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姐,你可嚇壞我了!”香草緊張地拍拍胸口,喘着粗氣道,“香草突然醒來,見天已經亮了,便悄悄到你房間裡去看你醒了沒有?哪知道一推開門,見裡面一個人也沒有,趕緊的到外面找了一圈,還是沒有,這才慌忙朝這邊過來,邊走邊叫的。”
陳洛兒拉拉香草的手,說道:
“傻丫頭,急什麼?洛兒姐不會有事的,我一早起來,睡不着了,見你睡得香,這才悄悄出來在這園子裡走了一會兒路,挺好的。”
“哦,原來是這樣,可嚇壞香草了。”香草突然覺得陳洛兒頭髮似乎是洗過一樣,便好奇地問她是在哪裡洗了的。
陳洛兒只得模棱兩可回答,說什麼一早起來,特別不舒服,就去找了水洗了,然後就推着香草往“凝翠閣”走。
“咱還是過去吧,一會兒秦府裡的丫頭過來送水,沒見着我們,又會來找的。”
“哎——”
香草高高興興地陪着陳洛兒往回走。
回去發現水送回過來了,陳洛兒只得再洗漱一下,然後又被接去洗澡,沒辦法,只得再洗一遍了。陳洛兒心想還是以後在自己家裡最方便,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洗了澡,便不會再被逼着洗澡了。
洗漱畢,陳洛兒和香草一起去前面和父母請了安,讓他們今天可以到處走走,不用呆在屋子裡的。這裡風光好,出去逛逛人的精神也好。
父母們都樂呵呵地答應了。都讓她們倆不要擔心,人家照顧得相當好捏。
吃過早餐,陳洛便回到了“凝翠閣”,正泡好茶喝了不到幾口,秦君浩便過來了。
因爲有了早上的那番經歷,陳洛兒一見到秦君浩,心裡就有些不自在的感覺,她笑着請秦君浩坐下喝茶。
秦君浩找個法子使了香草出去,讓她到前面去看看旺兒在做什麼。香草一聽,自然求之不得,當然,她也知道這是秦君浩想讓她給自己與陳洛兒獨處的機會罷了。
“洛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秦君浩小心翼翼地問道,看着陳洛兒的臉色。
“啊,沒有啊,我幹嘛生你的氣?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你怎麼樣都是有道理的,你放心吧,我不會生氣的。”
“你不會生氣,我更鬱悶了。”秦君浩愁容滿面,“其實,當時我真是將你當作園子裡的花神了,這麼一大早的,哪裡會有這麼漂亮的姑娘到我家的園子裡來?洛兒,你的背影好漂亮,讓人情不自禁……要怪就怪我沒有控制住吧,你放心,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只要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不會做的。”
陳洛兒聽他這樣一說,心軟了下來,覺得秦君浩真是一個乾淨的男子。這種事情是多麼正常的事情啊,他心裡卻如此不安。看來,若不原諒他的話,他不會快樂的。
“好啦,我說過了,不會怪你的,你總是不相信,其實,我還高興着呢,被一個男子當成了花神,這是多麼大的讚美啊!我一個大活人的,幹嘛要去與花神計較呢?”
“你真的這樣想了?”秦君浩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喜悅之情,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的感覺。
“當然這樣想啦?洛兒若是一個心胸如此狹窄的人,哪裡配得上跟我們的探花郎做朋友?”
陳洛兒臉上露出笑容,讓秦君浩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洛兒,今兒天氣好,不如我帶你出去轉轉吧,離這兒不遠的鳳凰山上,有一個小寺廟,裡面有一個很神的主持,他算命可是準啦……而且鳳凰山上的風景很好,野花開得正豔,去賞賞野花也好,出一身汗,昨天的酒氣也就揮發出來了,再不會傷害身體了。”
陳洛兒看了看外面的陰天,覺得出去走走很好,來了一場這雲門川,不去看看倒真是可惜了。
“好吧,這個主意不錯,你當我的嚮導,我們出去走走也好。”
“太好了!”秦君浩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站了起來,臉上笑開了花,讓陳洛兒都受到了感染。
“我們等香草和旺兒過來再一起去吧。”陳洛兒習慣和香草一起出門。
秦君浩卻說:
“不用等了吧,我看他們倆關係挺要好的,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兒,就讓他們玩耍一下子吧。這雲門川四周的山山水水我都是熟悉的,迷不了路不說,而且我們倆人說話更方便些。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呸,我怕你做傻事嗎?你若是愛做傻事的人,我都不會與你交往了。”陳洛兒覺得還是大方一些好,人家沒有惡意,自己又何必總是防着呢?
“那就出發唄!”秦君浩簡直迫不及待了。
“不行,咱倆人出去,香草和旺兒都不知道,回頭見了我們不在了,定會着急不已的。不如你給他們留張條子吧,放到桌子上,也好讓他們不要擔心纔是。”
秦君浩眯縫着眼睛:
“還是洛兒妹妹想得周到些。行,我這就去寫條子。”
秦君浩到了書房,迅速寫就一張字條,然後放到了茶室的桌子上。正準備走的時候,秦君浩想了想,又一趟子跑到了前面去,拿來了一葫蘆酒掛在腰間。
“你也太好酒了吧,昨兒的酒還沒有散呢,今天又拿了一壺在身上,怎麼着,上個山還要喝酒嗎?”陳洛兒有些哭笑不得了。
秦君浩卻並不明說,只是說這酒不是他喝的,肯定有用,到時候就知道啦。
既然這樣,陳洛兒也不好再揣測了,只得由着他去。
做完這一切,倆人一起從“凝翠閣”出來。秦君浩說不走前面,若被人瞧見了,又要攔着問好久的,不如從園子後面的小路跑出去得了。
陳洛兒玩心被調動了出來,覺得這件事情真是驚險又不趣,於是同意了秦君浩的做法,倆人從園子的後門悄悄溜了出去,到了外面的小路上,一起往房後面的鳳凰山上而去了。
雖然走得是小路,因是大白天裡,還是不可避免地遇上了個別打獵歸來的人。這些人對秦君浩態度好極了,親熱地叫他秦少爺,而且極疼愛他的樣子,幾乎都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一樣了。
“想不到,你在這村子裡的口碑竟這樣好啊!”陳洛兒說道,然後回頭望去,發現秦府和衆多的沿河而建的房子已經被踩到了腳下,變得很小了。
“那是當然啦,君浩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他們都瞭解君浩,沒有幹過什麼壞事,所以對我都好。當然,想來也是有父母的功勞的,他們在這雲門川的地盤裡,沒有人不尊重他們的。哦,光顧着出來了,竟忘記了讓你去參觀我家的酒坊,站在這兒還看得到,洛兒你瞧,那一大片便是了。”
秦君指給她看。
陳洛兒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隱隱看到一片瓦房,中間有院子,院子裡有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一派熱烈的景象。
“好氣派啊!”陳洛兒由衷地讚道。
“走吧,回來了咱再去看便是了。”
秦君浩指了一條更小更隱蔽的路,讓陳洛兒在前面走,他跟在後面。
“咦,這些花好漂亮啊!瞧這些鳶尾花,紫白相間,襯着這長長的綠葉,說不出的清麗雅緻呢。”
“是啊,我也覺得好看,妹妹若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幫着有本些,拿回去插到瓶子裡賞玩,倒是一番野趣的。”
“罷了,還是回來的時候再採吧,現在是上山,邊走邊採,哪裡拿得下呢?還是回來的路上採些,既方便又新鮮。”
“行。那寺廟有些遠,不過洛兒妹妹一定不會後悔去那裡的。那主持長年一個人住在那寺廟裡,並不常下山,只是偶爾下山來打一些酒去喝。”
“啊,他還是主持哎,怎麼可以喝酒呢?洛兒記得,佛家的人不是不準喝酒的嗎?”
“哈哈,你說是那是一般的和尚,卻不是他這般特立獨行的老和尚。”
“哦?怎麼個特立獨行法,你倒是說來聽聽?”陳洛兒來了興趣,“想來,你這腰間掛着的酒壺就是給他送去的吧,當時你不說,現在我猜出來了。”
“洛兒妹妹聰明,正是如此。這主持啊,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大年齡了,據父母們說,當初他一個人來到這雲門川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呢,這幾十年來,根本就沒有怎麼變化。”
“這樣說來,真是有些奇了。”陳洛兒對這個老和尚不由發生了興趣。
“到了這雲門川,他便不走了,找到了歸宿般,一個人在山上開始修建寺廟,當然,這個寺廟不是一般的寺廟,很小,而且簡陋,全當是他自己棲身的居所吧。”
“看來他也看出這裡風水好了,大約也是走和累了,不想再走了,留在這裡度過餘生吧。”
“可能吧。他從哪裡來,是誰,叫什麼名字,身世怎麼樣,沒有誰知道,只知道他愛喝酒,而且平常生活簡樸,除了山上的野果子之類的,還自己種一些菜,維持自己的生活。不過,看似平常,卻算命極準,算出來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應了驗的,當真是十分神奇。”
“哦,算準了什麼?說得這樣奇,可否略舉一二來說說看?”
陳洛兒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人,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感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