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私奔
“哈哈，瞧你那點兒出息！四兒，你覺着你三哥是個人物不？”王子洪看着三兒生氣的樣子，就故意問王子仁。
“應該是吧。二哥，我想聽三哥的故事。”王子仁好奇地問。
“王子邦是誰？咱王家的秀才，小時候私塾裡屬他認字兒最多。看，這模樣兒，長得一表人才，不像你大哥和我不識幾個字兒，又早早地被爹安排到商號裡管事兒。別看你三哥自己塗脂抹粉，卻看不上窯姐兒，說她們假情假意。二哥至今也鬧不明白，你三哥放着城南的小姑娘不要，非要到城北看上了一個朱家姑娘。”王子洪說。
“二哥，你別說了。什麼我不要城南的小姑娘？當我不知道啊，城南有幾個姑娘不被你和大哥欺負調戲過？我要你們‘吃剩下’的？”王子邦生氣地問。
“好好，哥對不起你，讓三弟受委屈了。可你想到城北去找姑娘，事先給二哥說一聲，憑你二哥的關係和威望，還怕找不着你中意的？這次可好，你個愣頭青惹禍了吧？”王子洪質問着王子邦。
“你不懂愛情。”王子邦嘴裡嘀咕了一句。
“你說神馬？愛情是個王八蛋啊？別給我扯那個力格楞！”王子洪氣的罵了一句髒話，“起初你對姑娘沒說是城南的啊，一來二去交往着，你犯賤也捨得花錢，好吃的，好看的都緊着買，當然挺招人家朱姑娘喜歡的。可到後來，想着那一天雙方家長見見面，定下這門親事時，人家咋地就不願意了？”
“我還矇在鼓裡呢！咋就她家裡一聽是咱城南的王府花園，人家就死活不願意啊？”王子邦挺委屈地問，“是不是你們做的孽多了，讓人家怕了？趕上我來揹着個黑鍋？我冤不冤啊！”
“放屁！你個吃裡扒外的沒出息的東西！要是讓爹聽見了，哪怕是大哥聽到了，還不打瘸你的腿！”王子洪揚揚手，要對王子邦扇嘴巴子的動作。
“可別打啊，二哥。三哥這身子骨經得起啊？”王子仁趕緊把三哥推了一下，天真地說：“我覺着三哥是不是鬧着玩的？”
“鬧着玩兒？他孃的快鬧出人命了！要不是老子拿着槍鎮着，看你怎麼收場？”王子洪瞪着王子邦問。
“都是你們乾的‘好事兒’！你不提我還不生氣。”王子邦一下子氣的跳了起來，“我給大哥說是找人給人家朱家說和說和，讓人家同意我和翠兒搞對象。大頭鬼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反正帶上一幫家丁，地痞流氓就殺到城北朱家去了，哪裡是說親，分明是搶親了！”
“好啊，打起來了？”王子仁聽着興奮起來，“後來怎麼樣了？”
“呵呵，你這小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行，是塊幹大事兒的料！”王子洪被逗笑了。
“打什麼打？你個小屁孩懂什麼？”王子邦恨恨地瞪了王子仁一眼，“要不是大鬼頭鬧這齣戲，我說不定還有戲。這下全完了！”
“我說也賴你，老三，你幹嘛跟着去啊？”王子洪指着王子邦的鼻子說，“那朱家的幾個混球上房，架着獵槍，指着下面高聲叫罵的時候，你沒聽見？說什麼他孃的槍彈不長眼，再欺負朱家孩子，叫你們有來無回，馬上滾蛋！叫誰聽了不熱血沸騰？大哥不揮舞着棍子叫嚷，我還看不起他呢！這個時候，你在幹嘛？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丟死你二哥的人了！”
“我，我沒叫你們去罵陣啊！這以後我還怎麼去見翠兒？”王子邦此時是急的抓耳撓腮，無可奈何。
“你還想有和翠兒有好戲？別做夢了！”王子洪狠狠地說。
“大哥不是當時說，只要朱家願意，咱就明媒正娶啊？叫翠兒做王家少奶奶？他才叫人撤的嗎？”王老三怯怯地說。
“你傻了吧唧的，那是大哥害怕了，使的緩兵之計，障眼法。一幫子羣膽，看見房上架個槍就嚇破膽了。”王子洪厲色罵着王子邦，“你沒聽見二哥我說要燒她的房子？二哥就要從腰間把擼子槍拔出來了，撂倒一個，看他們乖乖的聽話！”
“我，我沒聽見你說話！也沒見二哥有槍！倒是你們把我害的好慘！” 王子邦說着還似乎要掉眼淚了。
“二哥還有槍？是真傢伙不？我在三裡店有把木頭刻的槍。讓我見見，摸摸真槍。”王子仁羨慕的說。
“討厭，滾一邊去，四兒，你還不嫌事兒大？我和翠兒的好事這次算是徹底玩完了！”王子邦扭捏着，背過身去掉了幾滴眼淚。
“三兒，我也就納了悶了，你怎麼就單單看上城北的朱家翠兒姑娘？”王子洪問，看着眼前的小哥倆，教訓着說：“難怪爹知道了，在花園門口等着咱們回來，劈頭蓋臉的罵我們，不配叫什麼“青紅幫”，也不打聽城北朱家也是大戶，江湖上都有個一畝三分地的勢力範圍。你在城南覺着厲害，到人家地界兒不見得管用！”
“我就是愛翠兒嘛，覺着又門當戶對的。誰知道你們來這出？”王子邦還是不服氣。
“二哥，你那把槍是怎麼來的？我想看看行不？”王子仁此時不知趣的還在想着那把真槍的事兒。
“哈哈，四兒，你是真他孃的小不懂事兒啊！你三哥的事兒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想着玩意兒！”王子洪笑着說，“三兒，聽見了嗎？在你這兒都好像天要塌了，在別人那兒就是個小屁點大的事兒。你要是真喜歡翠兒，二哥倒給你想來個法子，不知你敢不敢了？”
“敢！只要和翠兒在一起，我豁出去了。二哥你說，有啥好法子？”王子邦此時急不可耐的問。
“反正城北的朱家咱也得罪了，爹讓李叔叫稽查局的人查封了朱家的鋪子，還帶走了拿槍的人。只要翠兒願意跟你好，咱一不做二不休，三兒，你就帶着翠兒遠走高飛。二哥在北京，天津都有朋友，投奔他們去，不回來了！你看如何？”
“哦？二哥怎會有這個想法？三弟怎麼沒想到？”王子邦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二哥雖然和自己是一奶同胞，處處向着自己，和大哥爭風吃醋，窺覬爹的家產早已有之。前日，小四兒的到來更是加重了兩位哥哥的這種目的性，就差拿到桌面上撕破臉皮了。他王老三對這些房子，商鋪還沒興趣，覺着至今還沒玩夠，大把的美好時光還沒享受。
可是讓他王子邦自認爲有文藝範兒的新青年，一個紈絝子弟爲了“愛情”捨棄如今的一切，他猶豫了。
“二哥，北京天津是不是在北面？什麼時候去啊？我要去找我娘！”王子仁忽然插話說，說完還要馬上委屈掉眼淚的樣子，眼巴巴的看着。
“怎麼又有你的事兒？你娘不是回開封府了？”王子洪奇怪地問。
“前幾天我在街上碰見了喬先生，他告訴我的。我想我娘了，我沒敢告訴爹。”王子仁小聲說着。
“這個三裡店的喬半仙活膩歪了啊，知道的太多了！哼！”王子洪狠勁地說，眼睛裡露出兇殘。
“別打岔！四兒，二哥正給我說重要的事情呢。”王子邦不耐煩地打斷了王子仁的話。
“好！閒話少說。三弟，只要你願意爲了愛情捨棄一切，把這事兒交給二哥吧。保管你和翠兒順順利利的‘私奔’成功！到了大城市，混成了可別忘了二哥！”王子洪說。
“我有嫂子了？好啊好啊！”王子仁不知哪兒的興奮，聽出什麼了，拍着小手跳着，“對了，二哥，我怎麼不見大嫂，二嫂啊？在我們三裡店像哥哥這個歲數都當爹了！”。
“呵呵，小屁孩懂得不少啊！二哥還沒玩夠呢，等你大了就知道了！”王子洪臉上露出壞壞的樣子。
“二哥，這能成嗎？”王子邦迷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