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怪人揮手把面前的一團白色人影霧靄拍散,回頭朝我和雪柔說道:“這些都是那些從地獄回來的魂魄,你們小心點,不要被迷惑,肉身被搶走,你就死了……”
雪柔幽幽地來了一句:“鬼打鬼?”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白影朝雪柔的後背撲了過去,急忙從身上翻找東西,把白影打散,奈何身邊除了揹包什麼什麼都沒有。
情急之下我就直接甩出了揹包,白影瞬間被打散,但是,揹包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鐺啷啷……
揹包裡的小鏟子,小罐子的撞擊聲響徹隧道……
疤臉怪人看着地上的揹包,聲音開始顫抖着說道:“你們誰扔得那個破包,不知道那些鬼戰士對這個很敏感嗎?”
我無辜的拉着雪柔,腳下加快速度往前飛奔,邊走便回答:“你沒說,我哪知道啊……”
疤臉怪人此刻腿腳也靈便了,速度也快了起來,伸手把我們背後兩個白色鬼影打散,氣急敗壞的說道:“我這個腦子,年紀大了不好使,竟然忘了提醒你這個笨蛋,那些鬼戰士,對鐵器撞擊很敏感,我親眼看見誤入這裡的人,只是柺杖掉在地上,便被撕成了肉塊!”
“說這些沒用,快說怎麼辦?”
“破除期待鬼打牆……”
“啥時候,你還說什麼封建迷信,鬼打牆頂個屁用?爲什麼我們不用外頭的飛機大炮打這些鬼戰士?”
“你說的很好,你會用嗎?”
“不會啊,你難道不會嗎?不會用大炮,找一把步槍也行啊……”
“嗯嗯,你說的很對,當年那些人也這樣試過,不過都掛了,忘記和你說,當時那幾只屍變的大糉子,也是被這些傢伙弄死的……”
“那我們等死嗎?”
“你們沒有發現,我們現在是在一個鬼打牆的世界中,只有破除了這個鬼打牆,我們才能活着出去!”
“你怎麼知道的,爲什麼那些鬼戰士不會中招?”我對這傢伙危言聳聽,還迷信的傢伙越來越不信任。
“因爲鬼戰士不是人,而我們是人,我們容易被眼睛迷惑,而他們不會!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解讀……”
疤臉怪人翻白白眼瞅着我,嘴裡嘟囔一句:“書生百無一用,就知道添亂!”
雪柔聽我們說的神乎其神,卻感覺很清楚明白此刻的處境,忙對疤臉怪人說:“你確定採用這個辦法,真的能管用?”
疤臉怪人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說道:“可能是唯一的辦法,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
這人實在太不靠譜,我回頭罵道:“你妹的,你以前不是鬼嗎,那你就不能招呼一個你原來關係好的鬼友,幫我們打個牆,先擋一下一下?”
疤臉怪人不好意思的側頭說道:“對不起我不會……”
我真想一腳踹死他,就在這時,身後長長的水泥道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速度奇怪,我剛想回頭看,就感覺後腦勺一陣勁風吹過,然後一根金屬的東西插着我頭皮穿過去。
我用眼角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一隻亮晶晶的不鏽鋼斧頭,立刻就感覺頭皮發麻了,這些鬼戰士竟然扔斧頭砍人,比電影裡的斧頭幫還狠心啊。
緊接着又是一道勁風,我的心一緊張,腳下竟然絆了一下,撲倒在地上,雪柔欠身就來拉我,我剛伸手過去,就看到那把雪亮的純金屬斧頭,貼着地面飛了出去。
“快貼近牆壁”雪柔一把把我扯過去,我的臉就重重的拍在水泥牆壁上,感覺鼻子一陣疼,用手一摸黏稠溼熱,黑乎乎一片的東西,滴滴答答掉了下來。
心說:哦,我流鼻血了,好痛啊……
但是此刻哪有時間考慮流鼻血的事情,我看到三個鬼戰士快速朝我們逼近,而鼻血卻滴滴答答掉了一手,我趕緊甩手,手上的血就飛了出去……
“啊……”一陣淒厲的尖叫,我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看到我們剛纔走過通道突然不見了,好像我們是從牆縫裡出來的一樣。
而我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面還沒有乾透的水泥牆,這是怎麼回事,而且這裡還有人類活動的跡象?
我還沒來得及驚駭,就看到邊跑邊揮手的疤臉怪人,一瘸一拐的朝我和雪柔猛打手勢,讓我們快點跟上,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這傢伙已經往前飛奔。
跟着牆面就是一陣猛烈的晃動,看樣子應該是那幾個鬼戰士已經到了石壁後邊,而我們竟然莫名其妙的穿牆而過,看來這鬼打牆,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壞事。
可仔細一想,如果當時我們不巧在那堵牆裡,此刻也許早已經見了馬克思。
難道破除鬼打牆,只要用血就行,莫非是陽男之血才行,但是……我看了看雪柔,確定自己已經不再是純陽,怎麼會有這樣的功效?
此刻來不及多想,看了一眼身邊的雪柔,還是那樣美麗、動人,已經心滿意足了,拉住她的手,兩人快速也跟着跑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危難時刻,人總是會不管不顧的逃命,根本不會想起自己丟失的東西,而我的揹包裡裝着我出生入死得到的寶貝。
而我還沒意識到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跟着疤臉怪人往前跑的時候,就看到地上出現了一排古老的樓梯,也管不了那麼多,先上去再說。
這裡的環境好像又讓我掉回到了沙漠之下,但是看着這些痕跡,好像是當年“福壽堂”的遺蹟。
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這裡好像是一個隧道的入口,切得十分齊整,而周圍還有一些已經腐朽的不能再爛的木頭房子。
這些木頭房子依稀能看到雕花,可是卻沒有牆壁,好像是給人休息的亭子。
不過在這地下,修建個亭子,豈不是多此一舉?
我拿着手電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裡的環境竟然很潮溼,地上還有一隻黑色的蟲子,蟲子的脊背還有白色花紋。
看樣子像是蚰蜒,但是不是黃色,是黑色的蟲子,爬行的比較快,眨眼間已經躥到了木頭房子下邊。
在木頭房子邊,雕刻着很多木俑,看樣子像是站崗放哨的士兵。
不遠處便是一排青石板鋪成的石階,一直通向面前的巨大洞穴內。
“進去嗎?”
我看着四周的環境,有些壓抑,小聲問疤臉怪人。
“既來之則安之,進……”
他的話不多,卻又好像不用質疑內容的真實性,跟着好像就有飯吃一樣。
我跟着疤臉怪人,拉着雪柔便上了石階。
這裡陰暗異常,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進入洞穴,就感覺一陣陰冷。
階梯剛開始是上去的,隨即又開始朝下,緊接着又朝上,也不知這麼修建是爲了什麼,感覺這裡就是一個巨大迷宮,弄的毫無章法。
而我這時候已經快累得要死了,也不管地上的灰塵,就趕緊坐在地上休息。
疤臉怪人看我坐下,也捂着胸口坐下了,喘了幾口氣,便躺在地上呼呼喘氣了,可能是累的太厲害,可能是年紀大了吧。
我鄙視的看看這傢伙,感覺挺自豪,最起碼自己沒有趴下……
雪柔看我呼吸的比牛喘氣還粗,拍了我一把後背,發現全是溼熱的汗,敲敲我的腦門輕聲說道:“我說白大爺,您老高壽啊,怎麼跑這麼幾步就累成這樣啊?”
我擺擺手,示意需要休息,喘了兩口氣說道:“咳咳,不好意思,小老兒虛度年華二十有三,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呼呼呼……但是,我現在不能再跑了,再跑就出人命了……”
“嘖嘖……你該好好鍛鍊身體了,就你這體質,銀柱都比你……強,真是白長了這些肌肉!”雪柔的大拇指朝外挑了挑,突然意識到銀柱不在,感覺有些神傷。
“我已經夠可以了,雖然比不上你,但是別光說我,你看看疤臉爺,累的這麼久都沒起來,比我還慘呢!”
雪柔對我不屑一顧,幫我抹了一把汗接着嘲笑:“人家可能已經一兩百歲了,你能比嗎?你這麼大年紀跑一個試試,能站起來就不錯了!”
我看疤臉怪人上來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去推了推他,還是一動不動,就呼喚:“老疤,快起來,我們還得接着跑,別躺着裝死!”
可他還是一動不動,我又推了推,疤臉怪人竟然身體攤開,擺成了大字,看樣子是沒了知覺……
雪柔指指疤臉怪人的脖子焦急的說道“你摸摸他的脈搏,看看他是不是還有心跳!”