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057字。(這是指分割線之後正文故事情節的字數,不是整篇文的總字數。所以不用擔心您會爲下面分割線之前的文字付費。俺自問在字數上從來都是很大方的,3500以上正文字數的章節比比皆是。讓書友美美童鞋誤會了,俺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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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懷如今在家的時候多,就把內院正屋旁邊的偏廳收拾了一間大書房出來。
今日安解語過來看南宮雪衣,宋遠懷連忙避到一旁的書房裡去了。
聽見南宮雪衣突然大叫他的名字,宋遠懷還以爲輝哥兒出事了,全身一陣激靈,從書房裡踢裡噹啷的飛身衝了過來。就在正屋的大門口,他一眼看見正屋裡面,一個美得不似真人的女子,正笑吟吟地抱着他的兒子。
宋遠懷看得發呆,漫無意識地往前挪動了一步,忘了正屋那裡高高的門檻,便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南宮雪衣在安解語旁邊看見宋遠懷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忙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揉肚子。
安解語抱在懷裡的輝哥兒還以爲地上摔倒的這人同往常一樣,在逗他玩,便爆發出一陣咯咯的大笑聲。
輝哥兒快六個月了,還從來沒有這樣放聲大笑過。
一聽兒子的笑聲,宋遠懷顧不得看美女,趕緊爬起身,衝到安解語身邊,一伸手就把輝哥兒抱了過去,狂喜地對着輝哥兒道:“兒子,再笑一聲再給你爹大笑一聲”
輝哥兒很給面子,笑得臉上兩頰的小肥肉都一抖一抖的。
南宮雪衣也很驚喜,趕緊起身圍了過來,一起逗着輝哥兒。
安解語掩袖跟着笑了一回,心裡異常滿意:真好,這兩人沒有怪她騙了他們!
安解語卻是高興得太早。
等輝哥兒笑夠了,覺得面前圍着他的這兩人太煩人,不想對着他們傻樂了,便扭了身子左右轉。看見站在一旁的安解語,輝哥兒張開了雙手,衝着安解語那邊掙了過去,嘴裡唔唔有聲,一幅要她抱的樣子。
安解語忙伸手要接過來。
宋遠懷卻一手抱着輝哥兒,一手拉着南宮雪衣,倏地一下,退後了一段距離,才警覺地喝道:“你是何方妖孽?”
此言一出,安解語目瞪口呆,南宮雪衣笑得再次彎下了腰,連輝哥兒似乎都在嘲笑他爹沒見過世面,兩隻小手噼裡啪啦地往宋遠懷臉上拍去。
宋遠懷被兒子的小手打得暈暈乎乎地,又見南宮雪衣一幅嘲笑他的樣子,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只好訕訕地又“正常地”問了一聲。
安解語這才抿嘴笑道:“宋城主真是貴人多忘事。語娘不過幾日未到貴府,就被宋城主劃爲‘妖孽’了?”
待宋遠懷明白過來眼前這個明豔無雙的女子,竟然就是安護法那個貌不驚人的妻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一手抱着輝哥兒,一手給南宮雪衣拍着後背,免得她笑得背過了氣,一邊上下打量着安解語。
“你真的是語娘?”宋遠懷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他知道語娘是戴了人皮面具,可是他沒有料到,面具下的這張臉,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之外。——難怪安兄弟看不上江南第一名ji。就鶯鶯那樣子,給人提鞋都不配。宋遠懷在心裡嘀咕。
輝哥兒咿呀叫了半天,想掙到對面那個漂亮姨姨那裡去,可恨這個男人死死地抱着自己。輝哥兒屢次掙扎無效之後,終於放聲哭了起來。
宋遠懷忙回頭哄着懷裡的輝哥兒。只是他越哄,輝哥兒哭得越厲害。差十幾天才滿六個月的孩子,還不會說話,卻又有了要同大人交流的慾望。可惜語言不通,雞同鴨講,讓輝哥兒也覺得很是挫敗。
宋遠懷哄了半天,輝哥兒倒是哭得越來越大聲。
安解語忙過去伸出手道:“讓我來吧。”
宋遠懷看了看哭得鼻涕眼淚橫流的輝哥兒,又看了看對面衣飾整潔的麗人,猶豫道:“輝哥兒哭得厲害……”
安解語不再跟宋遠懷廢話,伸手硬是把輝哥兒從宋遠懷的胳膊裡抱了過來。
說來也怪,輝哥兒一到安解語的懷抱裡,立刻止了哭。乖乖地依偎在她懷裡,只是間或抽一兩下。
安解語把輝哥兒護在懷裡,又讓一旁的丫鬟拿來了帕子,輕輕地給輝哥兒擦了滿臉的鼻涕眼淚。
宋遠懷和南宮雪衣看着在安解語懷裡格外乖巧的兒子,不由對視一眼。
宋遠懷滿眼笑意:真不愧是我的種
南宮雪衣滿臉怒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對色狼
安解語不管對面那對夫妻的眉眼官司,只回身坐到一旁的酸枝木靠背椅上,輕輕地將右手墊在輝哥兒的臀下,讓他的後背靠在自己的右胳膊上,左手便護着他的脖子。
雖然輝哥兒的脖子已經能夠穩穩地立起來,安解語還是習慣性地護着那裡。
輝哥兒仰頭看着這位抱着自己的姨姨,又開始咿咿呀呀起來。
安解語耐心地聽着,不時地迴應他幾句,好象聽得懂他說話一樣。讓旁邊的宋遠懷和南宮雪衣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正屋裡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輝哥兒那裡,便沒有人看見範朝風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正站在門口,默默地看着安解語。
他背光站着,整個臉部都藏在陰影裡,看不清他的神色。
還是宋遠懷警覺,猛然發現門口處不對勁,回頭一看,原來是安護法過來了。
“安兄弟,你真不夠哥們兒”宋遠懷竄到範朝風身邊,拍着他的肩,笑得擠眉弄眼的。
範朝風這才展顏一笑,道:“宋大哥說什麼話。我們這不是給你們賠罪來了嗎?”說着,範朝風走進屋裡來,坐到了安解語身邊。
安解語擡頭看了看範朝風,又把輝哥兒送到他懷裡,道:“你抱一抱輝哥兒。他真是太沉了。”
輝哥兒坐到了範朝風懷裡。看看這位大叔,又看看旁邊的姨姨,輝哥兒不由張開了沒牙的小嘴,衝着範朝風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極爲諂媚的樣子。
這下子,連安解語都對輝哥兒側目了:這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實在是太厲害了
宋遠懷坐到了他們對面的椅子上,接着範朝風剛纔的話茬道:“說吧,你們要如何賠罪?”
範朝風看着安解語歪頭打量輝哥兒的樣子,笑了一下,才擡頭對宋遠懷道:“請你們一家子一起去踏青,算是賠罪好不好?”
“這叫什麼賠罪?”宋遠懷怪叫,“你不席開三百桌,請我們仗義樓所有的兄弟大吃大喝三天三夜,怎麼能叫賠罪?”
南宮雪衣在底下踹了宋遠懷一腳,警告他別太過分了。
宋遠懷一聲不吭,受了南宮雪衣這一腳,才又換了神色,正經地道:“此言正合吾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踏青?”
安解語這纔想起她過來所爲何事。剛纔一見輝哥兒可愛,就忘了那茬了。便道:“我們打算後日出去。不知你們有沒有空?”
不到南宮雪衣開口,宋遠懷已經滿口贊同:“有空,有空,我們什麼時候都有空”
“你很閒啊?”南宮雪衣斜睨着宋遠懷。
宋遠懷還沒來得及嬉皮笑臉地還嘴,範朝風突然伸手把輝哥兒遠遠地舉了起來。就見一串水流,從輝哥兒的身上流了下來。
輝哥兒尿褲子了。
宋遠懷忙把輝哥兒接了過來,又埋怨範朝風:“輝哥兒尿的時候,你要不動聲色地抱着讓他尿。你突然把他舉得遠遠的,會把他的尿嚇回去的。”
範朝風身手敏捷,當然沒有被輝哥兒尿到。
只是宋遠懷此刻嘮嘮叨叨的樣子,實在很損他江南第一大幫幫主兼城主的形象。
南宮雪衣有些覺得他慘不忍睹,便趕緊推了他道:“趕緊去給輝哥兒換尿布去。”
宋遠懷樂顛顛地抱着輝哥兒去了廂房。
南宮雪衣這纔回頭對範朝風和安解語道:“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後日踏青,我們帶着輝哥兒一起去。”
如此過了兩日,到了踏青的那一天,天公作美。天氣十分晴好,郊外的花樹,也正是開得最燦爛的時候。
範朝風帶着安解語坐了一輛八寶翠蓋朱纓車,裡面陳設得十分寬敞舒適。五萬和六萬帶着兩個婆子,坐在一輛黑頂藍圍的大車。車裡放着糕餅吃食、風爐、案几、草墊還有幾扇摺疊起來的屏風。
宋遠懷帶着南宮雪衣和輝哥兒坐了一輛朱輪華蓋車。後面還跟着兩輛大車,一輛坐着丫鬟婆子,帶着踏青用的器物和吃食,一輛坐着輝哥兒的兩個乳孃,帶着輝哥兒出行要用的尿布、玩具、換洗的衣裳和澡盆,方便隨時隨地給他清洗。
兩家的車駕旁邊,又有仗義樓的鐵甲護軍騎着高頭大馬,簇擁而行。
安解語見這樣大陣仗,不由暗自腹誹:這哪裡是踏青?——這明明是土皇帝出行來了
到了地兒,兩家的丫鬟婆子便紛紛下了車,自去安置草墊、坐席,將案几放到草墊上,又將吃食擺上案几。另有婆子將屏風拿了下來,放開了擺在草墊周圍。
安解語戴着幃帽,扶着範朝風的手,從車上下來,擡眼就看見這裡是一個山澗的所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掛瀑布從上而下,濺起一串串水珠,在陽光映照下,發出七彩的光暈。
“我們過去那邊看看,好不好?”安解語對範朝風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