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四匹馬沒行多久,那個手臉都是血的壯漢就死了,七七想到在蘇子儒他們到那水塘子之前,尹長寧他們一麻袋一麻袋往塘子裡倒東西,應該就是在往塘子裡倒毒藥,這蘇子儒與大漢因爲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沒用那塘子的水,所以逃過一劫,但凡那下水的人與馬大約都是在劫難逃,而這麼熱的天,蘇子儒與大漢用那塘子裡的水又實屬僥倖。
逃跑的路上都聽那壯漢嚎叫,現在他死了,七七總算耳根清靜了,但剛一清靜,大漢見同僚死了,自然悲憤,抽出放在馬背上的刀就用刀背拍了七七的脊樑骨一下,七七隻覺得那脊樑骨讓大漢這一拍,脊樑給拍斷了一樣,除了劇痛,七七還被拍得猛咳一氣吐出一大口血,反正前途未赴,七七吐了血就有氣無力地把頭擱馬背上,心裡想還是有人一路嚎着比較舒服些。
逃了大半夜,大約是甩掉了尹長寧他們,七七是被那大漢用繩子縛緊了雙手給扔到沙地裡的,她略掙扎了一下,咳了一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便躺在沙地上,那大漢才下了馬用毯子鋪在地上,扶蘇子儒下了馬,把水遞給蘇子儒道了一聲:“太子爺,咱們會出去的,回到金烏,咱們重頭再來!”
蘇子儒慘笑了一下推開水道:“給她喝兩口吧,她要是死了,咱們別說回金烏,怕連這大沙漠都走不出去!”
大漢纔不滿地抓起七七的頭髮,拿着那水袋對着七七的嘴灌了兩口,七七一氣給咳了出來,蘇子儒便道:“周圍看看,尹長寧不會那麼老實的!”
大漢哼了一聲道:“他要不信太子爺講的話,我就把這醜八怪的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掰下來!”
蘇子儒便沒再開口了,只是咳嗽,七七也非常配合地跟着咳,那個大漢非常氣惱地瞪向七七道:“咳什麼咳,再咳給你把嘴堵上!”
七七隻能忍住,經大漢一吼,那蘇子儒的咳聲也停了下來,大漢有點尷尬地道:“太子爺,屬下是在吼這不知事的醜丫頭!”
蘇子儒用帕子捂着嘴沒回話,七七聽了從心裡樂得開了花,卻故意大聲又咳了兩聲,心頭頓時覺得暢快了許多。
心情舒暢的七七與尹長寧前夜的歡好確實費了不少力氣,還沒緩過勁來就被這大漢抓着驅馬逃走又是大半夜,又被刀狠拍了一下,七七真的非常本分老實地倒在沙地裡,也不知是因爲睏倦還是因爲筋疲力盡,意識也越來越迷模,也在就這會她聽到有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母親,我們這時要往哪裡去呀?”
然後七七又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入耳朵:“我們必須穿過大漠去金烏!”
問話的那個女人又急問:“母親我們去金烏做什麼?”
那兩人的聲音都太熟悉了,七七嚇了一大跳,強行睜開眼,就聽見有人吃驚的聲音:“大護法,這裡有人!”
七七心裡硌蹬了一下,沒一會程蕙與戴着面紗的天香就出現在她視線裡,她們身後依舊跟着老宮女、李尚儀以及一衆聖宮西宮的人,看着氣勢遠遠超過了剛剛落敗的蘇子儒。
程蕙看到是蘇子儒略一吃驚勒了馬帶着幾分冷笑道:“蘇太子,沒想到我們又遇上了!”
蘇子儒笑了一下道:“母后,是呀,本來已經道了別,沒想到這人世無常,道了別還是給遇上了!”
程蕙見了繼續冷笑了一下才道:“看樣子,蘇太子的境況是十分不如意呀!”
蘇子儒迎向程蕙道:“母后的境況比兒臣又能好到哪裡去,所以現在,我們不應該有分岐,而是應該通力合作,走出這荒漠!”
程蕙聽了哼了一聲道:“前不久兒臣在道別的時候好象不是這樣講的,搶走了帛瑗,連個招呼也沒打,這是通力合作的方式嗎?”
七七才知道原來兩人之間還有分岐的,怪說不得兩人沒在一起,原來中間還演了這出,卻聽蘇子儒道:“兒臣有一個私事要找帛瑗問個清楚,所以纔出此下策!”
天香卻一下搶過話道:“那除非你交出帛瑗,否則合作免談!”
蘇子儒看了天香一眼轉向程蕙道:“帛瑗被王明寒救走了!”
天香氣壞了上前指着蘇子儒道:“你撒謊,你一直最善長的就是撒謊!”
七七非常支持天香,覺得這個蘇子儒除了善長撒謊,還善長就是籠絡人心,那蘇子慘笑一聲道:“雨兒一直怪我騙了你,我幾時騙過你!”
天香卻“呸”了一聲道:“誰是你的雨兒,請你自重!”
七七再一次完全站在天香一邊:既然是你蘇子儒的雨兒,爲什麼你還捨得把自己的雨兒送給人家爲妾呢?
程蕙卻一下打斷蘇子儒的話道:“蘇太子,你說帛瑗被王明寒救走了,本護法如何相信你空口無憑地瞎說?”
天香極生氣還跺着腳想上前找蘇子儒討說法,卻被程蕙強行攔了下來,蘇子儒便道:“如果本殿講在‘川馬塘’遇上了尹長寧,並損失了大部分人馬,你們認爲本殿有在說謊嗎?”
天香一聽立刻驚喜地叫道:“你說長寧哥真的沒死!那天晚上我就不是在做夢!”
七七不知道那天夜裡尹長寧是如何騙過天香的,騙過天香就急急忙忙地把自己救走了,想着那天晚上的事,心裡倒生出一絲甜蜜蜜的,但聽天香那語氣,心裡又酸溜溜的,非常不舒服。
蘇子儒也苦笑了一下,天香立刻覺察了自己的不妥,只是連七七都看得出來,她還想繼續打聽關於尹長寧的一切,但程蕙卻瞪了天香一眼,天香只能不情願地轉過了身子,程蕙才盯着蘇子儒道:“看這情形,就算不是遭遇了尹長寧,至少也是遭遇了強敵!”
蘇子儒便道:“不管強敵是不是尹長寧,你是合作還是不合作?”
程蕙冷笑了一聲道:“你還有合作的資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