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重新被關進了鐵籠子,這次可不是把她的手縛在背後,而是把她半吊在鐵籠子裡,天氣比她剛進來的時候要涼了一些,只是這麼吊着遠不如縛在身後舒服,不過七七覺得自己天生就是住這種地方的人,回到鐵籠子裡住着心裡安泰一些。
依芙一直蜷在一處,好象是睡着了,也沒搭理七七,外面的周兵不停地跑動,一直折騰到第二天中午,也不知是抓完了刺客,還是人困馬乏地安靜了下來,依芙才睡醒了看到七七有些驚訝地問:“姐姐不是已經高就住上帳篷了嗎,怎麼又回這種地方!”
七七看了依芙一眼道:“小妹妹是山裡人,還懂‘高就’這詞呀!”
依芙看上去傷勢明顯好多了,聽了七七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姐姐,妹妹在這裡關了好多天,那些官爺們都喜歡講某位官爺高就了,時間一長,妹妹也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七七聽了笑了一下道:“小妹妹還真是聰明人呀!”
依芙也不好意思地憨憨笑了道:“被姐姐這麼誇真是不好意思,姐姐又犯了什麼事了?”
七七聽了又笑了一下道:“小妹妹,姐姐犯的可是大罪,死罪呀!”
依芙一聽便道:“那姐姐就想這裡等死?”
七七一聽忙道:“不等死怎麼辦,難道小妹妹有什麼方法?”
依芙便道:“妹妹確實有個方法,只是不知道姐姐想不想逃
出去!”
七七對眼下這個依芙有兩分信不過,不過自己現在犯的是殺君大罪,帛瑗不用對她大刑侍候,她也願意招,只是七七不知道自己該招什麼,不知道招什麼肯定會大刑侍候,那就是七七最擔心的了,一聽可以跑出去,便點點頭道:“你且講來!”
依芙便道:“姐姐現在是重刑犯,等到了傍晚,姐姐只要能叫幾聲,那看籠子的周兵自會走近,走近依芙就可以想辦法!”
七七看在不遠處晃的那兩個周兵,再看看周圍的軍帳,有點不太相信地看了依芙一眼,這小弱主這會看着好象比帛瑗打她那會堅強了許多。
天黑下來,七七看了依芙一眼才大聲叫:“軍爺,奴家的手這麼縛着好痛!”
那兩軍爺聽了白了七七一眼,那意思分明是:這麼縛着你就是讓你痛的,不讓你痛,那就不會這麼縛了!
七七看依芙一眼,表示沒有用,依芙便道:“繼續呀!”
七七隻得又叫了一聲,那兩週兵只得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舉着鞭子便罵道:“你爺爺看你是想找死!”說着忽道:“這是什麼東西?”
然後那軍爺大叫:“是蛇!”
七七才發現很多蛇從沙地裡爬了出來,那兩軍爺顯然給咬了,都往地上倒下去,依芙趕緊伸手拖了一個過來,將鑰匙從拖過來的一個身上取了下來,七七想那帛瑗大約是忙糊塗了,象依芙這樣的人不給拷上,反把自己給拷上,連防人都不會防。
依芙然後唸唸有詞後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那蛇立刻就羣涌着向鐵籠子周圍那些軍營爬過,周兵從軍帳裡跑出來的周後沒想到有這麼多蛇,都吃了一驚,一陣混亂後,便開始不留餘力地消滅地將進帳的蛇都打死,很快又恢復秩序了,七七搖搖頭道:“就你那幾千條沙蛇,也想對付十多萬的周兵,不是…,”七七話還沒講完,人卻愣住了,哪還有依芙的人影,那籠門開站,依芙原來是這麼個逃法,她是逃了,可是自己也是有功之臣呀,七七恨恨地罵了依芙那個妖精幾聲,想想自己真是替人作了嫁衣,那個弱弱的依芙真讓七七打心裡懷疑是不是真的弱。
七七在這一點上就覺得帛瑗的做法遠差過尹長寧,比如對等自己,居然弄那麼個大神來只是讓自己看一齣戲;還有帛瑗抓着尹長寧,用點舒筋散將尹長寧關在採石場,而尹長寧抓着帛瑗立刻剜了他的膝蓋骨;現在帛瑗抓着這個依芙,因爲不確定她是依芙還是依柳,只是打一頓關了起來,而尹長寧肯定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漏掉一個;這個兩個處理事情絕對不相同的男人,只是七七比較納悶的是帛瑗前怕狼後怕虎的,處理起他爹的事情來倒是少有的乾脆利落,也不知道他恨了自己的父親有多久了。
七七正想着,卻聽有人叫道:“那個小妞跑了,那個小妞跑了!”
沒一會眼睛有些腫的帛瑗被人推了出來,七七想自己被吊在這裡這帛瑗大約還需要繼續演失父之痛的戲,帛瑗一看依芙跑了,恨恨地用眼望了出去,那些周兵都嚇得低下了頭,帛瑗便狠狠地道:“果然那丫頭是依柳,抓着了就地處死,還有幾條蛇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看來真是難成大事,明寒給本殿查清了,好好處置!”
王明寒應了一聲是,帛瑗又指着七七道:“如果這個再逃了,你們也不需要吃飯的東西了!”
帛瑗剛要轉身,七七卻先開了口:“太子殿下,奴家想起是受誰委派刺殺皇上,奴家想單獨告訴太子爺!”
帛瑗看了七七一眼,示意大家都退了下去,王明寒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一眼七七才退到數十尺外,帛瑗推着輪椅靠近七七看了一會才道:“怎麼你也想耍花招?”
七七嘿嘿一笑道:“太子爺把奴家這麼吊着,奴家能耍什麼花招?”
帛瑗才道:“你還有什麼話,說吧!”
七七才道:“太子爺,那個奴家求您給奴家來個痛快點的行不,還有需要奴家招供再來痛快的,奴家都依了太子爺,只是要奴家招供些什麼,太子爺能不能教教奴家?”
帛瑗哼了一聲看向七七道:“怎麼人受尹宋之託謀殺皇上,你就忘了!”
七七一聽也不知帛瑗是不是已經抓到了尹宋,本來閉上了眼睛,忽想起一樁事又睜開眼問:“奴家還有一樁事想問問太子爺,太子爺可否告訴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