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樂滋滋地做回了娘,安安心心地睡了好大一夜,早上起來一看小八小九有一大堆人圍着侍候,象稀世珍寶一樣,那小九的脾氣更大了,別的本事沒有,把自己那罵人的本事完完全全地學到了位置,七七看着有些擔心,但又無論吃喝用度似乎又輪不到她插手,到底放心不下她的“百花樓”,心裡又覺得還是“百花樓”說話比較硬氣,至少吼兩句還有人聽。
趁着尹長寧上朝未歸,七七匆匆離開了將軍府,回了“百花樓”,只是起得晚,到“百花樓”已經快到中午了,剛一邁進“百花樓”,帳房就抹着汗叫道:“二當家,二當家可回來,昨天就有人訂‘鳳梧屋’,小的好不容易打發了,今兒一早又有人要訂‘鳳梧屋’!”
七七最憎恨當初沒銀子低價選了這麼個帳房,並且可以一人身兼數職,比自己還毛燥,大事不敢處理,小事處理不好,瞪了帳房一眼,七七不僅有些納悶,這“鳳梧屋”最近太炙手可熱了,想想能訂得起“鳳梧屋”的人肯定都不是平頭老百姓,先是尹長寧長包,再是長公主訂房,這次會不會也是什麼棘手人物,於是便道:“去跟他講,這房已經讓人訂了!”
帳房一聽忙道:“這客人出了兩倍的價格只訂一下午,二當家是不是再跟那包房的人再通融通融!”
七七一聽就有些火了道:“憑什麼是我去講!”
帳房有些難爲情地道:“那不是二當家跟這官爺熟悉嗎?”
七七一下想起了帳房與紅玉私下是如何議論自己的,一擼袖子道:“你程大二當家的找你可就真找錯了,明日一定找個比你會來事的跑堂的!”
帳房忙道:“二當家終於想起小的是帳房不是跑堂的,跑了這麼久,二當家是不是把那份跑堂的資費補給小的!”
七七用扇子敲敲手掌道:“別說這兩倍的價格到是個好價格,去應了,有啥事二當家的頂着!”說完一撥拉開扇就要走,那帳房愣愣地問:“那小的跑堂那份資費呢?”
七七用扇給帳房扇扇道:“一家人講什麼兩家人的話,還不快去把客人應承了下來!”
帳房連連應着,走到遠處纔想着自己跑堂那份資費這程大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再一轉頭已經不見七七的身影,帳房想到客人,只得急急去應付客人了。
七七打發掉帳房,七七就搖着扇子巡視起一天一夜沒呆的“百花樓”,走一會又覺得困頓,依着一根柱子打了個哈欠,嘴還沒閉上,那帳房又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七七一見眉一皺道:“又怎麼了?”
帳房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珠道:“那包‘鳳梧屋’的客人要見二當家了!”
七七一聽一下立了起來道:“怎麼又要見我?”說完這句話又莫名地覺得噁心,帳房又擦了一把汗笑道:“小的咋知道爲什麼要見二當家,最近二當家的好象挺吃香的!”
七七橫了帳房一眼,心裡卻覺得這種一來就要見自己的多半不那麼好應付,但誰叫她是家喻戶曉的“百花樓”的頂樑柱程大二當家,這個時候把方珍珠推出來好象有那麼些不太仁意,最主要是去找方珍珠也來不及了,於是七七隻能硬着頭皮走進了“鳳梧屋”。
進那屋,七七看見一個大胖子,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如果只憑自己眼下的姿色,那胖子怎麼會選中自己,七七還是沒敢把那口氣鬆下來,那大胖子一見七七便道了一聲:“程大二當家的,久仰久仰!”
七七愣了一下罵她的唾她的就多了,獨獨少這種久仰的,於是用少有的帶着涵養的動作不緊不慢地坐下來道:“請問客官是…?”
大胖子便道:“我是誰不重要,只是有人託我帶幾句話給程大二當家的!”
七七聽了就笑道:“你都不重要,我也不認識,你能送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七七隻得訕笑一下道:“哎呀,這會客官原來是個帶話的,這個話可帶得貴重呀,開這房半天就百兩銀子!”
大胖子並不以爲意道:“二當家咱們就言歸正論怎麼樣?”
七七打開扇子笑道:“客氣,客氣,有話請講!”
胖子才道:“二當家,人活一世圖個什麼?”
七七嘿嘿一笑道:“別說苦了大半輩子,還真不知道圖個啥!”
大胖子又道:“那程二當家的願意過一個沒有前程的日子過,還是願意找一個有保障的安穩日子過呢!”
七七一聽一收扇道:“客官這句話聽着就不大對頭了,什麼叫沒有前程的日子?”
大胖子也笑了一下道:“二當家的是個聰明的人,以二當家這身世和經歷,即便是進了宮,認爲可能有安穩日子過嗎?”
七七大約明白是什麼人託話了,只得笑笑道:“這個客官,雖程某不知你是受何人所託,但是程某可以明明確確地告訴你,程某沒有一天想進什麼宮的!”
大胖子笑了一下道:“自古皇宮可是天下女子所企盼,難不成二當家與別家女子有所不同?”
七七聽了淡淡道:“大約程某當男人久了,所以也自認爲自己是個男子了!”
大胖子便道:“其實以二當家的脾性,不適合呆在宮裡,自古以爲帝王都是三宮六院,二當家覺得自己適合進宮嗎?受得了嗎?還有二當家的身家在宮裡就是一個笑柄,是所有嬪妃最容易攻擊的!”
七七一聽到尹長寧三宮六院,心情就極不舒服爽,再聽到人家會攻擊自己,雖那是事實,但心情更如落到冰裡,猛地用扇子拍了一下桌子道:“這位客官講的可是天家大忌,連皇上的是非也敢搬弄,如果再講這些犯忌的話,程某立馬報官!”
大胖子微微一笑道:“在下既然敢走一趟,早就把生家性命置之度外!帶話的人還委了在下將這東西帶給二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