你是什麼人,幹嗎躲在牀上一聲不響的嚇人?”
高處不屑地看着他道:“嚇人,不知道閣下哪裡像人了,我嚇你個鬼!”
鼠太歲勃然大怒:“臭小子,你敢罵我不像人?”
高處道:“你叫那麼大聲幹嗎,你長這麼醜又不是我給說出來的。唉,不是什麼鳥都能搏擊長空,但是雄鷹做到了;不是什麼獸都能穿越沙漠,但是駱駝做到了;不是什麼人都能長的像鬼一樣醜,但是閣下做到了難得,難得啊。”
鼠太歲平時最恨人家笑他的長相,此時更是氣的頭暈腦漲,強辯道:“爺爺只是比較有個性而已,哪裡長的醜了。哼!烏龜笑王八,難道你就多麼好看了?”
高處做出一個比較**的造型道:“我怎麼看都比你順眼多了,是不是啊子君姑娘?”他故意風情萬種的衝蔡子君拋媚眼。
蔡子君做出一個惡寒的表情:“我沒看出來。”
高處有些氣堵,哀怨的看着蔡子君道:“雖然你長的非常漂亮,但是撒謊還是不能原諒的。”
鼠太歲得意洋洋地說:“小子,聽見了嗎,識相的就快點滾,別耽擱了爺爺的好事。”
高處渾身的氣只好拿鼠太歲來撒:“呔,你這個活老鼠,爺爺我在這裡採花,你跑來幹什麼?”
鼠太歲被他一吼有些楞,喃喃道:“我,我也是。”
高處罵道:“是你媽個頭啊。調戲良家婦女是一件格調很高的事情,是你這種粗人做的來的嗎?何況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啊,你給我讓到一邊去。”
鼠太歲嘿嘿冷笑幾聲道:“讓你也行,先勝了我手裡這對傢伙再說,只怕你經受不住,連小命也送了。”說完他從背上拿下兩個峨眉刺握在手中。
高處把眼睛瞪大:“哇,閃閃發光的,好象是真的啊,我倒有些怕了。不過怕歸怕,美人面前怎麼能折了威風呢,只好拼死和你搏上一搏了。”說完回頭哀怨的看着蔡子君:“現在我要爲你拼命了,你得意了,不知道萬一我千古了之後你會不會爲我難過?”
蔡子君臉上幻出奇怪表情,然後將明眸望向窗外,不去看他。
鼠太歲在一邊冷笑道:“臭小子,這麼說你是一定要爺爺動手了?”
“當然不是。”
高處發着狠說:“你還可以選擇站在那裡不動任我打。三五,不不不,一百一萬拳打不死你我就不是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